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曆史學界存在一本爭議頗多的古書。
該書以詩歌的形式記載了一些在人類誕生、甚至是地球形態穩定之前曾經在這行星之上存在過地地貌、生物、文明以及神靈。它講述這個世界曾經如何運作,神明如何與人類共存,災厄如何從天而降將一切毀滅,而新地人類又是如何在新的輪回中再誕。
學界地絕大多數史學家都認為這本書是無稽之談、是狂人發癲,不值一提。他們認為僅僅是“一本記載上古之古地史書竟然能夠如此完整地流傳至今”這一個懷疑便足以將其全盤否定。何況此書最原始手抄本中地語言於曆史中全無記載,仿佛是惡作劇團隊的原創文字。
但也有學者認為這本古書中的記載就好似《山海經》所載一般未必虛偽,隻是以今人視角來看難以再現古人思辨。也有學者著手於手抄本中文字的翻譯工作,並在18世紀中葉的歐洲出現了最早的德文譯本。
時至今日,這本玄奇的史書依然有許許多多的逸聞在史學、考古、地理、神學等諸多領域流傳。
該書名為《Agnostos Theos》,在1927年經一位名為玄君陽的留英史學家翻譯並傳入國內,譯為《未識之神》。
書中第三卷第二節的第一句有如此記載:
“曾有權能,自天外來,墜落冠海中。”
直到如今,塞洛斯閉上眼睛的時候仍能清楚地記得那一天……當天外蠻神降落這文明之際,一切都結束了。大陸被黑色潮湧吞沒、大洋成為滋生災厄的苗床,天空再無白晝,舊有的神明都在那蠻神的強力之下墜落雲端,如同劃破夜空的璀璨流星。
待到銀光閃耀、災厄隱退之後,世界之上隻剩數以百計等待滅絕的舊人類,以及喪失了樂園而一再虛弱下去的光陰神祇,塞洛斯。
……
“李遊書,這就是《DEM計劃》的核心樞紐,我重登神壇的依憑。”塞洛斯仰著頭,如同注視藝術品一般注視著培養艙裏那個**身體、蜷身抱膝而眠的少女。
那姑娘是亞洲人麵孔,看起來也就十五六歲的樣子,雖然埋著頭但還是能夠大略地一窺側顏。李遊書看出來那是個美人胚子,膚色白皙身材姣好,抱膝的姿態更顯雙腿修長,雖然整體是玲瓏小巧的個頭,但身材比例堪稱完美。她的長相也是極為清麗淡雅的,沒有歐陽知那種剛強、也沒有皇甫瑞卿的野性,思索下來,應該是魏若熙和孟文茵融合再等分的氣質。
此刻那無瑕少女就被囚禁在碩大無比的圓柱培養艙中,無數導管從前後刺入她的身軀,負責著維持新陳代謝的工作;而又有幾根電線樣的東西在藥液中懸垂下來,末端的貼片緊貼少女頭顱各處,也許是對應著大腦重要的功能分區。
如此,極富科技感與賽博意味的場景呈現在塞洛斯麵前,也難怪他會以欣賞藝術品的眼神來注視著少女本人。
但他那理所當然將少女當作了物品的語氣和態度卻是讓李遊書覺得沒來由起了怒火。
“你他媽的……”抬手指向自己目光所及之處,李遊書難以自禁地開口罵道,“你他媽的把一個小姑娘給關在那裏麵做什麽……”
透過龍鱗功,皇甫瑞卿能發現這整個試驗場的能量流向——一切的一切都指向了李遊書所指的方向,指向了那個被關在培養艙中的少女。
於是她湊過去,低聲向李遊書道:“那個姑娘也許是關鍵。”
塞洛斯沒有注意李遊書和皇甫瑞卿的竊竊私語,他此時陶醉於缸中少女抱膝沉浮的蜷縮姿態,並逐漸地顯露出仿佛發自真心的笑容:“《ARTOD計劃》破產以後,我知道能夠依憑的完美之軀從此將無處可尋,但同時我也在物色新的承繼之人——就是她。”
李遊書氣極反笑,指著那艙中少女怒道:“你男人當夠了,要當女人啊?!”
但隨即他意識到跟塞洛斯這樣的家夥談性別才真是“夏蟲不可語冰”——若是塞洛斯所言非虛,那麽它便是一個遊走於世間一切生命中以躲避災厄、延長存在的神祇,且不說神祇本身是否有性別之分,單單是它流轉於新人類誕生前的蠻荒紀元那段歲月,便足以讓它磨滅對性別之分的認識。
所謂性別、種族之流,在數億年的光陰麵前不值一提。
塞洛斯也沒有將李遊書的嘲弄放在眼裏,就好像大人不會對孩童的戲言過分關注一般。此時十文字冬櫻完成了塞洛斯的指示,也已經緩步回到了首領身邊。
“李遊書,你認為神明與人類最大的區分在何處?”扭頭注視著李遊書,塞洛斯向他問道。
無妄訣早已裨補缺漏,生機填充之下身體如換彈上膛的槍支,如今李遊書又恢複到了完美狀態。塞洛斯話音一落,六神遊身疊加踏罡風步法,李遊書在障眼法的掩護下向塞洛斯爆衝而去,將那五氣朝元的混元一氣攥入右拳,向塞洛斯狠狠砸了下去。
十文字冬櫻恪盡職守,一馬當先向李遊書出手阻攔。皇甫瑞卿後發先至,火霓裳刮起熾熱烈風助推,加速奔襲之下一招高位回旋踢正中十文字冬櫻頸側將其踹飛出去,報了方才遭電流波及而被她偷襲的一箭之仇。
身軀徑直砸入試驗場牆壁之中,在碎石簌簌墜落的灰霾中十文字冬櫻捂著臉看向對麵——雖然異能“衝擊分散”為十文字冬櫻緩解了皇甫的全力一擊,但純青丹火的熾烈還是重創她的麵頰而毀滅了她的左麵容顏。
在李遊書重拳砸下的激**勁風之中,身纏純青丹火的皇甫瑞卿緩步而來,因純青丹火遊走經絡而染上青藍之色如碧波寶石的雙眸美豔無雙:“你的臉恐怕已經被燒糊了吧?不過很遺憾我是個瞎子,所以即便你被燒成碳烤雞我也絕對不會動半點惻隱之心。”
“沒想到真正殘忍的人反而要讓我來麵對。”十文字冬櫻放下手,不再理會被燒傷的麵容而向著左側方向緩緩踱步過去。
皇甫瑞卿聞言輕笑:“說起殘忍,難道你認為男人會比女人更甚麽?”
話音一落,純青丹火凝縮彈丸向對麵襲去,十文字冬櫻前撲而躲閃,在青藍色火光爆湧的熱風之下滾到了試驗場的一處控製台並按下了按鈕。緊接著便是一人高的拉櫃從控製台旁邊彈出,懸掛清一色的重型機槍。
皇甫瑞卿聽見了槍械上膛的聲音,之後便是十文字冬櫻轉危為安的挑釁:“體術的差距就該靠大火力彌補,隻是不知道你的上限是不是能夠被輕易突破。”
在震耳的槍聲中,李遊書下意識向皇甫那邊投以注視。激鬥之中的塞洛斯抓住破綻,在一臂的距離間伸手過去揪住了李遊書的衣領。
“我告訴你李遊書,神明與人類最大的區分,就是對於私欲能否憑一己之力輕易實現!當客觀環境築起難以逾越的高牆之時,能夠隨心所欲實現一己之私的才是偉大神明!!”
這個動作李遊書很熟悉,但是他萬萬沒想到塞洛斯能夠做到。
柔道·背負投。
但除此之外,塞洛斯還加了些其他的料——腕力增幅、臂力增幅、超加速、地麵硬化。他所占據的軀殼並沒有李遊書這般強橫的體魄和高超的技術,但憑借異能的疊加增幅,那本來平平無奇的攻擊被強化成了柔道宗師才足以做到的致命一投,即便是野牛那樣的噸位和體型也可以輕鬆摔殺!
突增的力道讓李遊書在下落過程中感覺到了異樣,以“知白守黑”在落地前的最後一秒擾亂了背負投的力道傳導,以絕佳技藝成就的超脫力狀態讓李遊書及時完成了受身,將力道全部導向了地麵。雖然這致命一投將已經倍化硬度的地麵砸出一個深度足有三十公分的巨大凹坑,但李遊書本人卻得以幸免於難。
李遊書裝死,躺在坑裏一動不動。而塞洛斯則以為自己的攻擊奏效,故而有些得意地笑道:“原來區區武技竟是如此輕鬆便能達成的東西,看來我確實是有些高看你們這些武人了。”
李遊書不動彈,他在等塞洛斯再走近一些。
“雖然你貌似已經沒有繼續聽下去的精神頭了,但我不介意繼續說下去,”果如李遊書所料,塞洛斯慢悠悠地走到了他的身側,“因為能夠無論何時、無論何地、無論何種限製地滿足自己的欲望,故而才擁有登神的資格。而那個,沒錯,就是那個少女。她也許是這個世界異能側最強的一人——”
“她的異能,是將想象力轉化為現實。”
李遊書躺在地上聞言心裏暗想:“難怪他想要附身在那麽小的一個姑娘身上,估計是想要那份異能以恢複自己的神性,幫助自己重登神聖。能夠把想象力轉化為現實啊……這樣的能力也太耍賴了。”
見李遊書躺在那兒大睜著眼珠子依舊是一動不動,塞洛斯以為他已經被摔壞腦袋失去行動力了,於是更加放鬆地彎腰湊下身軀注視李遊書,將自己身體帶來的陰影壓在了他的麵前:“講了這麽多,我的目的你應該也知曉一些了吧。我可是費了好大力氣才抓住那個異能剛剛覺醒的少女,如果讓她再長大個三五歲恐怕就會強到連我都束手無策的地步了——那個《DEM計劃》便是幫助我突破她憑本能組建的精神屏障,能夠順利占有她身體和異能的計劃。一旦那個計劃成功,那麽人造神明(ARTOD)和通天軍團(BABEL)計劃便都不再重要。”
“不過你大概也根本聽不見了吧!”演說至此,塞洛斯抬起腳,向著李遊書的腦袋狠狠踏了下去。
就在他以為戰鬥即將結束之際,李遊書忽然暴起而出手,躲過重踏後五步穿心指的勁力自眉心“咻”地鑽入塞洛斯頭顱腦顱之中。這是必殺的一擊,李遊書自始至終都沒有放過塞洛斯的意思,殺心在最初便已經堅定。
李遊書毫不猶豫地引爆了打入塞洛斯腦中的凝縮罡氣,腦顱碎裂的塞洛斯在滾滾濃煙纏繞頭顱的慘狀下驟然分裂,脫去重傷屍首的嶄新身軀向著李遊書打出了雙目凝視的熱視線。
“草,沒完沒了的!”罵了一聲,李遊書低伏姿態騰挪閃躲,以龍文齋走龍蛇步法衝到塞洛斯麵前,鐵指功運畫龍指,雙龍探珠徑直插入了塞洛斯的雙眼之中。
憑借多重護身功法和極為霸道強橫的指力,李遊書戳瞎塞洛斯雙目的同時令他熱視線能量累積不得外放,“砰”一聲在眼窩裏炸了膛。
而後便又是一次迅速的分裂,將臭皮囊丟棄原地後,塞洛斯以類似遁地的異能向後流竄,逃出了李遊書的攻擊範圍。
看得出來,他對於李遊書能在他的背負投之下逃出生天並予以反擊很是驚訝。不過那驚訝也同樣是潛藏在微笑之下的,若不是李遊書見慣了他從容不迫的樣態,也根本無法從微微扯動的嘴角和額頭跳動的血管中看出塞洛斯的焦躁不快。
“怎麽,不理解麽?”算是勝了一招半式,李遊書逐漸適應了與異能戰鬥的節奏,他以腳尖著地輕跳著鬆活筋骨並開始一點點地去打開無妄訣的閥門,“回到最初的問題——你問我,為什麽你堂堂塞洛斯,戰爭之王、人間之神,會對我一介武人,一個宵小之輩,一個無名小卒感興趣是麽?不用你回答,我大致有答案了。”
深吸一氣,無妄訣引發了周遭空氣與懸浮能量的震顫,就連距離二人不遠那縈繞少女的缸中藥液都開始咕嚕咕嚕地冒起泡來。
“你大概是覺得自己想要統治整個世界的宏圖大業竟然會因為我一個小小的武人而接連挫敗,自己手下各色異能強者都是一等一的英雄豪傑卻敗於我手,故而覺得很困惑吧。”將袖子往上挽了幾下,李遊書青筋暴起、血脈賁張的手臂在雙拳緊握的狀態下顯得愈發盤龍臥虯。
塞洛斯以沉默回應了李遊書,他確實是這麽想的——與自己的悲天憫人的宏願想比,李遊書就仿佛是一隻靠著本能在荒原行走的孤狼。本不過是喪家之犬、本不過是浮水漂萍。
可就是這樣不值一提的存在,卻一而再再而三地出現在塞洛斯議會的提案中,出現在自己日理萬機的辦公桌上。他不理解,不過就是去用拳毆打、用腿踢蹬的卑劣技術,與異能相比簡直是不足一提。
可他的手下,那些老到的獵人,卻接二連三地被這孤狼咬斷了喉嚨。
想到這兒,塞洛斯笑了一下。是那種含帶憎恨、厭惡和排斥情緒的笑容,裏麵深含想要將李遊書化為齏粉、令其不複存在的惡意。
看著塞洛斯令人深感憎惡的笑容,李遊書逐漸收束氣勢,將內氣凝縮於攥緊的雙拳。而塞洛斯則在李遊書的注視下將雙手從口袋中拿了出來,冷冷一笑。
“李遊書,說句實在話,我現在對武技之流反倒不那麽在意了——我真正感到好奇的是你本人。你似乎天然擁有一種能夠激怒我的特點,無論是與我相見亦或是不見,都是。”
李遊書也回以冷冷一笑:“我也跟你說句實在話,我這本事還真不是隻你一個人發現,但凡是跟我有過長時間接觸的人都曾或多或少被我氣個半死。至於你,大概是你胸襟特別不豁達,所以剛跟我見了兩次就已經被我氣得不成樣子。”
話音一落,一陣極限的拉扯力忽然從地麵而來,令得李遊書腳下頓時“轟”一聲給壓下去一個大坑。這劇烈的衝擊不光重創了李遊書的雙腿,更震傷了他的內髒,令他猛地嘔出一口鮮血,鼻腔和眼角也緊跟著淌出血來。血液並非滴落,而是相當用勁似的啪嗒啪嗒地砸在了地上。
“怎麽回事……!!”
強撐之下看向塞洛斯,李遊書明白了問題所在——又是異能。這種體感應該是重力,增幅的重力,成倍的重力!
憑借壓手加重著李遊書周身地心引力,塞洛斯幹笑了一聲:“你是第一個全盤知曉我計劃的男人,所以我必須將你給滅殺幹淨。不過你倒是也不用感到悲傷,也許等我構造新世界之時會以你的形象創造全新的李遊書——雖然你一再地忤逆我,但我仍然保有讓你的形象保存在世間的慈悲。”
“抱歉,我不能稱那個……為慈悲!”無妄訣頓開,五雷正法激發超強的身體機能,無漏金身鑄就內外通體的無懈可擊。憑借二者抗衡十五倍重力下的沉墜,李遊書放長擊遠,通背撣手與披掛拳勁疊加甩打過去。鬼哭神嚎的一擊在五雷正法加持之下變作了亮銀色長鞭,被閃電纏繞的無形內氣“劈啪”一聲脆響重擊塞洛斯額角,被他以加覆身軀的無影甲胄給抵擋了下來。
受了一擊,護身異能碎裂消弭,塞洛斯雖然毫發無傷但是下意識地退卻了半步。壓製被放鬆了片刻。重力恢複造成了二次傷害,李遊書嘔出一口鮮血後無視了自身重傷而縱身向塞洛斯衝去,緊握雙拳瞄準了他的胸膛。
“哼,打算舍身一擊麽?明明是個非常聰慧的年輕人,可是戰鬥時候卻不怎麽過腦子。”說著,塞洛斯召喚了三十六道無形屏障,做好了“轉生二重身”的冷卻填充,以備自己的防禦被李遊書突破後隨時分裂出新的肉體。
來吧李遊書,我會讓你知道自己的武技在異能麵前是多麽無力。即便你擁有這世間一切的格鬥之法,在我三千異能麵前仍舊將潰敗得無所遁形!!!
與此同時,皇甫瑞卿已經突破了十文字冬櫻打出的火線交織網,成功突入了對手十步之內。
通常來說,七步之外槍快,七步之內槍又準又快。但那僅僅是對尋常武人麵對槍械之無力的一種調侃,當身披火霓裳的皇甫瑞卿奔襲而來之時,僅僅是純青丹火引起的高溫便足以令十文字冬櫻手中的槍械率先因比熱容問題而驟然升溫,燙傷她的手掌。
熾痛之下丟了槍,十文字冬櫻被皇甫瑞卿一擊截心踹踢進牆壁,“衝擊分散”的異能將皇甫的踢擊以及撞牆的衝力給削去九成,然而純青丹火所造就的熾熱卻能夠從外而內直達內髒,讓那份灼體之痛痛到骨子裏。
一聲慘叫,十文字冬櫻將目光投向塞洛斯以尋求幫助。
然而她看見的是塞洛斯失望的搖頭以及果斷的拋棄,他全神貫注地看向雙拳緊握的李遊書,再沒有向這邊投以一絲注視。
便在這時,皇甫瑞卿縱身而至,燃火之指如槍似劍徑直刺入十文字冬櫻左胸,以醫生所獨有的精準與狠辣手法貫穿了她的心髒。
凝縮指尖的純青丹火自心肺起始而驟然爆發,當皇甫抽出手掌並向後退步之時,青藍色的光芒從十文字冬櫻的七竅之中透體而出,而後便以燎原之勢吞噬了她的身軀,原地進行了火化。
至於皇甫,高溫造就的隔絕層使她手上甚至連半點血跡都不曾沾染。幹淨利落地解決戰鬥後她扭頭朝向李遊書的戰場,一如曾經滅殺穆瑞安後那般舉重若輕、遊刃有餘。
就在她回身的瞬間,一陣激**如龍鳴的狂嘯迎麵而來,勁風順勢撲滅了她身上的純青丹火,令她一時愕然原地不知所措——
在那邊,在她無法踏足的戰場之上,李遊書出招了。
那是相當凶悍的一招,也是相當莽撞的一招。似乎是以持續的積累鑄就驚世駭俗的一擊,皇甫瑞卿認為大概是那樣的招數。
而李遊書,他的攻擊目標不在塞洛斯,而在那個以無數導管電線、熒綠藥液將少女囚禁的巨大培養艙。
應該說他衝破了重力束縛後的一切注意力便都不在塞洛斯身上。當塞洛斯將艙中少女呈現,並狂妄至極地向他道出全部奧秘之時,李遊書明白自己的首要任務發生了改變。
救了若熙、逃出生天,塞洛斯依舊可以占據那無辜少女的身體以恢複自身的神性,若是整個世界都落入塞洛斯掌中,那麽他李遊書不管帶若熙、帶皇甫逃到哪裏都注定無法快樂。
那麽,李遊書要確然地將那少女給拯救出來,讓這個自以為能夠統治世界、統治人類的傲慢神明從此再也沒有恢複神力的途徑。
誠然,我也許殺不了你。但我可以在力所能及的範圍內讓你走向毀滅!
李遊書知道,那培養艙既然是塞洛斯作殺手鐧的所在,其堅硬、其強韌、其牢固必然都是首屈一指。
但是他有把握。因為他見過了自己老子的終極一招。
雙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