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越走越近的女孩子,銘嵐雨杉感該萬千。
屬於這個女孩子的情感是在十六歲之前。那時隻是單純的銘嵐雨杉。
那一刀下去,才找回了完全的自己。
可以說,這是兩個不同的人。無論是世界觀還是人生觀,都是不一樣的。
不過,感情的事誰也說不清。看見這個女孩子,銘嵐雨杉心裏有些說不明的感覺。
“雨杉哥哥。”
銘嵐雨杉露出了笑容,微笑說道“這幾天累壞了吧。”
杜雨朵雙手握著裙擺,顯得有些緊張。
他不再是那個小時候一直對自己好,疼愛自己,甚至可以躲在他懷裏的雨杉哥哥。
此時的他,是手握皇朝未來的皇帝。
而且,當年那事,自己哪還有臉要求要他原諒自己。估計這件事會一直壓在心底,永遠無法釋懷。
杜雨朵沒有想來,但他離得那麽近,這些天幾乎都是匆匆見過,而後便跟那些大臣商討。正經說話都沒幾句。
自己也不知道怎麽了,就慢慢走過來了。
“還好。倒是雨杉哥哥這些天忙壞了吧?”杜雨朵站著台階下,仰著可愛的臉頰,看著他。
銘嵐雨杉溫和說道“專注一件事後,就會忘了休息。上來吧,這個高度是屬於那些大臣的。”
杜雨朵笑了笑,便上了台階。
站著他身前,問道“雨杉哥哥是什麽時候發現我的?”
銘嵐雨杉輕笑道“夢焉出來的時候,就發現了你。我想夢焉和雪軒都發現了你。”
杜雨朵聽聞後,便是一驚。
躲好的身子,但還是被他們發現了。
“來時,去了我家嗎?”
杜雨朵有些驚訝,問道“怎麽會這麽問?”
“我母親很喜歡你。以她的脾氣,估計都有可能認你為幹女兒。”銘嵐雨杉輕笑道。
杜雨朵微微低下了頭,說道“確實去過。而且去看望夫人,銘嵐家上上下下都和往常那樣對我。”
銘嵐雨杉笑道“我一猜就是。下次去的時候可得小心些,不是小時候了,偷看爺爺給奶奶洗腳可以沒事。”
杜雨朵被這話,逗笑了起來。
在二樓,銘嵐懿軒在窗下看著下麵的這兩個人,也是幽幽一歎。大皇子從外麵走進來,黑眼圈極重,這些天他可是又累身,又累腦。
不像那些有品器之人,精神力極其過硬。多天不睡覺也沒問題。
來到銘嵐懿軒身後,望著他的目光看去。
下麵的兩人說說笑笑。
大皇子轉過身,坐在旁邊的躺椅上。
說道“這杜家跟你們可是幾輩的交情,手裏的財產多的嚇人。要不是皇朝仁義,不阻擋下麵的人賺錢,我都想把錢搶過來了。”
銘嵐懿軒淡聲說道“這萬年來,皇朝按理財產多的整個皇宮都裝不下。但此時突然沒錢了,真丟臉。”
大皇子打了一個大哈欠,側躺在躺椅上說道“金錢是要流通的,如果一直握在手裏會貶值的。金庫空了是下麵的大臣貪汙,而且父皇知道此事不也想辦法治理了嘛。隻是沒來得及,也沒攤上好時候。”
“陛下還真是足智多謀。”銘嵐懿軒的話平淡的一點味道都沒有。
大皇子沉默了些時間,淡聲說道“那下麵這兩個人你想怎麽辦?”
“什麽怎麽辦?那都是他們的事,這麽大了難道還要他老子擔心?”銘嵐懿軒從窗邊離開了,坐在房子內的桌子前。
大皇子看著他,說道“現在可是皇朝危難之際,下麵那個小姑娘完全可以有能力幫皇朝挺過去。而且現在雨杉是皇帝,如果有她幫襯,一定”
“換做是你,你幹嗎?”銘嵐懿軒沒有等他說完,便給打斷了。
大皇子淡聲說道“換做是我,我幹。畢竟關乎到皇朝百姓。”
銘嵐懿軒抬起屁股便向著門外走去。“我去告訴納央。”
大皇子頓時清醒過來,立即追了上去。
“銘嵐懿軒,你敢說我跟你拚了”
銘嵐雨杉在下麵苦笑著,並不是因為杜雨朵,而是因為上麵那兩人竟然不背著他
兩人說了許久,杜雨朵便離開了。
過了幾日,銘嵐雨杉從龍椅上下來。看著所有大臣離開。
古柯走到他身邊,輕聲說道“那五位家主想要見你。”
銘嵐雨杉回過頭,愣了愣。
說道“請。”
五位家主走了進來。
銘嵐雨杉輕笑道“各位家主這幾日休息的可好?”
幾人恭敬行禮後,羅山說道“承蒙陛下關心,已經無礙。這幾日我們閉門養傷,沒有前來拜見陛下,實屬不該,還請陛下見諒。”
“那有什麽應不應該,既然傷了休養就好。幾位家主前來是要?”銘嵐雨杉淡笑看著幾人。
羅山看了身邊的幾人,說道“是這樣的,我們回去商討了一番。這次內戰我們做的實在不對。所以打算共同抵抗外軍。還請陛下批準。”
話音剛落,銘嵐雨杉身後的幾人都緩緩鬆了口氣。
銘嵐雨杉大喜道“五位家主能幫皇朝,這是一大喜事啊。”
慕葵湘輕笑道“當年慕葵家便是葵家的旁支,隻是品器裏並沒有葵家的性質。當初先祖便脫離葵家,隱身在江湖。今日能回到正都,我想也是還了先祖的遺願了。”
大皇子輕笑道“我早聽聞,皇朝裏有葵家的旁支。看到你們活的很好,葵家也感到欣慰。”
“多謝大皇子。”慕葵湘行禮說道。
有這幾人參與,應該不那麽難過了。
又過半月後。
原型白色皇宮內,長明國的君王聽著下麵的回報。
“既然都準備好了。那就開戰。這一個月,皇朝那邊沒有攻過來,也是在準備。雙方都在蓄力,那就看誰能持久一些!傳令!各軍部以計劃行事。滄月國那邊交涉一下。”年輕的君王,說的話卻洪亮威嚴。由此可見,這人不同凡響。
所有大臣們,雙膝跪地。沉聲說道“遵命,君王。”
這位君王淡笑小聲說道“當年之仇,我一定要報!”
弓石坐在帳篷的太師椅上。手裏拿著簡報。
看了許久,對著帳篷裏近二十名男子說道“你們都是我皇朝裏最有名的師長。手裏的兵都能以一敵二。前線已經開戰。各方向做出了防護。我命你們做各大戰區的支援。你們的人會是死的最多。我這也是讓你們去送死!誰如果不想去,可以提出來,我弓石不會強迫。但如果半途給我溜了,我會抽他筋扒他的皮!”
這些身穿金色盔甲的男子,沉聲說道“誓死保衛皇朝!”
弓石從座位上站了下來,淡聲說道“陛下命我為戰爭元帥,就要顧全大局。很有可能你們出去這帳篷,在回來時,可能不在了。”說道這的時候,弓石向著這二十人行大禮。
沉聲說道“我代表皇朝,感謝各位的鞠躬盡瘁。”
這些師長臉上沒有恐懼,而是有些亢奮。
弓石抬起頭,怒喊道“誰敢犯我皇朝者,必將他殺盡,釘死在蒼茫大地之上,讓血去洗清他們的罪孽!”
所有人的師長,昂首挺胸,右手狠狠打在胸前。喊道“誰敢犯我皇朝者,必將他殺盡,釘死在蒼茫大地之上,讓血去洗清他們的罪孽!”
“出發!”弓石喊道。
“是!”
弓石看著這些人離開,神情肅靜。
人離開後,喊道“傳令官!”
說罷,一人便跑了進來
。行禮說道“大人!”
“傳令。通知全軍,給所有人將士發放軍餉。”
“是”
“傳令,當地統計,家有妻兒老小者,派發軍餉後優先給這些人家裏送去!我如果知道誰敢克扣軍餉,我不止殺了在位將軍,還要將他家裏人都殺了!”
傳令官猛地抬頭,看了一眼一臉嚴肅的弓石。知道這元帥並不是在開玩笑。
“是!”
“傳令!命所有人死守,戰爭瞬息萬變,我要他們給我睜大眼睛。要他們記住,每個戰士的死都是由當地將軍而定!死要給我死的有價值!倘若讓我知道誰枉死!我親自揪下這將軍的頭!”
“是!”
“傳令,管好自己手下的人。敢欺壓百姓,膽大妄為者。殺無赦!調戲女性者,殺無赦!抗命者,殺無赦!臨陣脫逃者,殺無赦!”
“是!”
傳令官額頭已經冒出了汗。弓石的命令下的實在太多。
自己雖然能記得住,但條條命令最終都是死,軍紀下的實在太嚴。
弓石說道最後,停了下來。
停頓了一會兒,嚴厲般說道“傳令!這場戰爭活下來的人,我弓石親自給所有人倒酒!給所有人找最漂亮的姑娘!給所有人吃最好吃的肉!給所有人死去的人,披麻戴孝!”
傳令官腮幫子咬的很緊。凸起了硬硬的肌肉。
沉聲說“遵令!”
弓石沉聲說道“一定要把命令帶到。分發各大軍區。元帥令璽幾日前便送來了。仔細整理好後,到我這蓋章。”
“是!”
“下去吧。”弓石沉聲說道。
弓石坐在椅子上,說道“父親啊這位置可太難坐了。”
皇宮,銘嵐雨杉手裏拿著信件。
看著下麵的大臣,說道“全國已經發起了攻擊。各位大人,我要求你們此時放下你的官威,做好自己的本職。此時很敏感,我沒有時間跟你們玩些心理戰。這段期間,誰敢逾越半分,立即全家抄斬!前線有人為了皇朝身死,你們活著就不要心安理得!”
所有大臣們,深深低下了頭。
大皇子有些感歎。
這麽做實在不符合他的性格,但銘嵐家估計有膽色這麽說話。這也許就是兩家的分別吧。
銘嵐雨杉說道“銘嵐家主。”
銘嵐懿軒上前一步,恭敬行禮說道“臣在。”
“刑部要嚴加看管,除了對這些大臣嚴苛,也要嚴查自己。不要以為自己是刑部,就比別人高多少。刑部裏,有很多人覺得了不起,欺壓一些人。發現後,給我殺了。無論是誰,無論怎麽罪名。就是拿了不屬於自己擦屁股的紙也不行。一切都由你說的算,刑部內,誰也不允許私自下令。”銘嵐雨杉嚴肅說道。
銘嵐懿軒沉聲回道“是!”
“退朝!”銘嵐雨杉沉聲說道。
眾位大臣行大禮。沉聲喊道“恭送,陛下。”
所以大臣走後。
銘嵐雨杉從龍椅上走了下來。
“那五位家主可動身了?”
古柯輕聲說道“走了有七日。”
銘嵐雨杉點了點頭,說道“以他們的腳力,會很快到前線。部署已經明朗,太尉大人昨日已經將如何撤離百姓的地圖發了出去。元狄那邊還一直趕製強弓。前線由太尉大人的公子做元帥,我想問題不大。”
銘嵐雨杉緩慢說道,其實是在說給自己聽。
妘寒淡聲回道“這一戰開始便不知道多久才能結束。可能幾年,甚至幾十年。”
銘嵐雨杉回頭望著他。輕笑道“不會那麽久,我也等不起那麽久。我承若,兩年內,解決此戰。”
所有人驚訝望了過去。
看見的是自信。是信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