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來越多的村民從四麵八方圍過來。

“怎麽辦?我們就會被追上。”彭羊羊往後麵望了一眼, 最近的一個村民距離她不到五米,嚇得她猛的往前衝了一段距離。

“前方的院子就是之前我們到過的製作人偶手藝最好的人的院子,院子後就是樹林, 我們從這裏穿過去, 先保自己,順帶看下院子裏有沒有黃海震他們。”說著, 陳清當先一腳踢開院門。

現在是白天,門是虛掩的, 沒費一點力。

“黃海震、秦家樂, 你們在不在。”還沒進門, 紀豔玲就大喊出聲。

“你們怎麽進來的!”院子的主人, 那個中年男人之前一直在專心做木偶,沒有注意到村裏的通知, 院子門被踢開才怒氣衝衝的反應過來。

這時,陳清轉向中年男人做木偶的方向,那是院子的角落, 地上散落著不少木偶的殘肢、零件、還有睜著眼睛被綁著的黃海震和秦家樂。

他們果然在這裏!

和這個村子裏的人沒什麽好說的。

陳清和紀豔玲直接抽刀砍向中年男人, 彭羊羊則準備轉背關門。

但此時後麵追趕的村民已經到了門口,彭羊羊要頂不住,陳清將主場先交給紀豔玲, 抬腳踢向院門,彭羊羊則趁著這個時間眼疾手快的將院門關上了。

接下來陳清和紀豔玲專心對付中年男人, 彭羊羊則快速給黃海震和秦家樂鬆綁, 不需多言已分工明確。

中年男人常年待在家做木偶, 很少出去做農活, 無論是體力還是反應能力都比不上外麵的莊稼人, 被陳紀兩人飛快砍倒, 甚至比黃海震和秦家樂恢複自由還要快。

“走,從後門走,外麵有村民。”紀豔玲將中年男人的身體踢開,拉起黃海震。

“我知道後門,隨我來。”剛被鬆綁的黃海震籲了口氣,飛快活動了下手腳,從一個柱子的後麵拿到自己的背包。

秦家樂速度也不慢,看著幾個女人手上都有武器,也順了把做木偶的刀。

“還好你們來了。”黃海震深深的看了幾人一眼,“我記下了。”

秦家樂也是,對幾人真誠道謝。

說話間,後門所在的房間已到。

“你們就這麽走了?不留下來嗎?”正當眾人爭分奪秒就要打開後門時,一道聲音忽然從後門的邊上傳來,卻是之前眾人都沒有提的劉品軍。

“你果然也在這裏。”黃海震看向他,臉色未變,“怎麽?你這時要攔我們?你已經不是人了?”

“嗬,誰和你們一樣,還是乖乖的留下來吧!我們的人已經到了後門,不要掙紮了。”這時,劉品軍已不再隱瞞自己的身份,臉上露出劉品軍臉上絕對不會有的‘憨笑’。

果然,後門的窗戶旁已經能看到村民的影子。

“找死!”黃海震退伍軍人出身,最後確定劉品軍已經不是人,一個箭步上去,竟然照麵間就將劉品軍的腦袋擰了下來,‘劉品軍’毫無還手之力,這個任務的首個任務者就這樣徹底死亡,看來黃海震的武力還是很可觀。

“走另一個門!”

這個後門已經堵了好幾個村民,還在源源不斷的村民往這邊趕,此時,走後門已經不現實。

與此同時,院裏傳來一聲巨響。

紀豔玲回頭。

“不用看了,聽方位是院門被踢開了,我們必須加快速度。”陳清將進門的房門關好,以期延緩村民的速度。

“這邊。”黃海震衝往房間的另一側,那裏連著豬圈。

豬圈中沒有豬,其的後方就是一個較陡的斜坡,直通後山。

“他們在這裏!”剛好一個村民拐過來。

“爬上去!”黃海震已經一個箭步往上麵衝,其他幾人也不甘落後,尤其是秦家樂,本身體育生出身,衝一個角度還沒有六十度的小山坡輕而易舉,尤其小山坡上還有不少樹木。

幾人中隻有彭羊羊略遜,不過在其他幾人的幫助下也隻被後麵的村民扯掉了一個鞋子。

這時,陸陸續續的村民已經從小山坡的另一側衝了過來,眾人也顧不上幫彭羊羊找鞋子,隻能繼續快速朝前衝。

山裏麵的早晨,霧蒙蒙的,光線比外麵要弱上一層,不時有小石頭和樹枝暴露在地麵上,彭羊羊腳底很快就破了,但她不敢停下,後麵村民跟得太緊,一旦停下用布或其他東西包裹,就會被最前方的村民趕上,這還是時不時黃海震將最靠近的村民擊倒的結果。

十幾分鍾很快過去,每個人的體力都快告罄,尤其是一開始就在逃跑的幾個女任務者。

“不…不行了…我跑不動了。”此時,彭羊羊已經是一瘸一拐的,衣衫已經被汗水濕透了,腳就不用說了,“你們跑吧!…不用管我……”

“不行,繼續,還沒到最後。”秦家樂本來跑在第一個,聽到這話,馬上折返,將彭羊羊的手搭在肩膀上,“來,繼續。”

黃海震、陳清和紀豔玲砍倒了兩個追上來的村民,再推了一塊旁邊剛好有的石頭下去,將後麵村民堵了一堵。

“前方不遠就是一個墳地,再堅持一下,那裏他們沒事從來不去,我們去那裏就能休息。”高強度的運動下,黃海震同樣消耗巨大,現在唯一的希望就是那塊村民很少講起的墳地,這是幾人從很多細枝末節的細節中推測出來的,村民很可能不敢進去,裏麵有他們害怕的東西。

原本陳清的目的地也是那裏,顯然,兩人想到一塊去了。

彭羊羊點點頭,生理性的淚水因為疼痛冒出,但這次她沒有再喊停下。

最後一段路的時間感覺最漫長,越接近目的地,後方趕上來的村民也越多,到了這裏,村民已經知道幾人的目的地在哪裏,爭先恐後的,盡全力要將幾人攔下。

也讓眾人更加確定那片墳地村民不能進去,能不能活著就看最後這點距離。

距離一點點拉近。

終於,他們看到了墳地的界碑。

那是一塊足有兩人高的石頭,整體呈黑色,距離近了還能看出那是一層泥漿一樣的東西糊在石頭上,再夾雜著長短不一的頭發。

石頭後是隨意堆砌的白骨,有大人的有小孩的,以陳清涉獵眾多學科的學霸來看,不管是大人還是小孩的骸骨,它們都有一個共同特征,那就是它們生前都是女性。

這是個村莊丟棄女嬰和某些女屍的墳地,原來村民怕的正是他們一手造成的。

“到了!”紀豔玲揮退最後一個村民的鋤頭,跨入界碑之內。

同一時間,追趕在後麵的村民齊齊停手。

彭羊羊在跨入界碑後一秒就直接暈倒過去,而其他人也是強撐著。

一時間,隻剩下幾人的喘氣聲。

村民們停下手後就愣愣的站在原地,如同一個個木偶。

狗子的院子。

黑霧一直如同呼吸般輕輕蠕動,在村民停下的一瞬間,突然膨脹了下,接著傳出一聲低啞憤怒的咆哮,仿佛看到村民沒有追上任務者。

“嗬嗬,沒想到你也有火氣。”不知道從哪裏傳出一道若有若無的聲音。

“出來!”

“嗬,好啊…”沒出現過的聲音陰陽怪氣的回。

裏麵的狗子好像被氣得更狠了,更多的黑霧從他所在的房間湧出。

“生氣了?~嗬嗬,誰叫你被那些蟲子拿走了心髒了呢!看樣子心髒還被毀了吧!”

“誰說的!黃啟高,你竟然敢出來,信不信就是現在,我也能撕了你!”狗子一字一頓道,聲色俱厲。

原來這個新出現聲音的主人正是狗子要求陳清去抓住的黃啟高,村長的哥哥。

“信,我還是有點害怕的,不過,你現在不是沒有撕了我嗎?”一道黑影從院門一側閃現,黑影中能若隱若現的看到一個帶著眼鏡的中年男人的五官。

“早一點晚一點並沒有什麽不同。”

“那就各憑本事了。”黑影仿佛滿不在乎,“現在那幾隻蟲子進了女墳,一起去不?”

“去,我老婆我自己動手。”

“行~疼老婆的鬼,到時候就看你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