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非晚渾身猛地一僵:“桑榆,你不要……”
“如果你沒有搞清楚自己是怎麽想的,我更希望你一輩子對我冷冷淡淡,而不是突然這麽好。”
好到讓人沉溺進去。
這對桑榆來說,是危險的訊號。
不,鬱非晚這個人,對她來說,就是危險的存在。
鬱非晚抿著唇,喉嚨緊了緊,才道:“我明白你的擔心,但是……你能不能不要推開我了,給我一個機會吧,就像剛剛那樣,什麽都試一試。”
“有些‘試一試’的風險很高,比如你,不是一杯奶茶,我怕最後我承受不起。”
“桑榆,你可以大膽一點的。”鬱非晚哄著她:“你可以不管我,不在乎我的感受,你隻需要照顧好你自己,如果我的存在讓你更開心了,那就是好結果,如果你不開心,也不過是回到了現在這一刻,你並沒有損失什麽,不是麽?”
桑榆眼裏迷惘著:“是這樣麽?”
鬱非晚下顎緊繃著,他突然難受到像是心碎了一樣,因為太害怕他想要抓緊的人放開他的手,這一股難受的勁兒就像是回到了曾經,他是那個小孩子,因為沒有保護好妹妹,被母親拋棄,再來一次,他承受不了這樣的痛苦。
“是的,是這樣的,桑榆,你不要怕。”鬱非晚的聲音保持著平靜,但他知道他內心在哀求。
桑榆手捏成拳頭,眼睛不斷地抖動著。
“桑榆,你看看我?”
桑榆聽著鬱非晚的溫柔的聲音,隨著他的聲音,看向他的眼睛,然後聽到他說:“我希望我像一件美好的禮物,存在你的身邊。”
他眼神更深,聲音更沉,透著堅定:“可以嗎?”
桑榆的在心裏築起的高牆在他溫柔的聲音和眼神中,突然潰不成軍,她從小到大都期待有一件美好的五彩禮物,出現在她的灰白的世界裏,將灰白染成彩色,陽光揮灑在她的身上。
“好。”
這個“好”字對鬱非晚來說,幾乎是救贖一樣的意味,他終於鬆了一口氣,然後發現自己腿有點軟,有點站不穩了似的。
原來剛剛的那一刻,他是如此的緊張。
幸好。
幸好。
桑榆咬了一下唇,手微微捏成拳頭:“不過這是唯一一次機會,如果還有下次,我會頭也不回地離開。”
“有一次機會就夠了。”鬱非晚想去摸一摸桑榆的腦袋,手伸到半空又垂落了下來,他在心裏默默地說,他是再也不會放開桑榆的手了,所以一次機會對他來說,就是一萬次的機會。
桑榆在答應了那一刻,她也感覺到了卸力,就像是舉起了很重的啞鈴突然鬆開的那一瞬間,肌肉產生的無力的感覺。
當緊繃的情緒一下子鬆開了,有一種暈暈的感覺。
她也在克服心中的害怕,靠近鬱非晚。
這桑榆的性格來說,這是一種勇敢,所以她也很緊張。
手被男人有力的拖住,鬱非晚一臉緊張:“你沒事吧,怎麽臉色突然有些發白?”
桑榆站穩後,搖頭:“我沒事。”
“真的沒事嗎?要不要去醫院看看。”鬱非晚很不放心。
“真的沒事。”桑榆說完,見他依舊擔心的模樣,桑榆連忙道:“不是說要把主臥騰給我麽,收拾好你的東西了?”
鬱非晚愣了一下:“我的衣服實在是太多了,今晚上騰不了,隻能將床收拾出來。”
桑榆想起那一整櫃的衣物名表,“這個你不用騰了,太麻煩了,你騰走了不就空了麽,本來就是給你設計的衣帽間。”
“還是要騰走的。”
桑榆覺得鬱非晚過於固執了,擰眉道:“不用了吧。”
“因為我想起來了。”
桑榆問:“想起什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