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假宣傳!”任務者們還沒有表態, 剛旁邊和這婦人你好我好的另一個婦人公然拆台,將這婦人一把擠開,自己擠到任務者們前麵。

“放屁!你敢說你家比我家好?”被擠下去的當然不甘心被擠下去, 又擠了上來。

“當然比你家好, 最起碼我家的飯菜是天然農產品,而你家飯菜卻以次充好, 買些菜雞回來養十天就是土雞了,有些甚至就是市場上賣的貨!”

“你家又好到哪裏去!誰不知道你家衛生不好, 純粹一個麵子光!”

……

兩人為了幾個任務者住誰家誰也不讓誰, 吵到最後甚至想要動手。

不過最後到底沒有打起來, 概因兩人吵架時又有另外一位婦人挎著籃子往這邊趕來, 幾名任務者隨後來的這名婦人走了。

徒留掙得飛起的那兩人傻眼,陳清注意到他們隨這名婦人走後, 後麵的那兩個就消停了,應該是這名婦人在村裏的地位比後麵那兩人高,或者那兩人在某些方麵都服後來的這個婦人。

據這名婦人所說, 他們村子裏每家每戶都有家庭旅館, 環境一般都差不多,而她家男人在外麵工作,娃也在外麵讀書, 家裏隻有她一個人,比別家更清靜。

這些是原因, 而最主要的原因就是那兩個婦人還在吵架, 任務者們不願意將時間耗在那裏。

“不知道怎麽稱呼?你們村子風景正好, 不過最近是不是發生了一些事情, 剛我聽說你們村子一個女孩好像被村支書的兒子看上了?”隨著婦人往前麵走, 黃海震狀似無意間詢問。

這名婦人外表大概在五十歲上下, 黑白交雜的發絲一根不落的盤在頭上,穿著很簡單,但幹淨整齊,不太像村婦,反而像知書達理的老幹部。

“你們叫我蔡姨就行,是有這麽回事,這是我們村的習俗,和外麵不同。”

叫蔡姨的婦人停頓了下,緩慢回答,臉上表情沒有半點變化。

“不對呀,習俗也不能淩駕於法律之上吧!”黃海震再次試探。

“那怎麽會淩駕於法律之上,我們都是遵紀守法的好村民,從不做違法違紀的事。”蔡姨沉聲,卻避而不談。

這裏麵有文章,老任務者們瞬間打起精神。

可是說完這句蔡姨卻不再開口,任憑眾人怎麽試探都沒用。

看來這裏打不開突破口,也是,這才剛剛進來,正常,任務者們也沒想開始就得罪NPC,遂沒有強問。

一時,山村中隻剩下眾人的腳步聲。

深山中景色很美,小橋流水,野草紅花,錯落有致的房屋,再加上隨處放置或懸掛的木偶讓村落別有一番風味。

除了環境一瞬間改變之外,兩名新人到現在還沒有看到哪裏潛藏著危機,差點以為這就是遊山玩水,看到老任務者們嚴陣以待的神情,才沒有放鬆警惕。

眾人隨蔡姨順著鄉間的小路,很快就到了房屋處。

這是一棟五六間房子並排建在有些年代感的院子,上下兩層,下層是蔡姨和家人的居住之所,上層是家庭旅館,整個院子用一道柵欄似的圍牆圍起,並隨處懸掛著形態各異的木偶。

“這木偶看上去很不錯啊!不過數量怎麽這麽多,能賣嗎?”劉品軍打量著房子,指著懸掛在門上大概小貓大小的人形木偶,“我挺喜歡這個。”

“不好意思,院子裏的都不能賣,如果你們真的想買木偶,兩天後會有木偶的售賣會,到時候村裏的廣場上會有賣。”蔡姨搖頭,將門打開,示意眾人進去。

六個房間,三男三女。

陳清和劉品軍都得到了一間單獨的標間,另外則是按照性別新人與老人相互搭配。

確定好房間後,眾人統一在黃海震的房間內集合。

蔡姨的家庭旅館中每個客房都是兩張床,電器、用品等幹淨整潔。

陳清掃視了房間一圈,除了作為擺件的木偶外,沒有發現異常之處,也沒有陰氣,好像這裏真的就是幹幹淨淨的農村家庭旅館。

“不知道各位有沒有發現線索?”黃海振看向眾人。

“木偶有些古怪,這裏的特色工藝品是木偶,但是根據我的經驗,在這種地方,和人形搭邊的東西都不吉利。”紀豔玲環顧四周,指向擺放在房間內的木偶裝飾。

那是一對母子木偶,木頭打磨得十分光滑,衣服配飾做工精良,如果不是木質的紋理和大小,略微一看,無限接近真人。

這是擺放在明麵上的線索,黃海震點頭。

“這是一條線索,大家可以順著這條線索多加注意,現在先分散,晚上再在這裏會和,如何?”

“我沒有意見。”劉品軍笑了笑。

“我也沒有。”陳清表態。

“可以。”紀豔玲同時點頭。

事情就這樣決定了,新人還是跟著老人。

現在老任務者們身上的背包都沒有放下,而新人秦家樂手上隻有一包拆開的泡麵,他當時正準備泡泡麵吃,彭羊羊手上倒是有個小包,可惜包裏隻有一根口紅,一包紙巾和一顆不知道什麽時候放在裏麵的糖,能用到的東西幾乎沒有,他們也隻能跟緊老人。

兩名新人不著痕跡的打量著老任務者,尤其是秦家樂,對陳清更是比別人多一分關注,他開始沒注意時還不知道,這一用心,就發現陳清準備充足,手上那把劍應該很不錯,他看見老任務者都望了她的劍好幾眼,想必如果真的有危險,要保護的隻會是自己而不是陳清。

這條秦家樂終於猜對了,也是因為陳清的劍,在場的老任務者才沒有因為她隻過了一場而輕視她,隻是也可能增加潛在的風險。

村子不大,眾人分散出去的,但整個村子就那麽幾條路,很快他們就不約而同到了村子中間的廣場。

“老村長,求求你,將我媳婦放回來吧!她現在身上還有三個月的身孕,獵人都講究懷孕的母獸不殺,懇請您高抬貴手!”眾人剛到,就見一個男人正跪在廣場的台上上苦苦哀求台子下一個穿著長袍的老人。

跪在台上上的男人年紀很輕,或者可以說男孩,看上去也就二十歲左右,穿著簡單的白襯衣和黑褲子,和現在的學生差別不大。

而台下的那個老人卻仿佛和他分割在兩個年代,通身穿著一套藍灰色的袍子,精致的繡花點綴其上。

而周圍村民大部分又穿著的確良的褲子和衣服,很有特點的□□十年代的打扮。

整體來說,應該是九十年代的衣著,消息閉塞的位置穿著老式,年輕人穿著較為新潮。

台下,村民們冷眼看著台子上的青年,竟然無一人站出來,一臉麻木。

而那名穿著長袍的老村長聽到青年的話後不置可否,“你先下來,有什麽事當著老祖宗的麵到祠堂去說,跪在這裏像什麽樣子,這是想要脅迫我嗎?”

“是的,狗牙子,這一向是我們這裏的規矩,你這婆娘從外麵帶回來,還沒有經過統一洗禮就踹上娃了,是你不對,而且老村長和村長都已經大人大量原諒你了,你就不要計較了,你也知道,現在村長不過是繼續給你媳婦進行洗禮,將不好的東西洗掉,而且就一回,一下就過去了。”老村長一開口,台下馬上就有村民附和。

“可是她現在胎還沒坐穩,很危險的,求求老村長,放過我媳婦吧!”男人哭嚎。

任務者們還一頭霧水,不明白洗禮是什麽意思,有個別猜想到了一些,但還不能確定。

“到祠堂去,等下就可以領你家媳婦了,又不會吃了你媳婦,嗷什麽!”村長掏出一張紙,吧嗒吧嗒在紙裏卷上了煙絲叼在嘴上,垂著眼無所謂的看著台上的男人,仿佛他在無理取鬧。

圍觀的村民也點點頭,顯然是認同村長的這一說法,一眼望去,除了小孩懵懵懂懂的,甚至沒有一個不讚同的人。

陳清心底一沉,忽然靈光一閃,結合這一路收集到的信息,當先大致猜出了洗禮到底是什麽,看向這些村名的眼神都變了,史書上歐洲古代的**權也沒這麽喪心病狂。

而且到現在為止,她見過的所有孩子中,竟然沒有見到一個女孩,如果隻是正常和偏重男輕女的村落這都不正常,那那些婦人又是哪裏來的?

這所村落的罪孽呼之欲出。

這時,村民們也都看見了任務者們,但是竟然沒有一個村民阻止他們靠近。

秦家樂覺得自己有些無法形容這種眼神,怎麽說呢!就感覺他們像是和村民不是一個物種,和旁邊的雞鴨差不多。

老任務者卻可以完美解讀這種眼神,鬼怪看他們的眼神都是這種,不要太熟悉。

此時,老村長講了兩句就轉身了,哭嚎的男人無奈跟上。

村民們自發跟在後麵,任務者順勢尾隨,互不幹擾。

村莊祠堂坐落在村落的最上方,從廣場往上走,穿過幾十塊梯田,一棟較別的房子更高的祠堂就出現在眾人麵前。

白色的牆,朱紅色的柱子,兩個等人高的人偶立在柱子旁,大門緊閉。

剛靠近,就聽到女人的哀求聲音從裏麵傳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