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緊趕慢趕,可惜等到了警局的時候已經是中午了。司徒清月一臉不爽的在辦公室等著我,我剛一進辦公室就是連諷刺帶挖苦的。我有求於人,也隻得忍著了。司徒清月一口氣損了我十多分鍾,最後才算是完事。

“好了,你也接起來。現在該說正事了吧。”我無奈的說道。

“哼,過來看。”司徒清月沒好氣的瞪了我一眼,指了指桌子上的一堆文件,“按照你說的條件,叫柳葉的二十六七的女性。本市一共有三個,其中兩個都活著,隻有一個下落不明。你看看是不是她。”

我一聽,立刻看向那個文件上的照片。雖然是證件照,不過也能看得出來就是小青無誤。點了點頭說道,“沒錯,就是她。你們警察的效率還真不是一般的高啊。”

“哼,那是當然了。你以為我們警察真的像電視裏那麽垃圾啊。”司徒清月神氣十足的說道。

“那之後呢?你們沒有進一步調查嗎?”我緊接著問道,“既然她已經失蹤了,你們警方能就這麽看著嗎?”

“這個我們就沒辦法了。我說她失蹤也隻是說明暫時警方聯係不上她,如果要立案偵查的話,除非是她的家人報案才行。可是到現在為之,我們也沒有接到報案。”司徒清月說道,“警方的力量到這裏也就極限了。”

“這怎麽行啊?萬一這是個命案怎麽辦?萬一她的家人也都被滅口了,能報案的人都死了,那麽這人還能救白殺了啊?”我不解的問道。

“那倒不至於,這種情況太少見了。別的不說,人死了會有腐臭味,他們的鄰居聞到了也會報案的。”司徒清月說道,“我倒是有個意見,這是她家裏麵的資料。你可以去確定一下子。很可能是她的家人還不知道這個柳葉出了事情,到時候哪怕她的家人隻是報一個失蹤人口我都能想辦法弄成立案偵查。”

我想了想也是,這種事情實在是太玄糊了。僅僅靠我說一個托夢就讓警方重視也不現實,司徒清月也有她的苦衷,能幫我到這裏已經很感謝了。

“這些資料幫我整理一份吧,我去找她的家人。”最後我也隻能這樣作罷。拿著司徒清月給我整理出來的資料,我離開了警局。其實要說線索,還是羅霍那邊的可能會帶來實質性的進展,但是他那邊也是複雜的很。這段時間我也不能幹等著,想到這裏我便決定先去找到小青的父母。不說能讓他們報警,看一看他們生活上有什麽困難,也算是代替小青盡一下孝了。

簡單的看了看小青的資料,她本名叫柳葉。家裏住在S市郊外的一個叫致富村的地方。父親叫柳長青,母親叫錢常玲。下麵有一個弟弟叫柳樹誌,一個妹妹叫柳眉。知道了個大概我便打車直接本著小青家而去。出乎意料,一聽致富村,出租車司機沒幾個知道的。後來還是找到了一個老司機,他以前就是致富村的。不過也是一臉的不願意,因為那裏離市區太遠了。回來根本來不到客人。

我著急去那裏看看,直接給了兩份的車錢。既然不差錢了,司機動力十足。一腳油門衝了出去,顛簸了一個多小時,公路走完走土路。最後連路都算不上了,這才算是到了村口。一個大牌子上麵寫著致富村三個字。裏麵可沒有多麽致富的樣子,基本和一般的農村差不多。成排的平房,坐在門口的老人,四處亂跑的小孩。

我進了村之後也就不知道該怎麽走了,這種在公安局備案的住址很不準確,到了大概的地方就隻能現打聽了。我在村口的小賣部那裏買了瓶水,順便探頭問裏麵的一個中年人,“大叔,跟你打聽個事。你們村有沒有一個叫柳長青的男的啊。”

那中年人聽到柳長青這個名字,表情明顯一僵,隨後奇怪的看了看我,“你打聽他幹什麽?”

“哦,他女兒柳葉是我朋友。柳葉出了點事,我就想找她家告訴她家裏一聲。”我說道。

“哦,往北口走,到了他家一看自然就能認出來。”中年人說完之後就不再搭話嗎,回身自顧自的看著電視去了。

我心裏麵奇怪,什麽叫到了就能認出來。不過直覺告訴我,小青家在村子裏可能出什麽事情了。想到這裏,我便朝北邊走去。想著到了那邊再找個人打聽一下。拐過一個路口,抬眼一看我就知道那個中年人為什麽這麽說了。

成片的民房中,有一家明顯跟周圍的房子不同。不是說他家牛逼,相反出乎意料的破敗不堪。四周的柵欄都被拆了,院子裏麵更是各種雜物扔了一地。屋子的窗戶也被人咋了,就看見一個中年人蹲在門口抽著悶煙。

我隱約感覺到手臂傳來異樣的波動,似乎是小青也感受到了熟悉的地方。我直接走了過去對著蹲在地上的中年人說道,“大叔,你是柳長青吧?”

中年人一抬頭看向我,能明顯的看出來他的臉被人打了。我更加確定小青家在村子裏出事了。柳長青點了點頭說道,“是我,你是——”

“哦,你好,我是柳葉的朋友。”我上前一步說道,“她出了點事,我受她所托來她家告訴一聲。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我們進屋說吧。”

“柳葉?”柳長青先是一愣,隨即呸的吐了一口,“那死丫頭還知道回來!你告訴她,我沒有她這個女兒!讓她有種就永遠不要回來了!”

我一下子被他的態度弄蒙了,奇怪的說道,“大叔,你怎麽這麽說呢?小——柳葉怎麽說也是你女兒啊。你怎麽上來就是這個態度啊!”

“孩子他爸,怎麽了?那些人又來了嗎?”這時候屋裏麵傳出一個很是疲憊的聲音,就看見一個中年婦人走了出來。我看柳長青不好說話,索性直接找她母親去了。

“伯母你好,我是柳葉的朋友。”我上來先是友好的說道。誰知道一聽到柳葉這個名字,婦人的眼圈瞬間就紅了,一步上前急切的說道,“你是小葉的朋友啊。小葉現在怎麽樣了?在城裏過的如何?生活上還順利吧。沒生什麽病吧。”

兩者的反差一時間讓我有點不知所措,這差距也沒麵有點太大了吧。柳長青倒是瞪了婦人一眼說道,“你這麽關心她有屁用!連個好都討不到。這死丫頭都兩年多沒聯係家裏了!當初她的話說的那麽絕,你都忘了嗎!”

“等等,大叔。這裏麵是不是有什麽誤會啊?”我突然意識到了什麽,小青已經死了兩年多了,兩年沒聯係家裏。而家裏有沒有報案,那麽肯定是有原因的。這裏麵的誤會可能就是這個原因。現在必須把誤會解開了才能進一步調查。

我好說歹說終於讓他們老兩口先安靜了下來,進一步了解之後我才知道,原來在兩年前小青就開始有意的疏遠她的家裏。這種情況持續了半年之久,最後小青更是直接爆出了家裏就是她的恥辱,以後要跟家裏斷絕關係這種話來。所以之後再也沒跟家裏聯係過,而家裏也沒有感覺奇怪。

這時候我就意識到了一件事情,我看到的小青的記憶隻有不到一個小時。可是實際上小青從被男友背叛一直到被慘殺,之間過去了足有半年的時間啊!這半年的時間,她開始有意疏遠家庭。我印象中的小青絕對不是這種人,那麽唯一我能想到的解釋就是——她害怕連累家裏而故意和家裏斷絕了聯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