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四三章 誰都不容易
“哎，也是我著相了，前人所為，我等後輩有何資格評論，湘西千年來安穩，前人所為，功不可沒。”邋遢道長目睹元明子二人遠去，突然歎息一聲，一轉身也走了，看起來他的背影有些落寞。
“師弟！”張烈喊了一聲，邋遢道長沒有理會。
張烈苦笑道：“難怪前人要隱瞞此事，這要是傳出去，太驚世駭俗了，我湘西趕屍一脈修行者，肯定接受不了。”
“張烈道友無需擔心，隻要人間太平，百正道友會想通的。”薑樂安慰了一句。
張烈搖頭不語。
沒呆多久，薑樂也提出辭行。
張烈倒也沒有挽留，血魔的威脅解除了，剩下的就是彌補十方封爵大陣的生門漏洞，此事已經有了妥善的安排，倒也無需讓薑樂幫忙。
兩個小時後，薑樂出現在隆頭鎮，乘坐了最後一班客車離開。
客車上乘客少，薑樂和紅裳坐在最後麵。
似乎數百年來，紅裳也是從未離開過絕陰洞天，到處觀望，看到什麽都覺得新奇。
特別是坐客車，讓紅裳極為驚訝的問道：“這是這個時代的馬車嗎？居然不用馬拉？”
薑樂笑看著紅裳道：“將臣前輩經常外出，沒有跟你說過外麵的變化嗎？”
紅裳搖頭，眼神有些古怪。
薑樂心中一動，問道：“你在絕陰洞天要我帶你走，似乎並不隻是因為感激我救了你吧？”
紅裳苦澀一笑：“請公子諒解。我也算是利用了公子一次，借您離開絕陰洞天。”
薑樂疑惑的看著紅裳。
紅裳繼續道：“公子覺得將臣如何？”
薑樂疑惑更加濃鬱。看紅裳的表情，似乎真的想知道自己的想法，沉吟了一下道：“說實在的，將臣前輩在我看來，亦正亦邪。”
紅裳芊指流轉，一道粉紅色的光芒散開，籠罩了兩人。
薑樂麵色微動，明白這是紅裳施法遮蔽二人的談話。沒有阻擾。
紅裳這才繼續道：“這個評價很中肯，不過公子看到的隻是表麵，將臣私心重，但是他的心機更深，你知道為何將臣身為僵屍王，在天道末法前沒有離開地球嗎？”
薑樂驚訝的瞪大眼睛道：“將臣能夠離開地球？”
紅裳點頭道：“末法前，妖魔界有一位大能降下法身來接引將臣。不過代價是讓將臣臣服他，將臣沒有答應。”
薑樂目瞪口呆，還有這等事？將臣居然是自囚地球。
紅裳認真道：“將臣身為四大僵屍王之一，是不甘心居於人下的，很早之前，將臣就知道地球是被拋棄之地。他耗費心力，積攢功德，也是為了末法準備，據說是因為末法之地與天數遁去的一有關，隻要掌控這個遁去的一。日後就有成聖之機，這也是末法聖人出的由來。”
薑樂倒吸冷氣。這真是天大的秘聞。
深深的看著紅裳，薑樂問道：“這等事，你是怎麽知曉的？”
紅裳歎息：“當年妖魔界大能法身降臨絕陰洞天，我雖然懵懵懂懂，但是我被將臣帶入絕陰洞天前，是一書生培養，熏陶之下，通曉文字，當時就記下了，後來待我靈智大開，這些事我就理解了，不過麵對將臣，我不敢說出來。”
說完之後，紅裳看著薑樂繼續道：“而且公子可知道為何我等花妖，卻隻能淪為精靈？”
薑樂錯愕道：“難道也是將臣所為？”
紅裳點頭：“我們這些花妖的本體，都是各個品種最珍惜之物，天賦也足夠，就算沒有太多的靈氣，數百年時間也足以化妖了，但是將臣曾經用一種禁藥破壞了我們的根基，讓我們隻能變成小精靈，為的隻是讓我們能陪他解悶，而不是培養我們。在將臣的心中，隻有他自己才是值得投資，其他東西，不過是利用的棋子。”
薑樂沉默了。
修行者逆天而行，追求的長生，而那些已經達到了這個目的的人，追求的卻是大道聖位。
說將臣不擇手段，或許有，但是為了成就至高，不擇手段又如何？就如同凡間曆史，都是由成功者書寫的，說來，將臣不能用善惡來區別了，隻能說，他是一代梟雄。
紅裳看著薑樂，誠懇道：“公子，我說與你聽，並不是出賣舊主，隻是實事求是，不願隱瞞，以免日後誤會。而且我不甘心隻是成為一個小精靈，我想化妖，成為妖仙，真正的自由自在，快快樂樂的活著，這才是我這樣的化妖的夢想，公子救我時，生死之間，我感覺冥冥中似乎跟著公子，就能達成我的夢想，所以才冒著危險向將臣要求跟隨公子，幸好將臣看好公子，否則待公子離開後，或許我會被將臣處罰的。”
薑樂歎息，誰都不容易啊。
“過去的事就過去了，日後你也算是我純陽觀的人，隻要一心向善，努力修行，我能幫你的，絕對不會推辭。”薑樂認真說道。
紅裳大喜，感激的道：“多謝公子，紅裳願一生一世，為奴為婢，絕無怨言。”
薑樂輕笑：“這倒不必了，我與將臣不同，不習慣被伺候的。”
紅裳笑而不語，她跟著將臣數百年，明白獲得什麽，就要付出什麽，天上沒有掉餡餅的事。
而且她還算是利用過薑樂，必須要用行動表明自己的心跡。
“對了公子，我們這是直接回去純陽觀嗎？”一番解釋，紅裳自覺和薑樂之間，少了一些隔閡，說起話來，也覺得隨意多了。
薑樂搖頭道：“暫且不急，我要去收一位弟子。”說完薑樂目光茫然的看向車窗外道：“另外，我也想到處看看，能不能找到些許貝貝的信息。”
紅裳認真的道：“公子請放心，貝貝小姐機緣深厚，我相信她不會這麽輕易出事的，你一定可以再見到她。”
薑樂歎息道：“希望如此吧。”
時間悄然流逝，幾個時辰後，深夜，十方封絕陣，山穀口生門。
兩道白影憑空出現，從生門之中飛舞而出。
“誰？”
正在生門外施法彌補生門的張烈怒聲喝問。
“你家姑奶奶。”一聲脆聲傳下，兩道身影絲毫不停留的飛舞而去，留下張烈氣的哇哇大叫，自家這十方封絕大陣什麽時候變成了大馬路了，誰都可以進出？
“可惡，要不是我把雷火珠送給了薑樂，一定讓你嚐嚐味道。”張烈追之不及，恨恨的跺腳。
兩道白影自然就是元香和含玉了。
“師姐，我們真的要去追蹤薑樂嗎？我覺得這小子一點也沒有氣質，根本就不像是未來的聖人。”含玉調戲了一下張烈，笑嘻嘻的問元香。
元香淡定道：“那也總比你說的貝貝靠譜一點。”
“我家怎麽貝貝了？貝貝可是能夠吞噬大道雷劫的人，她一定是未來的聖人。”含玉不滿的反駁。
元香道：“那你想找到貝貝，就先要找到薑樂，貝貝喜歡薑樂可比喜歡你多多了。”
含玉氣結，哼道：“我家貝貝才不會喜歡男人這種惡心動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