0499 滾
這些人都是老江湖。包括安奉日在內都是闖**多年的老手。都一齊臉色大變。
這個年青人能在所有人未察的狀態將謝煙客手中的玄鐵令奪去,還能用手將之溶成了水。這份本事,絕對連謝煙客都不是對手。
那謝煙客的臉色在巨變之中,怒道,“你想幹什麽?你說老夫雞腸小肚,難道你是俠義道上的人嗎?”在他的心中,張辰必然是想幹壞事。是以拿話想擠兌張辰。
張辰笑著慢慢往前走,那現場的連黑白雙劍都在往後慢慢退。
“我自然是要幹壞事的。我隻是想讓你知道,以你那點兒本事。我不需要要求你什麽自廢武功,我想要什麽直接就能拿。”
連謝煙客都是一點兒武功,那麽誰的武功才高??
這一天從吳道通,金刀寨到黑白雙劍,雪山派眾人,幾乎都為了這枚玄鐵令打死打活。此時張辰卻完全不放在眼中。
張辰此時人突然動身,所有人看到眼前的人消失了。
張辰再出現時,已經站在謝煙客站的地方,而謝煙客此時已被他單手拎在空中。那剛剛還用一根指頭即已點飛了十名高手武器的謝煙客此時隻如嬰兒一樣全無還手之力。
張辰周身有一種巨大的氣流在運作。整個小鎮上的人,此時都有被山壓住了的巨大的壓迫感。有種想動也動不了的感覺。
張辰淡淡的說,“這個時代也真是末落了。就馮這點兒末微技倆也能發什麽玄鐵令,還能讓全天下的武林人物搶得頭破血流。真是可悲。”張辰這時看著謝煙客道,“你聽好了。我行不改名坐不改姓,姓張名辰。今天就是我廢了你的武功。”
他說到這兒所有人臉色大變。習武之人,把武功看得比命還保貴。張辰這行為比殺人還狠。偏偏謝煙客張大了嘴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他此時身在空中,隻覺得全身內力快速往外傾瀉,不到兩分鍾。體內已經空空如也。連半兩力氣也拿不出來了。
張辰隨手將之扔出去。像扔了一袋垃圾。那謝煙客橫著飛進路邊的吳道通那已被翻得亂七八遭的攤位裏,各種鍋碗瓢盆嘩啦啦的掉在地上和他的身上。
而張辰耳邊傳來提示,“恭喜,你吸取了內力四千一百點。”
四千??張辰有些搖頭,“這就是攪得天下不安的摩天居士的內力??”
不過話說回來,也是能理解的。比如謝煙客自己回家還得靠鐵鏈拉著往山上爬。
真的輕功很好,用得著嗎?更何況他居住的摩天崖也未必別人就上不去。比如長樂幫的那九個家夥,貝海石、米香主之流的,找石破天的時候,就神不知鬼不覺的上了摩天崖。
而謝煙客自認無敵的武功。遇到這九個人。也隻自認能與其中三個打成平手。更是被人直接捊走了石破天。
總的來說,這是個坑爹的年代。當然,要不然也不能出現張三李四賞善罰惡二使,橫行江湖無人敢反抗了。
此時小街上,風在呼呼的吹。那摩天居士謝煙客已經成了一攤爛泥。旁邊的黑白雙劍也好,安奉日也好,花萬紫等人也好,在這種冷風中,卻是一頭的汗。
這十人此時都發現自己的身體像被定住了一樣。完全動不了了。連摩雲居士謝煙客都隨手而滅。他們簡直跟螻蟻差不多。
張辰這次進這個世界,主線任務並沒有規定不能傷人。所以他也放得開了。這時《北冥神功》運起,天地變色,日月無光。那剛剛好好的月亮,似乎立即就烏雲蓋天,一切都在狂風之中。
黑白雙劍首當其衝。張辰對這兩個人原本沒有惡感。黑劍石清,為人並無大惡。又很識體麵。白劍閔柔端莊溫柔,加上性格不錯。但此時回到現實世界後要跟人惡鬥。自不會手下留情。
那黑白二人,雖然知道將會發生什麽。但當內力狂瀉而出時。兩人仍然大驚失色。但卻又動彈不得。
兩人內力較謝煙客少得多。隻五六秒內就已經完結。張辰給他二人留了五十左右的內力。心說讓你們能著自己回去吧。
“念你們二人沒有什麽大惡。就留你們一些內力。你們那個叫石中堅的兒子還活在世間,若我得空,自會讓他回玄素莊,你們去吧。”
張辰耳邊聽到提示,“恭喜,你吸取了兩千點內力。”這二人加起來,大約是兩千點內力,跟天龍八部中的鐵麵判官單正差不多。在這個時代已經是頂尖好手之一。
那黑白二人這次來搶玄鐵令就是為了自己的殺子之仇。這兩人原本還不知道自己的次子尚在人間。以為他早就死了。武功大失之後,忽然聽到這種消息。隻如五雷轟頂,連話都說不出來。
閔柔,“堅兒……他不是死了嗎?”
石清也一臉的不敢相信。石破天當年是當著閔柔的麵兒被人一劍刺穿心髒的。所以他們早就認為其已經死掉了。
張辰搖搖頭說,“他天生心髒生在右邊,與常人不同。所以並未死。別再囉嗦了。快走吧。”那黑白雙劍眼中盡是喜色,立即起身作揖道,“若真的如此,我們夫妻二人作牛作馬都難報大恩大德。”
這兩個人原本武功幾乎盡失,但聽到這個消息,似乎也不覺得有什麽大不了的了。甚至有賺了的想法。
兩人怕張辰看他們沒走著惱,這時立即轉身到街邊拉了自己的馬就去了。
小破街上隻剩下雪山派七人和安奉日寨主。八人大眼瞪小眼的看著張辰,眼中皆是恐懼。
張辰也不囉嗦,接著一次吸幹了這八人的內力。
八個人加起來,一共吸了一千一百點。這八人中雪山派可說二代高手盡出。安大寨主也算是一門之主。卻一共隻有這麽多。
張辰吸盡了,將八人扔在地上,“想報仇的就來找我。我叫張辰。”然後抓了石破天的手,向街的另一邊走去。
……
張辰和石破天坐在路邊的一個小酒館吃飯。
石破天身上的破爛衣服已經換了。張辰拿錢找店家買了一身舊的而已。但換洗過一遍的石破天還是幹淨了許多。
張辰倒不是為了石破天,他實在是覺得身邊有個髒爛到極點的小丐,吃飯住宿太影響心情了。那石破天倒是對此感激不盡。
衣服換好後。張辰在小店裏叫了牛肉。紅燒魚等食物跟石破天一頓大吃。
張辰此次來《俠客行》的世界,原本也知道這個世界的人武功不可能高到什麽程度。但就隻吸這七千多點內力也太不像話。
所以他打算打白鯨島主大悲老人找到,另外再將圍攻他的長樂幫的三個堂主給吸幹淨了。如此才算有點兒收獲。
那大悲老人身上的十八泥人“羅漢伏魔功”也是個不錯的好東西。練之有調和陰陽之效不說,還是一門極高明的內功。
石破天後期內力驚人,多與此功的內力基礎有關。雖然說《太玄經》是這個時代的至強武功。但“羅漢伏魔功”的基礎畢竟也起了重要作用。
這種上乘內功,是人都不會嫌多,自然是拿了更好。
兩人酒足飯飽後出門。石破天對於張辰此時可說感激不盡。但對於張辰昨天作的事,還是很好奇,“大哥,昨天那幾個人。你是把他們打傷了嗎?”
張辰笑笑說,“不是。他們行事狠毒,動耴殺人。我練的武功是一門太平功,可以使這些人的武功再也使不出來。使天下太平。”
石破天對此似懂非懂,不住點頭,“真是好功夫啊。”
以張辰的記憶,大悲老人被人圍攻應該就是在侯監集附近不遠。所以他一邊走一邊留意聽遠處的動靜。不久後果然發現遠處有人正在打鬥。
心中暗喜,立即抓了破天一起飛快的往前去。
兩人抵近後,聽到前麵樹林裏乒乒乓乓的有人在打個不停。
張辰當即低聲向石破天道:“咱們到那邊去瞧瞧。你別出聲。”
他以內力托住石破天瘦小的身體,展開輕功,向兵刃聲來處飄去。那石破天隻覺得身子猶似騰雲駕霧一般在空中飄,驚得目瞪口呆。
兩人在樹後瞧去。隻見林中有四人縱躍起伏,惡鬥方酣,乃是三人夾攻一人。被圍攻的是個紅麵老者,白發拂胸。空著雙手,一柄單刀落在遠處地下,刀身曲折。顯是給人擊落了的。
張辰心說,那個應該就是白鯨島的大悲老人吧。
這人武功尚不及謝煙客。當年曾在他手底下輸過一招。但也是一把好手。
夾擊他的三人一個是身材甚高的瘦子,一個是黃麵道人,另一個相貌極怪,兩條大傷疤在臉上交叉而過,劃成一個十字,那瘦子使長劍,道人使鏈子錘,醜臉漢子則使鬼頭刀。
這三人應該就是長樂幫的三個堂主。從武功上來說,這三人都入不了張辰的法眼。隻是場中局麵已經是這三人占了絕對上風。
隻聽那道人嘶啞著嗓子道:“白鯨島主,我們長樂幫跟你原無仇怨。我們司徒幫主仰慕你是號人物,好意以禮相聘,邀你入幫,你何必口出惡言,辱罵我們幫主?你隻須答應加盟本幫,咱們立即便是好兄弟、好朋友,前事一概不究。又何必苦苦支撐,白白送了性命?咱們攜手並肩,對付俠客島的‘賞善罰惡令,共渡劫難,豈不是好?”
隻聽大悲老人怒道:“我堂堂好男兒,豈肯與你們這些無恥之徒為伍?我寧可手接‘賞善罰惡令’,去死在俠客島上,要我加盟為非作歹的惡徒邪幫,卻萬萬不能。”
以張辰所知,長樂幫這個幫會並非極惡之幫。說他是邪派是因為其幫會條令中並沒有對**的禁條。這恐怕是其名聲不好,被江湖白道中人視作邪道的中要原因。
此時已經是石中玉逃出雪山派之後的時間。理論上來說,他恐怕很快就要加入長樂幫了,然後要跟司徒橫認了便宜師叔。這條不對**設禁的條例搞不好就是他弄出來的。
那場中大悲老人左手倏地伸出,抓向那醜漢子肩頭。
這一招去勢極快,那醜漢子沉肩相避,還是慢了少些,已被大悲老人五指抓住了肩頭。隻聽得嗤的一聲。那醜漢子右肩肩頭的衣服被扯了一大塊,肩頭鮮血淋漓,竟被抓下了一大片肉來。
那長樂幫的三人大怒,加緊招數攻擊。
但見四人越鬥越狠。那醜漢子狂吼一聲,揮刀橫掃過去。
大悲老人側身避開,向那道人打出一拳,刷的一聲響,醜漢的鬼頭刀已深深砍入樹幹之中,運力急拔,一時竟拔不出來。
大悲老人在這三名好手圍攻下苦苦支撐。已知無幸。
眼前三個敵手之中,以那醜臉的漢子武功最弱,唯有先行除去一人,才有脫身之機,是以這一下肘錘使足了九成力道。
但聽得砰的一聲,肘錘已擊中那醜漢子腰間,大悲老人心中一喜,搶步便即繞到樹後,便在此時。那道人的鏈子錘從樹後飛擊過來。
大悲老人左掌在鏈子上斬落,眼前白光忽閃,急忙向右讓開時,不料他年紀大了。酣戰良久之後,精力已不如盛年充沛,本來腳下這一滑足可讓開三尺,這一次卻隻滑開了二尺七八寸。嗤的一聲輕響,瘦子的長劍刺入了他左肩,竟將他牢牢釘在樹幹之上。
這一下變起不意。那小丐忍不住“啊”的一聲驚呼。當那三人圍這老人時,他心中已大為不平,眼見那老人受製,更是驚怒交集。
隻聽那瘦子冷喝道:“何人在樹後!!”但也隻是問了這一句。並未多理會。
眼前的大悲老人已經被釘在樹上,今日必死。就算再來其它高手,又有何人能高過他三個。所以根本不放在心上,而是衝大悲老人冷冷道,“白鯨島主,敬酒不吃吃罰酒,現下可降了我長樂幫罷?”
大悲老人圓睜雙眼,怒喝:“你既知我是白鯨島島主,難道我白鯨島上有屈膝投降的懦夫?”用力一掙,寧可廢了左肩,也要掙脫長劍,與那瘦子拚命。
那道人冷笑一聲,右手一揮,鏈子錘飛出,鋼鏈在大悲老人身上繞了數匝,砰的一響,錘頭重重撞上他胸口,大悲老人長聲大叫,側過頭來,口中狂噴鮮血。
石破天身體一顫,張辰知道他要出聲,一把按住石破天道,“別動。我去救他。”
那石破天正自氣得臉紅,待要衝出去說人家欺負人。張辰居然說他去救人。心中立即感激起來。而張辰聽到自己耳邊有提示,“恭喜,石破天對你的好感+10.”
石破天歎息張辰是俠義心腸,在樹上道,“大哥,你小心啊。”
兩人的話早已經落在長樂幫三位堂主的耳朵裏。
那醜漢子隨口問了,“誰!”
張辰緩緩走出來道,“我,剛好路過而已。你們三個年輕輕的打一個老人,不覺得羞恥嗎?”
那三人看到出來的是個瘦弱的年青人,都回過頭去,不再理他。那道士冷冷的說了句,“立即滾,可以不殺你。”他說完後也回過頭去,不再看張辰。
那石破天卻覺得對方人多,當下跳下樹來幫忙道,“還有我。你們太欺負人了。”
那三人早就聽到石破天在樹上的動靜,知道是小孩。他出現了,三人更加懶得理睬。
那瘦子此時朝向大悲老人,“不入我長樂幫,就去見閻王吧。”他隨手劍柄擊在大悲老人胸腹間的死穴,那大悲老人,悶悶的發出了嘔的一聲口中吐血。
石破天大叫一聲,“你們幹什麽!!”
張辰心中也是一怒,他原本知道大悲老人必死。但這三個家夥當著自己的麵兒如此滿不在乎的打死人。全然是不把自己放在眼裏。
石破天此時想撲過去,被張辰橫著一腳踢了回去靠在樹上。
長樂幫的三個堂主,此時回頭才看張辰。其中的道士,振了一下手上的鏈子錘冷冷道,“叫你們滾,不滾。現在可晚了。”
他隨手投出鏈子飛錘。
那錘子在空中帶著環型的弧線朝張辰飛過來。這道人錘技極精,剛剛的戰鬥中,他甚至能讓錘子從樹後繞著打大悲老人的背麵,如手一般靈活。
另兩人看到道人動手,都一齊轉身邁步,他們料定以道人的本事,此錘一出去,張辰必然頭破腦碎,腦漿迸裂。所以懶得看。
那道人此時手在錘鏈上又多加了一道內力,以使錘子擊中張辰之後還能反彈出去打死那後麵,坐在樹下的石破天。
張辰空手,鋼錘畫弧而來,帶著冷冷的肅殺之氣。
他隻一指彈在飛來的錘上。
噌!
那飛錘如閃電般飛射回去,嘭的一聲擊在道人的胸口上,那道人一聲悶哼,被這打得倒飛出去。嘭的一聲,撞到十步外的鬆樹杆上。
樹上的鬆針簇簇的如雨一樣往下落。
那醜男和瘦子原本正在邁步向前,未料到同夥居然從自己麵前飛射出去,都大吃一驚的抬頭,那背靠在樹上道人正大口的吐血。眼看不死也重傷。
張辰冷冷道,“看來,我是滾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