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6章 地底有人

家裏來客人了,老人非常熱情,拿出了一塊臘肉,還有一塊野兔肉,都是熏幹了,很黑很黑的那種,吃起來卻非常香,這種正宗的土家臘肉在城市裏是吃不到的。

老人家還端出一大杯米酒請我們喝,或許是忌憚於那蠱毒,我們都沒喝。

吃飯間,自然而然就談起了村裏的怪事,怎麽人都走了呢?老人長歎一聲,說村子裏出現怪事了啊!

原來村子裏的人都得了一種怪病,得病的人平時都和正常人一樣,但每當聽到一種樂聲,他們就會打人,打得對方頭破血流才停止,可待樂聲一停,他們又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還以為一切是在做惡夢,久而久之,他們非常恐懼,以為村子裏有邪物,於是紛紛搬離了村子。

我問老人村子裏有沒有得罪什麽人,比如某個人公然跟村裏作對什麽的,老人說沒有,又問村裏的人有沒有得罪鄰村的人,老人說也沒有。村裏的人都老實本份,不是那種愛吵架打鬧的人。

吳樂樂問:“這種怪事是什麽時候發生的?”

老人想了想說:“大概十來天以前吧。”我又問,當時村裏有沒有發生什麽大事,老人說沒有,村子裏一直很太平,也很正常,隻是突然出現了那種怪病,導致一個本熱鬧的村子成了一座死村……

後來我們又隨便聊了一些,我將那口水井裏的情況跟老人說了,老人聽後非常震驚,也半信半疑,後來我親自打著手電筒與吳樂樂去取了半桶水回來,用手電筒照出水中的蟲卵,老人這才相信,半晌才說:“怎麽會有這種事?哪個兔崽子幹的?”

當然,我們也不知道答案,叮囑老人以後喝水一定要喝開水,更不要去喝井裏的水,因為那井裏的蟲卵是要超高溫才能殺死,或許用草藥將它們殺死,但這種草藥極難采集,也不知道這村子後山裏頭有沒有。

天色越來越晚,後來完全黑了下來,一輪彎月掛在當空,倒也是皎潔明亮。

這一晚,老人留我們在他家住,李夢婷與吳樂樂住一間,我跟老人各住一間。

想著李夢婷與吳樂樂就在隔壁,我想,今晚李夢婷會不會摸吳樂樂?而那井裏的蠱蟲怎麽樣才能殺死呢?吳樂樂會不會有辦法?按我對蟲蠱的認識,有兩種辦法可以將他們解除,一是用高溫,二是用特別配置的草藥。

正想著,突然,一陣笛聲從屋外傳了進來,笛聲非常低沉,如泣如訴,像是有人在低聲哽咽,總之令人感到萬分感傷。

這個時候誰在吹這麽傷感的曲子?我輕輕下了床打開門,,沒想到李夢婷與吳樂樂也站在外頭。

我問她們怎麽沒睡,李夢婷說:“在聽笛聲呢。”吳樂樂問:“這是誰在吹笛啊?聲音太淒涼了,這裏人不是都走了麽,怎麽還有人在這兒吹笛?”

“恐怕這村子裏還有人,這這笛聲淒切纏綿,這種曲不是一般之人能作得出的,或許那井裏的蠱蟲就是他放的。”

這笛聲從對麵的山崗傳來,離這邊並不遠,我決定去會會這人,對於懂蠱之人,我都有一種想認識的衝動。

吳樂樂與李夢婷說也要去,我想不通,怎麽這兩個姑娘跟我一樣好奇?而且現在是晚上,也敢去對麵的山崗,膽子也忒大了點!

沒多久就到山崗下了,仰頭朝上一望,山崗並不高,上麵非常地光禿,山腰間有些亂石和一些青草,中間有一條很寬的路通上去。

而那笛聲正是從山崗上方傳來,可是當我們快到山崗上時,笛聲嘎然而止。

待到了山崗上麵後,這才發現上麵非常平坦,目光所及之處全是一叢叢青草,而且有不少的土丘,此起彼伏。

但是,上麵空無一人。

而這時,上麵非常地安靜,風靜人匿,隻有蟲子在草叢中唱著歡快的歌。

突然,隱隱約約,從蟲子的歌鳴中似乎聽到了一陣呼救聲:“救命,救命啊……”我以為我聽錯了,側耳又細聽了一會兒,那呼救之聲又傳了出來,好像來自風中,又像是來自地底。

我與吳樂樂、李夢婷麵麵相覷,我問:“聽到有人的呼救聲嗎?”她們點了點頭,我清了清喉嚨高聲問:“有人嗎?”

聲音很大,在這黑色而安靜的夜裏顯得非常突兀,那呼救聲陡然大了:“救命啊,救命啊……”

這一回我們聽得非常清楚了,是一個男人的聲音。

我們順著那聲音走了過去,竟然來自左方的草叢中,而且,那聲音好像來自地底!

當我們來到一座墳墓前時,那聲音變得清晰了,原來是來自墳墓裏!

前麵的墳頭,竟然出現了一個洞口。

我伸出手擋著吳樂樂與李夢婷,示意她們不要動,小心翼翼地走了過去,用手電筒朝洞裏照了照,赫然發現洞下麵站著一個人,這時正冒著頭睜大眼睛望著我。

那是一個四十來歲的男人,短發,濃須,頭發和胡須上全是泥土,拿著一個幾乎要熄滅的手電筒,一臉地疲憊與沮喪。

我壯了壯膽問:“你……是人是鬼?”

那男人忙說:“是人,是人,我是人!”

吳樂樂與李夢婷也走了過來,齊將手電筒朝墳墓裏照,下麵的男人吃了一驚,忙將手罩住眼睛。這一回我們看清楚了,這人竟然站在下麵的棺材裏,棺材裏的屍骨依稀可見,而這一座墳墓非常奇怪,深達一丈有餘,難怪那人在下麵上不來。

想必是一個盜墓賊。

我有意問:“你在那下麵幹什麽?不會在抓老鼠吧?”那男人愁眉苦臉地道:“哪裏抓老鼠,你說的什麽話嘛,我是來抓兔子,誰知一腳踩空就掉了下來,身子骨兒都斷了。”

抓老鼠與抓兔子有啥區別?

“嗬!”吳樂樂竟然笑了一聲。

那男人又連聲說:“快快快,把我拉上去。”邊說邊丟了一條粗麻繩上來,我們抓著麻繩的另一頭齊力將他拉了上來。

一上來,那男人就不斷抓頭發,隻見頭發上的泥土唰唰掉落,又將身上的泥土拍了拍,朝我們三人看了看問:“你們……哪兒來的啊?”

我反問他認不認識李夢婷,他朝李夢婷看了看,搖了搖頭,我說李夢婷失憶了,我們送她回家,隻是不知道她家到底在哪,因為天黑了隻能在這兒住下,現住在村裏的一位老爺爺家,聽見這山崗上有人吹笛子就上來看看。

那男人大大咧咧地說:“你說的那吹笛的人啊,我也不知道,你們別去看了,估計是一隻鬼。”他說完就走了。

待那盜墓賊走後,李夢婷好奇地問:“那大叔……真的是掉下去的?”我說你別聽他的鬼話,一定是見村子裏的人走光了,就想去地下跟找死人發財。”

“盜墓的啊,我還真以為他是掉下去的呢。”

我朝那墳墓裏又看了一眼,出了一個大黑洞,裏麵的屍體也暴露無遺,說我們索性好事做到底,把這墳墓給埋了吧,待明天天一亮,裏麵的先人隻怕不會安寧。

李夢婷說棺材蓋沒蓋,我又跳下去蓋棺材蓋,剛跳下去,突然聽到棺材的另一頭傳來了一陣奇怪的聲音,我用手電筒一照,我擦,麵前赫然出現一個人!

是個小孩!十三四歲的樣子吧,臉皮黑黑地,這時一臉驚愕而敵意地望著我。

我確實是嚇了一跳,誰會想到走了一個大的,下麵還有一個小的呢?而且他是蹲在棺材的另一頭,乍看還以為是隻小鬼!

我和他僵持了十秒鍾,吳樂樂問:“還愣在那兒幹什麽啊?快點蓋,我拉你上來!”

那黑小子倏地站了起來,彎著腰,雙目陰沉沉地瞪著我,像一隻準備廝殺的小狼狗,我朝他善意地笑了笑問:“別衝動,我並沒有惡意?”

他依然緊緊盯著我,一聲不吭。

吳樂樂在上麵問:“小刀你在跟誰說話?”

我說下麵有個小孩。

吳樂樂怔道:“小孩?”

我說是啊,然後又對黑小子說:“上去吧,這下麵有啥好玩的?我要蓋棺材蓋了。”說完朝洞口移了移,給他讓道,他這才遲疑著走了過來,雙眼一直盯著我,手中捧著一隻陶瓷,那陶瓷大約有一尺來高,半尺來寬吧,他當成啥寶貝似的。

難怪剛才沒有跟那男人一同上去,顯然是他們擔心被我們發現了那陶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