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男人將自己真實身份道出之際,驚春指的旋轉配合一指禪的剛猛,如同穿甲彈地隔空勁力穿透塞洛斯眉心卻好似打在一個全息投影般無處出力地穿透過去,將塞洛斯身後地寬屏電視給炸了個稀碎。
“媽的,用自己名字作公司名字,你以為自己王守義啊。”即便麵臨危機李遊書也不忘說垃圾話,並且以絕佳地防守態勢向著方瀾和魏若熙那邊移動過去。
至於張寰宇,他現在已經愣在那裏一動都不能動,甚至於連向總部報告這種突**況都忘了。
麵前那人,抬手就將白狐打得失去了行動能力,雖然不想承認,但張寰宇自知距離特戰組地主力戰力還是有些差距地。能將那樣的白狐一擊打敗,他覺得自己即便出手也沒有勝算,何況還已經是斷了一條腿。
自然,在聽見男人自報名諱之後,那種疑神疑鬼的懷疑就變成了切實的恐懼,令張寰宇徹底陷入絕望了。
那可是戰爭要塞、混沌之國塞洛斯的君主,是統領世間規模最大、戰鬥力最強之異能軍團的男人。曾有傳聞,塞洛斯科技的建成是塞洛斯本人以自身之力將這世上的遊魂惡徒一一擊敗收攏、納入麾下,以此鑄成萬仞高山之根基。
也就是說不同於邢國譚和葉審,塞洛斯其人既是政治首腦,也是戰力最強。
死定了,今天死定了!
對於李遊書的爛話塞洛斯大概是不理解的,他笑眯眯看著李遊書開口道:“我注意你很久了,李遊書。”
“因為什麽?因為我總是壞你的好事麽?”李遊書問道。
塞洛斯一笑:“年輕人,你未免把自己看的太高了些。《PROJECT ARTOD》毀於黑騎與菲利克斯·科林·耶格之手,《PROJECT BABEL》是被孟文茵作為臥底給阻斷了攫取之路——說到底你不過是參與過其中,以混沌無序的立場來攪擾我的計劃而已,我對你的恨意遠不如對無銘軍工的那幫狂徒深。”
“李遊書,你自始至終對我來說都不過是如同孩童觀察蠶繭而已。”
塞洛斯不在意李遊書的話,李遊書自然也不在意塞洛斯的話:“我是何種人不需要你來斷定,你觀察我也好、輕蔑我也罷,我都不在意。如果你是衝我而來,那我跟你打;你如果是衝其他人來,那就趕緊從我的房間滾出去!”
說話間,他已經移動到了魏若熙麵前,將她給嚴嚴實實地護在了身後。
塞洛斯全程都沒有出手,他等待著李遊書自以為將魏若熙很好地保護起來,扭頭看了看窗外光景,在連綿火海中喃喃道:“人類真的是很有趣的生物——即便擁有了足以一窺神明的力量也依舊不肯輕易丟棄那些沉重的累贅,像你身後的那個女性,在我看來就是你最大的累贅。如果沒有她,想必你早就已經再次向我出手了吧。那在我看來才是一種接受,而你現在隻是一味地在拒絕我。”
魏若熙聞言眼神一顫,雖然不想承認,但她心裏也不由得認同了塞洛斯的說法:她對李遊書來說就是個累贅。
但是李遊書態度非常堅決,果斷地回應了塞洛斯對魏若熙的汙蔑:“若熙不是累贅,你這個王八蛋才是!”
“那麽為什麽不試著消滅我呢。”塞洛斯說著衝他招招手,“就像你殺死我的手下那樣,毫不猶豫地消滅我。”
“你這人是喜歡明知故問麽!”
見李遊書退而不前,塞洛斯輕蔑一笑。他的長相看來是二十多歲至多三十的年輕樣態,但不管是語氣還是舉止都流露出一種仿佛鍾乳石般數億年沉澱積累而成的盈透與厚重。
“嗬嗬,原來是怕了。”說著,塞洛斯竟向李遊書邁了過去,“既然你不肯向我展露,那我隻能主動出擊了。”
“你就乖乖站在那裏不準過來!!!”
一聲怒喝,天空傳來雷鳴轟響,李遊書因憤怒與緊張而遍布血絲的雙目死死瞪住塞洛斯,纏繞閃電的身軀“唰”地消失在了塞洛斯麵前。
“哼?是憑借雷電刺激神經來強——”
話未說完,拳鋒早到。被緊握於掌心的雷霆凝聚毀滅性的焦熱,接近光速的疾衝帶來難以想象的打擊力。當二者重疊,李遊書的自創絕技向麵前這絕非人類的敵人打了出去。
降魔之技一往無前。
而後,被阻遏了下來。
隻是輕輕一抬手,就跟之前擋下白狐的斬擊、擋下李遊書掃腿那般輕描淡寫地,塞洛斯隻是輕輕抬手,將手掌恰到好處地放在了李遊書拳鋒與他鼻梁中間的位置上,他的手掌便將那毀滅性的打擊給相當輕鬆地阻擋了下來。
“來強化神經與肌肉的技藝啊。”在絕技“降魔”帶起的狂湧電流與轟鳴颶風之中,塞洛斯將剩下的話說了出來。
“……”李遊書說不出話,他難以置信地瞪著塞洛斯,瞪著這個隻一抬手便將自己足以將左卿舞打成齏粉的絕技阻擋下來的男人。
他們兩個人,似乎並不在一個次元之中。
塞洛斯以極平靜的眼神注視李遊書,微笑道:“這就是全部了嗎?”
沒有給他抓住自己的機會,李遊書向後跳閃,拉開了與塞洛斯的距離。他覺得有些沮喪,不過更多的還是震驚:自己傾盡全力的一擊不光沒有傷害到塞洛斯的身體,甚至他擋住自己拳鋒的那隻黑色手套都沒有絲毫損傷。
他很確定,方才將自己攻擊阻擋下來的是異能,是這名為塞洛斯的怪物釋放的異能,但具體是怎樣的異能他無從知曉——這混蛋,似乎已經釋放了不止三個異能,難道是複合型能力嗎?!
“我以為所謂武技,是常凡之人為了對抗非凡之人而創造的技術,”似乎對李遊書那一拳感到稀鬆平常,塞洛斯露出了意味深長的笑容,“能夠將‘技術’這一概念修煉至登峰造極,我因此對你深感興趣。不過我現在明白了——”
“你的‘武’確實能夠擊潰讓·克朗,能夠擊潰魯梅奧·梅森特斯,甚至於擊潰我派來殺你的安傑利卡·麥克蒂爾……但也僅此而已了。”
轟然一聲,房間裏為數不多還保持完整的床、沙發和茶幾也在更加沉重的威壓之下紛紛碎裂,而魏若熙和方瀾二人更是在這般重壓下發出了難以忍受的呻吟。
塞洛斯的雙眼中散發出扭曲混亂的微光:“很強,但僅此而已。這就是我對你‘武’的全部評價,僅此而已。李遊書,你的光陰、你的生命、你的技藝、你的力量,你的一切之一切,僅此而已。”
然而在這樣漸重的威亞之下,皇甫瑞卿卻緩緩站了起來。
“喂,”伸手拍了下張寰宇的肩膀,皇甫瑞卿問道,“PRDC不是保衛人民安全的組織嗎?在沒有定罪之前,李遊書依然保有公民權利,你該去保護他。”
張寰宇一愣,而後他沉默了。
“不去麽?哼,也罷。”似乎適應了這般重壓,皇甫瑞卿慢慢站直了身子,純青丹火拔地而起覆蓋起身,火霓裳之功將塞洛斯帶來的重壓給徹底隔絕,“我就知道你們這些人靠不住,你們不救,我自己來。”
李遊書和塞洛斯都同時察覺到了房間門口處皇甫瑞卿所帶起的熱風,李遊書猛回頭,厲聲喝道:“皇甫,你不要出手!”
而塞洛斯則對此深感興趣,抬手屈指衝李遊書輕輕彈了一下。
側方向的巨大衝力忽然襲來,李遊書措手不及,架臂格擋的同時運起遍體銅人法和金鍾罩護身,然而千斤墜定身來不及施展便被打得雙腳離地。於是他的身軀被打飛出去,撞碎了床頭牆壁摔到隔壁皇甫瑞卿的房間去了。
“青藍色的火焰……”注視著皇甫瑞卿的身影,注視著周遭因為她高溫而燃燒的門框、地毯和浴室玻璃門,塞洛斯發出一聲讚歎,“真是絢麗。”
皇甫瑞卿猛揮手,火焰凝縮的砭針飛向塞洛斯。男人側身閃躲,而凝縮火針則在途徑其身之時驟然爆裂,將他身影裹挾進去。
站在火焰螺旋之中,塞洛斯微笑抬手,食指自上而下劃過,摩西分紅海般將那純青丹火分散消弭。那輕盈一揮帶起的餘波呼嘯過境,將皇甫瑞卿身上的火霓裳給吹得飄搖不定、岌岌可危。
“女人果然大多華而不實,即便武人也難逃窠臼。”看著被自己一招壓製的皇甫,塞洛斯輕笑道。
然而緊跟著,他卻發現自己的動作似乎出現了遲滯。
“哼,”收束火霓裳向後退卻,皇甫一把抱起了師妹和魏若熙,“可別小看了女人的惡毒。”
那凝縮的火針之中同樣凝縮了劇毒“青龍血”,這是她能夠以內氣創造的最劇烈的毒素,多了不說,一滴就足以把這一酒店的人全都毒死。而她方才打出的火針之中大概摻入了有十滴青龍血。
她不確定這能不能把塞洛斯毒死,但影響他的行動應該綽綽有餘。
大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