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聲與火光

追書網????因為一座仙人柱實在是容不下五個人睡,所以伊凡憑著一己之力,在自己的住所旁邊,又搭建了一座新的仙人柱。

舉起長牛角似的鹿哨,伊凡把他的馴鹿們召集回了營地。馴鹿的脖子上全拴著白銅鈴鐺,其中一隻最為高大、額頭上還帶著一抹白色花紋的馴鹿徑自走到勝伊麵前,原來雙方乃是老相識,勝伊和它親過嘴。

馴鹿有一雙溫柔的大眼睛,自來熟的和勝伊挨挨蹭蹭。勝伊試著摸了它一下,見它不咬人也不踢人,就奓著膽子又摸了一下。

“姐。”他輕聲喚道:“你看它呀,它又來舔我了。”

他姐吃鬆鼠肉塞了牙縫,正在愁眉苦臉的偷偷摳牙齒,沒有聽到他的呼喚。

伊凡幹活幹得很來勁,一邊勞動一邊偷眼去看賽維,幹著幹著他唱起了歌,聲音悠揚,是唱給客人們聽的。客人們聽得十分惶恐,生怕他嗓門太大,會招來追兵。

然而結果出乎了所有人的預料,伊凡並沒有招來追兵,反而是招來了一頭小黑熊。

如今正是黑熊們剛開始蹲倉冬眠的季節,伊凡的歌聲應該還不至於吵醒一頭黑熊,所以小黑熊是怎麽醒的,委實是樁無解之謎。總之小黑熊搖搖擺擺走向仙人柱時,伊凡手中隻有一根細木棍,武器全在仙人柱裏。忽見賽維怔怔的迎著黑熊站在人前,他靈機一動衝上去,三下五除二的解開了她的皮襖。皮襖裏麵是一件對襟毛衣,毛衣裏麵是絲綢襯衫。伊凡一邊回頭留意小黑熊的行動,一邊扯開了賽維的裏外上衣。賽維先是被熊嚇呆了,此刻又被伊凡嚇呆了。等她回過神時,她發現自己已經是袒胸露乳的麵對了小黑熊。

細嫩的皮膚繃在條條肋骨上,寒風掠過了她的胸膛。兩隻乳|房乃是似有似無的寫意畫,唯有乳|頭受了寒冷刺激,鮮紅的翹成兩隻小釘頭。小黑熊直立著停在原地,對著賽維愣了一愣,而伊凡趁機鑽進仙人柱,找出了他的獵槍和弓箭。

等他衝出來時,小黑熊已經轉身走了。而賽維滿臉通紅的掩了懷,轉向伊凡揚起手,抽出一記雷似的大耳光:“臭流氓!”

伊凡忍痛挨了她的巴掌,開口解釋道:“女人在黑熊麵前露了奶|子,黑熊就不傷害她。”

賽維聽到“奶|子”二字,越發羞臊之極,高聲罵道:“放屁!除非黑熊和你一樣,都是個色胚!”

在場眾人方才全見識了賽維的乳|房,並且全認為賽維根本無須大動肝火。賽維輕描淡寫的胸部讓人感覺她並未失了任何貞潔,勝伊甚至認為自己脫掉上衣之後,是可以冒充半裸賽維的。

馬老爺上前左右勸了幾句,又對賽維連連使出眼色,不許她得罪伊凡這位救命星。賽維背對著人係了紐扣,氣得罵罵咧咧,忽然抬眼和無心對了目光,她像要哭似的,眼裏閃爍了水光。

無心手足無措,因為不知道說什麽才好。伊凡的動作太快了,當時大家眼前一花,賽維已經敞開了前襟。伊凡顯然不是壞人,向他報仇並不合適;可賽維氣得眼淚汪汪,也是讓他不能坐視的。

“如果再有熊來了……”他囁嚅著說:“你藏到我身後去,我會保護你……”

勝伊也來安慰她:“姐,如果再有熊來了,讓我代替你好啦!反正我們兩個也差不多……”

賽維橫了他一眼:“滾你的蛋!如果再有熊來了,我就撕了你喂熊。”

勝伊碰了個釘子,訕訕的垂著腦袋走回了大馴鹿身邊。

賽維心中憋氣,獨自坐在一塊大石頭上,迎著寒風長籲短歎。無心幫著伊凡幹活,也無暇去哄她。馬老爺倒是有閑,然而身為父親,有話也不好說。

傍晚時候,新的仙人柱徹底完工了。伊凡獵回了三四隻肥美的大鬆鼠,把鬆鼠肉烤得頂風香出十裏地。把烤好的嫩肉送到賽維麵前,他用碧藍的眼睛直瞪瞪的看著她。

賽維接受了鬆鼠肉,並且恨不能把伊凡和鬆鼠一起嚼了。

伊凡看出了賽維的怒意,所以還把鬆鼠的眼珠放在一隻碗裏,要給她吃——在他的趣化裏,吃了鬆鼠的眼睛,會走運的。

賽維不肯去吃鬆鼠的眼珠,伊凡讓了一圈,馬老爺和勝伊也對其避之惟恐不及,最後鬆鼠眼睛全進了無心的肚裏。

吃飽喝足之後,賽維和勝伊進了新仙人柱,守著新挖出的火塘想要睡覺。無心想了想,也跟著彎腰進去了。地上鋪了厚厚的獸皮,他躺在正,伸出兩條手臂給賽維和勝伊做枕頭。可是未等他們真正入眠,一直和伊凡坐在舊仙人柱裏的馬老爺卻是過了來。

馬老爺抱著膝蓋蹲在火塘前,嘁嘁喳喳的說了一番話,說得賽維麵目失色——伊凡剛剛向馬老爺提了親!

伊凡看到了賽維的兩粒小奶|頭,也看到了賽維的憤怒與悲傷。他想賽維的奶|子一定是沒有被別人看見過的,而第一次看見了它們的男人,當然應該娶了她,從此一輩子都隻看她一個人的奶|子,哪怕她的奶|子隻是兩座隱隱約約的小山包。

他理直氣壯的向馬老爺表明了心意,並且表示自己還可以從部落裏得到二十頭馴鹿,是個有財產的好獵手。馬老爺驚得合不攏嘴,剛想說自家女兒已經有了男朋友,可是話到嘴邊,他又怕伊凡求親未遂,惱羞成怒,會把自己一家驅逐出去。

馬老爺很愛賽維,但是到了生死關頭,他的理智還是占了上風。他希望賽維可以敷衍一下伊凡,必要的時候,做一點犧牲也無所謂。然後他鄭重其事的望向無心,又道:“等到我們逃出生天了,賽維當然還有選擇對象的自由,我是不會幹涉的。”

賽維心如明鏡,很明白父親的意思。不置可否的向後一仰,她像隻肚皮朝天的青蛙,蜷著兩條細長腿說道:“知道了。”

馬老爺歎了一聲,回到舊仙人柱,很誠懇的對伊凡打太極:“她的脾氣很壞,還在賭氣,不肯理我。睡吧睡吧,明天再說。”

伊凡沒心眼。聽了馬老爺的話,他就真閉上眼睛等明天了。

新仙人柱裏,火塘裏的火炭呈金紅色,纏綿的溫暖了整座仙人柱。賽維大睜著眼睛向上望,通過仙人柱頂端的圓孔,她可以看到很高很遠的銀河。

她不想去和一個素不相識的年輕野人談戀愛,即便隻是虛與委蛇,也萬分的不想。但此刻不是她使性子的時候,她也不能指使無心去和野人決鬥。四條性命係成一串,一起懸在刀尖上,就算不顧念父親,也得顧念勝伊。

慢慢的側過臉,她看到無心也沒有睡。勝伊倒是滾遠了,側身蜷在獸皮的邊緣,喘出微弱的鼾聲。

伸手撫摸了無心的鼻梁和嘴唇,她把他的腦袋扳向自己。他的眼睛又黑又亮,簡直不是人類的亮法,然而眼神又是無比的溫順,仿佛是在渴求和享受著她的撫摸。

她和無心對視了片刻,心中像是灌滿了山林的風,又浩**又酸楚。他是她的,她愛他的眼睛,愛他的鼻子,愛他的嘴唇,愛他的皮膚。他真馴良、真可愛。手肘支地半撐起身體,她側身俯視了無心。看著看著,她低下頭,親吻了無心。

吻過一次之後,她在寒冷的空氣中輕聲說道:“我的第一次……想和你。”

無心靜靜的望著她,低聲問道:“我們還沒有結婚。萬一你將來又不愛我了,怎麽辦?”

賽維笑了一下:“我如果不愛你了,就去另找新的愛人。”

無心抬手為她撩起鬢邊的半長碎發:“我不想耽誤了你。”

賽維依然是微笑,然而說起話卻是咬牙切齒:“沒有人能耽誤我,我也不用任何人來負責。不是你睡了我,是我睡了你。”

話音落下,角落處的勝伊動了動耳朵。意識漸漸浮出睡眠,他微微睜開了一線眼縫,看到賽維解開了她的皮襖、毛衣、襯衫。而無心先是平平的躺在地上,後來忽然一躍而起,翻身把賽維裹到了身下。仙人柱裏起了風浪,風浪壓抑著湧動在兩人之間。皮襖甩開了,勝伊看到無心拱起了雪白的屁股,仿佛他的身下豎著刀劍,讓他的屁股隻能像波浪一樣起伏,永遠不能落地。下方的兩條細腿顫抖著打開,讓勝伊緊握雙拳,跟著一起戰栗了。

上方的屁股飽滿的翹起,隨即向下猛一衝鋒。在賽維發出的一聲痛哼之中,勝伊緊緊一閉眼睛,仿佛和姐姐一起失去了童貞。

鋪天蓋地的悲傷席卷過了他,他半昏迷似的癱在原地。他還是原來的他,可姐姐不是原來的姐姐了;他遭到了遺棄和背叛。

本來女人不喜歡他,男人不喜歡賽維,但現在不是了。雪白的無心還在反複碾壓著賽維,勝伊一動不動,仿佛和姐姐一起被他碾壓了。

風浪是很久之後才平息的,勝伊看到他們都穿戴好了,才想起了仙人柱內還有個自己。無心輕輕的呼喚他,顯然是希望他不作回應,於是他如了他們的願,死了一樣裝睡。

隨即他們又抱在了一起,互相餓慌了似的亂啃一通。

後半夜,勝伊恍惚中又看到了無心的白屁股,還有賽維陷在無心短發裏的手指。仿佛對方是一團火,他們互相抱緊了又鬆開,鬆開了又抱緊,全是被燙傷了的模樣。

勝伊閉了眼睛,忽然感覺他們很無聊。

天亮之後,賽維心平氣和的鑽出仙人柱,用融化了的雪水洗臉漱口。她已經遂了自己的心願。第一次很重要,她給自己製造了一個美妙的第一次。無論以後是否嫁給無心,仙人柱內的火光與風聲,都足以讓她心滿意足的銘記終生。

伊凡吃了很多薄薄的肉幹,然後背上獵槍,騎著馴鹿下山去了。

無心坐在向陽的石頭上,半閉著眼睛曬太陽。

勝伊依靠著和他親過嘴的大馴鹿,看一隻小灰雀在樹上嘰嘰喳喳、東啄西啄。

馬老爺在火塘上加熱摻了水的烈酒,想要讓自己的老胳膊老腿血脈流通,以便隨時可以靈活的逃命。

伊凡下午回了來,給賽維帶了一包酥糖,又告訴馬老爺:“山下有很多人,他們捕捉了許多獵民,讓獵民像軍隊一樣,在雪地裏排隊走步。”

作者有話要說:明天我這裏要停電,所以就沒有辦法更新了O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