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瓷器茶杯摔在地上粉碎。
潘箋雙手掐著腰,臉上布滿怒色。
下麵站著的三人彎著腰,沒敢抬頭。
“這才幾天,下麵場子首要頭目就死了七位,你們是怎麽看的?”潘箋這幾天聽到噩耗心裏非常不高興。
死人可以,但卻死了這麽多。
而且全都是重要領頭人。
下麵的人感到空氣幹燥,身上有些莫名的顫抖。
潘箋眉頭緊鎖,在大堂裏徘徊了一圈後。
淡聲說道“其他兩家如何?”
站在中間的男子,微微抬頭看著潘箋輕聲回道“曹家也失去了幾個場子,聽說是有人鬧事,打死了幾個人。楊家也是被殺了幾位領頭人,而且死亡及其難看。”
潘箋回到座位上沉默了起來。
而後淡聲說道“看手法應該是曹家下的手,那我家死人是誰?難道是楊孔?”
這幾天的離奇死亡,最大嫌疑也就這麽兩個人。
楊孔和曹艙。
至於那位大家族的人,也不屑於做這些事情。
潘箋輕聲說道“你去曹家送份請柬,約在香滿樓,要事相商。”
“是!”
“還有,要明目張膽,毫不掩飾的去,最好讓所有人都知道這件事。”潘箋眼神微微眯了起來。這件事讓他抱有非常大的疑惑和不安。
“是!”
“去吧。”潘箋輕聲說道。
西麵莊嚴大氣的馬車,上麵用金絲繡著楊字。
大搖大擺的行駛在街道上。
坐在馬車裏的人,脖子上掛著吊帶,右手顯得無力,搭在上麵。
麵容張狂無比。加上他的膀大腰圓。小孩站在他麵前都會嚇哭。
他的心情也不好,這幾天死了這麽多人。心裏也犯猜疑。
馬車行駛的不快,就在眾目睽睽之下來到了曹府。
曹艙在院子裏逗著有些發蔫的鳥。
這時下人來報“家主,楊孔前來。”
曹艙聽到這話,手裏的小竹簽停了下來。
淡聲說道“領他去正堂,我這就過去。”
“是!”
曹艙摸了一下下巴,小聲說道“他來做什麽。”
步伐不快,但底氣十足。
這一路都在揣測他來是什麽意思。
但路也有走完的時候,還沒想通,就已經到了正堂。
看著楊孔霸氣的坐在椅子上。
曹艙收起了心思。
笑道“楊大哥突然前來,是有什麽事嗎?”
楊孔瞪著眼睛,沉聲說道“我家死了八位領導人。”
曹艙聽聞,立即大驚。
說道“難道潘箋已經對你動手了?這幾天我的場子也頻繁被砸,也死了幾人。”
楊孔眼角抖動,而後說道“不會是你動的手吧?”
曹艙聽到這話,臉色頓時無表情。
平淡看著楊孔,冷漠般說道“楊孔,你我二人已經聯手,先是你來找我,所以我才答應,如果這點信任都沒有,那還怎麽進行下去。如果不信,你請回吧。”
平淡的坐在正位上,眼神看著門外,一副愛答不理的樣子。
楊孔一愣,而後笑了幾聲,說道“說的是啥話,這幾天死的人比較多,沉悶的厲害,曹老弟不要介意。”
曹艙也是輕歎一聲,抬手止住了他要說的話,平淡說道“我也明白,這幾天死了人,心情都很差。我的場子也被砸了,死了些人,你情緒我理解。”
楊孔奮力的用左手拍了一下椅子扶手,而後站起身來說道“如果不是你動手,那潘箋哪來的那麽多能手,這幾天殺了你的人同時也殺了我的人。”
曹艙也是若有所思的樣子,而後平淡緩聲說道“也許有人和他也聯手了?”
楊孔沉靜看著他,說道“是誰?”
曹艙歎了一聲,看著他輕聲說道“也隻是我猜測,可能,那個家族已經暗中扶持他了也說不定。”
這個消息說完,楊孔變得不淡定,感到無力。
低頭看了看接好沒幾天的手。
淡聲說道“如果是這樣,那還掙個屁啊。收拾收拾出正都算了。”
曹艙暗暗笑了一聲,說道“我也隻是猜測,就算他是和那個家族聯手,咱們隻要把潘箋有利的東西給拿掉,沒了籌碼,我想那個家族也不會要他這麽一個空架子吧。”
楊孔看著他問道“你有什麽辦法?”
“以彼之道還之彼身。他偷偷抹掉了你我的場子,我們也給他玩個釜底抽薪,暗殺他下麵的人。”曹艙眼神裏透漏著陰狠。
楊孔也冷笑一聲,身上也不是那麽無力了。
曹艙將楊孔送出門外。
看著他坐上了車,馬車消失在視野裏。
曹艙的臉色變得冷漠了些。
而後小聲冷笑說道“還是我疏忽啊,這幾天下手時機挨得很近,容易露出破綻。他這麽大搖大擺的來,肯定讓潘箋的人看見了。這個老狐狸。”
在門口站了些時間。
忽然有一人輕緩走了過來。
臉帶著微笑說道“曹當家的?”
曹艙皺著眉頭說道“你是誰?”
這人從懷裏拿出一張帖子。
遞給了曹艙說道“我是潘家主的人,讓我送來請柬。”
曹艙打開帖子,看著上麵的時間地點。
曹艙眉頭皺起,沉默了些時間。
輕聲說道“今日是沒時間了,這幾天場子剛被砸。實在脫不開身。”
這人緩聲回道“我家家主也說過,如果您這麽說,他說正是因為這事兒,要商議一下怎麽對付楊家。”
曹艙冷靜的看著他,而後將帖子放在懷裏。
輕聲說道“進來等會,我去換身衣服。”
“曹家主客氣。”而後便跟著曹艙走了進去。
馬車的輪轂轉的很快,在清理過後的青石麵上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
輪轂漸漸慢了下來。停在了香滿樓門前。
曹艙走進去,熟悉的來到了偏間。
潘箋已經在裏麵等候多時。
手裏捧著熱茶,看著木窗外。
曹艙臉色有些難看,說道“說吧,你有什麽辦法。我這幾天下麵場子被砸,多得是事兒。”
潘箋將手裏的茶杯放了下來,輕聲說道“先坐。”
曹艙歎了一聲,坐在了他對麵。
房間不大,坐下兩人已經足夠。
桌子也不是高腿的,而是小桌子,很矮。
兩人盤腿坐在墊子上。
潘箋輕聲說道“這幾天我下麵也死了幾個人,下手狠準。”
曹艙哼了一聲,淡聲說道“我知道你要說什麽,你的人還沒來得時候,楊孔來找過我。”
潘箋眉頭一抬,不以為然的說道“哦?什麽事?”
曹艙淡聲說道“找我和他聯手。”
潘箋平靜看著他,沒有說話。
曹艙冷死說道“如果我和他聯手還能來這和你坐在一起?而且我覺得我兒子的死跟他有很大嫌
疑。”
潘箋抬起手,重重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輕聲說道“這件事我會幫你查的。但眼前的還是把楊孔趕出正都最好。”
曹艙看著他說道“你有什麽辦法?”
潘箋淡聲說道“現在也沒有時間和他墨跡,找個時間,突然襲擊,打個措手不及。”
曹艙冷笑了一聲,沉聲說道“你以為這麽簡單,我跟你來,說不好已經讓他看在眼裏了,隻要生疑,還怎麽突然襲擊。”
潘箋淡聲說道“這點事還要我教你嘛,曹家主。”
曹艙看了他一會兒,淡聲說道“沒問題,我會想辦法,但你別多想就行,我可不想背後挨刀子。”
潘箋舉了舉茶杯,一口而盡。
潘箋從酒樓出來後,上了馬車。淡聲說道“繞著走三圈,之後去楊府。”
馬夫沉著說道“是。”
“家主,曹艙在巷子裏走了幾圈,我們跟丟了。”一位男子站在一邊。潘箋沉默著喝著茶水,眼神平靜如水。
緩聲說道“回去吧。”
“是”
“水逆行走,必有蹊蹺。”潘箋悠悠說道。
此時已經下午時分,太陽傾斜。
空氣變得寒冷了些。
潘箋的車來到了楊孔家門。
正巧,楊秀從裏麵走出來。
看見馬車,心生疑惑。
曹艙從馬車下來。
就看見比自己要高兩個頭的楊秀。
輕笑道“賢侄是要去哪啊?”
“原來是曹叔父,要出去辦點事。”楊秀輕緩說道。
曹艙點頭輕聲說道“你父親在家?”
楊秀輕笑道“在家,回來不久。”
“那好,那我先進去了。”曹艙輕聲說道。
楊秀恭敬側開身子,說道“您請。”
曹艙點了點頭,便走了進去。
楊秀微微皺著眉頭,回身離開了這裏。
下人帶著曹艙進了正堂內。
楊孔坐在正堂顯得冷漠。
曹艙進來後,楊孔一愣。
怒氣的看向了那位下人。
而後輕笑道“剛從曹家主哪裏回來不久,便來找我。有什麽事?”
曹艙自然的坐在了椅子上。
輕聲說道“來自然是有事要和你說明一下,今後別再有什麽誤會罷了。”
楊孔淡笑道“哦?是什麽事?”
“你走不久後,潘箋差人送來一份請柬,邀我去商議些事情。”曹艙毫不隱瞞的說道。
楊孔頓時瞪大了眼睛。
曹艙接著說道“所以我來和你說一聲,別有沒必要的誤會。”
楊孔沉聲說道“他找你什麽事?”
“還能有什麽事?自然是要殺你!”曹艙淡聲說道。
楊孔變得沉默起來。審視的眼神看著他。
曹艙迎向他的目光,淡聲說道“如果我要殺你。你覺得我還會來?而且類似這話我已經說過一遍。”
楊孔冷哼說道“那他是什麽意思?”
“要打你個措手不及,估計這一兩天便會動手,屆時我也會參與,到時候不變應萬變,裏應外合。殺了他。”曹艙輕聲說道。
楊孔眼睛一轉,沉說道“如果把他殺了,那咱們倆”
曹艙沉聲說道“咱們倆在北邊夠我們經營的,而且你覺得那個大家族在這,我們還用的著在這爭地盤?有了那家做後台,正都外才是我們要爭取的。”
楊孔聽聞,愣了一會兒。
哈哈大笑起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