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狐妖
一個在病**躺了好幾年即將與之陰陽相隔的人突然間康複,錢先生心裏的激動與驚喜可想而知。
原以為錢太太這時定躺在病**,可沒想到的是,她竟然坐在臥室裏唯一的一張坐椅上,手拿一麵鏡子,正在顧影自憐。
她望著鏡中的自己,秀眉微蹙,像是並不喜歡自己的容貌。
錢先生一衝進來,她便望向錢先生,嬌滴滴地問:“你覺得我美嗎?”錢先生瞠目結舌,半晌回不上話來。他想,自己是不是眼花了,或者跑錯房間了?
“怎麽,傻啦?”錢太太朝錢先生拋來一個媚眼,站起身,扭著腰肢來到錢先生麵前,抱著錢先生問:“你是認不出我來了嗎?”
錢先生這才回過神來,抱住錢太太的腰忙不迭說:“認得認得,怎麽不認得呢?我天天看著你……淑雲,你終於好了,太好了……”他說著說著眼淚就情不自禁淌了下來。錢先生嘿嘿笑道:“那你還等什麽?還不快把我抱到**去?”
“哦,哦……”錢先生抱著錢太太來到床前,將錢太太輕輕放在**。錢太太依然抱著錢先生的脖子不放,目送秋波。接下來,他們渡過了極纏綿而**的一晚,似乎要把這幾年來所欠下的浪漫補回來。
因此第二天,錢先生筋疲力盡,眼睛也成了熊貓眼。
說到這兒,我問錢先生,難道不覺得他太太康複後有些奇怪嗎?錢先生淡淡地笑了笑,說看不出來有什麽奇怪的,不過不管她變成怎麽樣,隻要她康複了就好。
“在聊什麽呢?”身後傳來了錢太太甜美而略顯嬌氣的聲音,我立馬將話打住,說打擾多時,我得回去了。
“為什麽不留下來住呢?”錢太太笑容可掬地說:“我能康複,你功不可沒,我正式地邀請你在我家多住幾日。”
其實我是很想留下來,因為隻有在錢家,才能近距離接觸到錢太太,才能找到她能在一夜之間康複的秘密,但是,錢先生一直未開口,看得出來,他並不想我留下來,我便委婉謝絕了錢太太的好意。
見我要走,妞妞擋住了我,問我今晚不留下來麽,我說不了。妞妞說她今晚也不敢在家裏住了,問我可不可以去我那裏,我見範峰神色怪怪地,笑著說我那兒不方便,去範峰家比較好,範峰立即搖手道:“不不,不要去我那兒,還是讓妞妞去你那兒吧。”
我和妞妞驚詫不已,這範峰怎麽了,剛才還說要妞妞去他那兒,怎麽現在又不讓她去了呢?
“你什麽意思?”妞妞杏目圓瞪,衝範峰叫道:“你今晚跟別的美女有約,是吧?”範峰忙說沒有。妞妞哼地一聲,氣乎乎地朝別墅外跑去,“妞妞!”範峰大叫一聲,忙追了上去。
突然之間很羨慕範峰與妞妞,有甜蜜、有浪漫,也有爭吵,我想這就是真正的愛情。
獨自走在路燈閃爍而又格外冷清的馬路上,我也很想談一場轟轟烈烈的愛情了。
身後傳來一陣輕輕的腳步聲,我回頭一看,微微愣了一下,錢太太竟然跟了上來。
“楊醫生。”她老遠朝我喊著。我極為驚詫地站在原地等著她。“有什麽事嗎錢太太?”我問她。錢太太笑眯眯地說:“也沒啥事,就是來送送你。”我說不用了,她說是應該要送的,因為我,她才得以康複,“你就是我半個救命恩人!”她重重地說道。
她這樣看起來,很像一個正常人。我開始懷疑,是不是我們太多心多疑了?
我們漫步走在寬闊而安靜的馬路上,錢太太向我問起我的情況,問我如何認識程子夢的,還有於封又是幹什麽的,我很奇怪,她怎麽問起這些問題來了?出於禮貌,我隻是簡單地一句話帶過,對於封的身份自然是不會實說,錢太太大概看出了我心中的不耐煩,最後望著我問:“聽說你是鬼醫?”我說也算不上……突然想到,錢太太不是早知道我是鬼醫嗎?我曾經還為她動過手術,怎麽現在又問?難道以前她是鬼上身,知道我是鬼醫的隻是上她身的那隻鬼,而她自己並不知道?
錢太太依然不屈不撓地問:“你除了能給鬼看病,還能給其它的人看病嗎?比如精啊、妖啊。”我想反正天下無精無妖,便吹牛道:“能,隻要是病,我都能看。”但話一說出口我又後悔了,誰說這世上無精無妖,汐蕊蘇蘇不就是一隻狐狸精嗎?
隻是,錢太太怎麽問起精與妖來了?難道她是妖精?
我朝地上看了看,發現錢太太有影子,隻是這影子好奇怪,被路燈拉得很長很長。我想錢太太是有夫之婦,我若單獨跟她這樣走,瓜田李下,隻怕會令人生疑,便勸她回去,錢太太微笑著問:“怎麽,你不喜歡我送你?”我說我不是這個意思,你若送得久了,錢先生等得久了,會焦急的。錢太太淡淡地說:“管他呢,對了,我能去你家裏看看嗎?”我嚇了一跳,這已明顯不是送人這麽簡單了,忙說不能,家有嚴妻,不許別的女人進屋。
“你這麽年輕就有妻子了?我還以為你是個黃花郎呢!”錢太太略顯驚訝。我忙解釋,在我家裏的並不是我妻子,而是我女朋友,並且我們並不是睡在一起,各有單獨的房間,說著說著我就感到臉上火辣辣地燙,像是在跟錢太太證明,我就是黃花郎!
“你那麽急幹嘛?看你臉都紅了。”錢太太咯咯笑了。
我一時不知所措。
錢太太突然嗯地一聲,蹲到了地上,我忙問她怎麽回事,她秀眉緊鎖,說腳崴,然後抬起頭無比嬌媚地問:“你能背我走嗎?”
“這……”我猶豫不決,背人是好事,但若讓錢先生看見我背他的妻子,那好事也會變成壞事。
錢太太將手伸向我,我說對不起,我叫錢先生來吧,邊說邊拿出手機準備給錢先生打電話,錢太太站了起來,哼道:“無聊!”然後又朝我吐槽道:“這麽無趣的男人怎麽會找得到女朋友?”
我一時啞然。這女人變臉也太快了吧,簡直陰晴不定,便問:“你腳好了?”錢太太沒理我,隻是沉下臉盯著我,我想還是打個電話給錢先生吧,卻聽得錢太太冷冷地說:“你不用打了,我自個兒回去。”說著轉身便朝錢先生家的方向走去。
到底哪裏惹她了?我百思不解。
我轉身準備打的回去,突然,一陣冷風從後背襲來,我尚未回頭,隻覺得後背一痛,便被撞倒在地,一樣東西坐在了我的背上,雙手按住我的後肩,我怒不可遏,回頭一看,見坐在我身上的竟然是一個戴著狐麵具的女人,一條又細又長的舌頭倏地從她的嘴中直射而出,直朝我的嘴中鑽來,我大驚失色,用力咬住牙齒,狐臉女人驚叫一聲,趕緊將舌頭縮了回去,我趁機將背往向猛地一拱,那女人的身子直朝前栽去,我趁機跳了起來,正準備拿出陰陽刀,狐麵女人伸出雙手,十指張開,怒吼一聲,咆哮著朝我猛撲而來。
突然,一道金光射來,狐麵女人驚叫一聲,被那金光打得退了回去。
離我們兩米外的地方站著一隻像小狗一樣大的小貓,貓身金光閃閃。
是九尾貓!
九尾貓這時站在那兒沉目望著我們,狐麵女人猶豫片刻,轉身便跑,我驚魂未定,忙向九尾貓道謝,九尾貓說:“剛才那個女人是一隻狐妖,以媚術吸取男人的精氣,你要提防著她。”我忙問:“她是誰?是錢太太嗎?”九尾貓說:“天機不可泄露,我隻能告訴你這麽多。”它說完轉身便走,才走兩步便徐徐消失於風中。
這是在做夢嗎?我拍了拍臉,痛,不是夢。為什麽剛才何碩與冉冉沒有出來?我忙呼喚何碩,可呼喚了半天,依然不見他的蹤影。這倆隻小鬼哪裏去了呢?難道在我的陰陽刀裏睡著了?
而剛才那隻狐妖到底是誰?
我見她是朝著錢先生家的方向逃去的,提步便追了上去。
等到了錢先生別墅外,我打電話給錢先生,說想進去看看,錢先生說他已經睡了,有事明天再來吧,說完就掛了手機。我越想越覺得不對戲,剛才那狐妖的身材跟錢太太一模一樣,隻不過戴了一副狐麵具而已。如果她真的是狐妖,錢先生定凶多吉少。
我再次撥通了錢先生的手機,錢先生極不耐煩地問:“楊醫生,我不是說我已經睡了嗎?你到底……”
“我有事想跟你說。”我趕緊說道:“是有關你妻子的。”
“她……啊!”錢先生突然怪叫一聲,接而又是“砰!”地一聲,像是有重物落在地上,我吃了一驚,忙叫道:“錢先生!錢先生!”
“哼!”從手機裏傳來一陣冷哼,接而便是一陣“嘟嘟”聲。對方已經關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