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孤島之後,夜如明一路向著安定王城前去,他心中不停保佑著,大戰還未爆發。雖然同其和白狂約定之時還尚早但如若大戰爆發,不知道要持續多久,很可能會錯過約定之期。
西境距離孤島並不算遠,大約消費了十日時間,夜如明才來到了安定王城所在。
遙望去,王城瓊樓皆插滿軍旗,隨風發出陣陣轔轔,滿城充斥著肅殺之氣,不似之前一般那麽祥和。
進入城後,夜如明輕車熟路地朝著安定王府走去。走在寬大的馬路間,他發現整個王城的平民皆已經安排撤退,整個王城已經被改造成一個諾大的軍營,其中軍人縱橫交錯在城中巡邏著。
路過眾人雖對夜如明頗為陌生,但感受到其恐怖的修為波動後,紛紛向夜如明投來欽佩的目光。別看夜如明手下已有諸多聖賢乃至聖人的鮮血,就覺得聖賢隻是泛泛之輩,其實在遼闊無邊的聖皇朝內聖賢是極為罕見的,許多人耗盡一生也見不了一位聖賢強者。
不一會兒,夜如明來到了安定王府內,他輕咳一聲剛想要上去敲門,那厚重的大門悠悠地打開了,呂途從裏麵走了出來,展顏一笑,“父親說你到了,讓我出來迎接你。”
“呂兄。”
“夜兄,快隨我進去。”
兩聲熟絡的招呼了一聲,夜如明便隨著呂途走了進去。
兩人雖並未見過幾次麵但卻格外的投緣,在路上交談甚歡,呂途說道:“夜兄天賦真是讓我等汗顏,以渡身之境滅殺聖人,這等壯舉讓整個聖皇朝都為之震動。”
“哦?消息還是傳出來了麽?”夜如明一怔,有些許詫異。
當日飄渺女王出手為他阻攔了在場所有人的傳訊然隨著錢家的破滅,再封鎖消息也無意義了,這些消息自然也就被傳了出來。
呂途笑吟吟地點了點頭,“夜兄有所不知,父親得知這個消息時候大笑三聲,連連說道後生可畏,看得出父親他對夜兄是極為欣賞的。”
夜如明哈哈一笑,“承蒙王爺厚愛,倒是讓我受寵若驚了。”
談笑之中,二人來到了安定王草屋所在,此刻的安定為扛著鋤頭正在翻弄著腳下靈土,整個人氣息內斂,宛如普通農家一般。
“王爺。”
“父親。”
安定王聽聞二人行禮,裝模作樣地擦了擦汗轉身過來,揶揄道:“你來我西境做甚?莫不是擔心我守不住這安定城不成?”
夜如明聽到其話語中的調侃之意,苦笑搖了搖頭,“王爺誤會了,此番前來乃是有要事,對於王爺能力在下自然再放心不過。”
安定王城不同於南境,南境廣袤無垠直靠妖域,其間並未任何天險,乃是兩族交戰的主要戰場。而安定王城因聖墟之故,並不會有太多妖族來犯,畢竟橫跨聖墟乃是一件極為危險的事情。
“哦?什麽事說來聽聽。”安定王詫異一聲,搬了跟木凳子坐下。
夜如明點了點頭,將白狂之事同安定王訴說了一遍,對於安定王夜如明乃是百分百信任的。
聽完後,安定王神色凝重說道:“聖墟果然神秘莫測,想不到還有這事。”
“在下此番前來,就是想問問王爺是否要同我一道前往?有王爺在,想必定能馬到功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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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如明肅然問道。
當年夜如明並不能接觸到宛如神明般的聖人,但今時不同往日,他雖實力還略微不如頂尖大聖但已然可以同諸多聖人平等交流,
思索片刻,安定王點了點頭,沉聲說道:“將白前輩救出對我人族乃一大好事,我便與你一同前往。”
聞言,夜如明鬆了一口氣,雖然他對自己實力已經頗為自信但白狂所鎮壓的乃是半神!雖曆經萬年,其實力已百不足一,但依舊讓夜如明忌憚萬分。現在,此行有安定王一同前往,夜如明自感萬無一失。
“途兒,在我離開這段時間城內便交由你打理。你已經長大了,對於軍中事務你早已熟悉,此事交給你我也頗為放心。”安定王對自己孩子囑咐道。
呂途一聽笑出了聲,調侃起自己父親,“父親,瞧您這話說的,您都多久沒有管理過這安定王城了?不是我說,要論管理我比您強多了,您還是別瞎操心了,再說城內不還有諸位叔叔們麽?您還是快去快回吧,別磨蹭了。”
說道這裏不得不提一句,呂敖在二十年前便突破了聖人之境回到了安定王城,現在其也是安定軍一副軍長了。
一旁的夜如明聞言滿臉黑線,心中不停感歎呂途真乃奇葩也,敢這樣對自己父親說話,想著他偷偷看了一眼安定王。
隻見此刻的呂雲霄雖然在笑,但其嘴角不停在抽搐,赫然很想出手教訓一下自己這個兒子。
呂途似乎也發現了自己父親情況不對,撓了撓頭,想說道什麽化解其尷尬,情急之下說道:“父親,您……上路吧。”這話一出,呂途心中大喊:壞了!
說時遲那時快,呂途轉身就開始向外麵跑去但被安定王一隻手淩空一抓提了起來。
呂途急聲道:“父親,孩兒口誤,口誤啊!”
“我叫你口誤!我叫你口誤!”安定為一邊說著,一邊將呂途打得上串下跳,鬼哭狼嚎,連聲求饒。
半柱香後,鼻青臉腫的呂途站在安定王府門口,向著其父親躬身道:“父親,您慢走。”
安定王擺了擺手,一手提住夜如明一步跨出消失了。
呂途見其消失後,鼠頭鼠腦四處踅摸一番,頗為正經地說道:“老家夥,那麽多年了脾氣還那麽大。”
話音剛落下,呂途便被憑空出現的一巴掌扇了個耳光,伴隨著其一聲慘叫,飛進了王府內。
這一巴掌自然是安定王打出的,其嘴中不停嘀咕著:“看來,還是打少了。”
一旁的夜如明搖了搖頭,幸災樂禍地笑了笑。
“走吧。”安定王話音落下,帶著夜如明真正地離開了。
…………
夜如明在呂雲霄的帶領下,頃刻之間便來到了聖墟旁邊。看著聖墟熟悉的風景,夜如明歎息一聲。
見狀,安定王笑道:“怎麽,在歎息光陰的流逝麽?”
“瞞不過王爺,小子隻是感慨上一次前來聖墟之時,我還隻是堪比靈融的出竅之修,轉眼間數十載再次來臨,我已達到渡劫。”夜如明望著聖墟之中漫天極光,腦中閃過往昔的回憶。
呂雲霄點了點頭,淡然道:“修煉便是這般,回首之時,已過千秋。”
說罷,呂雲霄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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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夜如明視聖墟屏障如無物,直接垮了進去。進去後,二人被傳送到距離白狂所在神秘空間不遠處的地方,夜如明稍微判斷了下方向後,便朝著其空間所在趕去了。
不一會兒,二人出現在那片空間之外。
呂雲霄向著那片空間看去,輕笑一聲,“果然這有一片小天地所在。”說著率先一步跨了進去。
再次進入這一片血色空間,夜如明沒由的歎息一聲,同正皺眉的呂雲霄說道:“王爺,此處皆是我人族前輩們的屍首。”
呂雲霄點了點頭,他自然知曉這些屍體都是人族,他隻是看到此景不由想起了千年前的大戰,心生感觸。
“走吧,我能感覺到前麵的異樣波動。”調整了心緒的呂雲霄帶著夜如明一路朝著白狂前去,途中那些陣法並不能阻止二人分毫。
夜如明站在白狂前麵,露出微笑,輕聲呼喊了一聲:“白前輩,我按照約定來了。”
白狂將其眼眸睜開,看著眼前的夜如明,虛弱一笑說道:“夜小友,短短三十年想不到你已經跨入渡身之境,不錯不錯。但尚還不夠,回去修煉吧,老夫還能再堅持幾年。”
就在夜如明想要說道什麽時候,一旁的呂雲霄沉聲開口道:“前輩你又何必誆騙於他,你即將坐化,哪裏還能堅持?”
“什麽?!”夜如明聞言看向白狂,似在等其答複。
白狂此刻才發現夜如明身邊還有一人,開口問道:“這位是?”
“白前輩,這乃是現在人族中大聖之一,安定王呂雲霄。”夜如明連忙為其介紹,隨後其再次開口問道:“前輩,王爺所言可是真的?”
白狂笑了笑,眼神毫無波瀾,“老夫已活了萬年,早就該隨著兄弟們前去,無礙無礙。”
一旁的安定王,歎息一聲,“夜如明,前輩早已和法陣融而為一,其死後他全身之靈將反哺到法陣之中,維持法陣轉動兩百年。”
夜如明心中一驚,此刻的他才知曉當初白狂所言的其可以堅持兩百年竟是這般。一時夜如明心中一酸,看向白狂的眼眸已經有些紅潤。
白狂舉起幹枯的手,向夜如明招了招手,夜如明見狀連忙走了過去,白狂輕輕地揉了揉其頭,道,“傻孩子,老夫本就是重傷之軀,怎麽可能活著出去?能看著你成長,老夫死而無憾。”說罷其欣慰地笑出聲,隨後其對這呂雲霄說道:“後生你將他帶回去吧,你雖然有著大聖修為,但此地你進不去。我隻能勉強打開法陣讓聖人之修進去。”
“這是為何?”呂雲霄不解道。
白狂指了指法陣的鎮壓,你想要將其鎮壓隻怕也不易。如若被其逃脫後患無窮,最穩妥之策還是在法陣之內將其滅殺。”
呂雲霄乃是當今大聖,實力通天,其輕笑一聲豪情萬丈地說道:“無妨,被鎮壓了萬年的半神,有何可懼?本王自會將其斬於劍下!”
話音落下,下方傳來怒吼,似呂雲霄一番話讓下方的夔牛動了真怒。
白狂自然能感受道呂雲霄實力之強,確有把握將夔牛斬於劍下,但他想要的是百分百的把握。否則正如他所言,如若夔牛逃出,對於人族乃是一場浩劫,就在其開口想說道什麽時候,一旁夜如明說道:“前輩,放我下去吧。”
(本章完)
兩百三十五章 任前路荊棘我心自長
“你?不行!”白狂看了看夜如明修為,搖了搖頭,果斷拒絕。在他看來,尚不是聖人的夜如明下去,便是飛蛾撲火,自尋死路。
夜如明看其果斷拒絕,連聲說道:“前輩!我雖隻有渡身之境,但已經斬殺過四陽之聖!我實力並不弱於聖人!”
聞言,白狂眼眸中露出興奮之色,轉頭看向呂雲霄似在向其求證,見狀呂雲霄笑了笑,輕點其下顎,“正如其所言。”
“哈哈哈哈哈。”白狂發出震天狂笑,顯得頗為激動開口,“想不到萬年之後還有這般天縱之才,老夫無憾,無憾了!咳咳咳……”
狂笑之後,白狂身體一陣抽搐,似因其過於激動牽動了些許傷勢,於是幹咳一聲。
“前輩!”夜如明驚呼一聲,連忙想去為其輸送靈力,隻見白狂擺了擺手手輕聲道:“無礙,你準備下,我為你打開缺口。下方空間你已經感受過了,切記萬事小心,如若不敵我會為你再次打開缺口,你將那夔牛引出便可。”
說罷白狂看了眼呂雲霄,呂雲霄心領神會,肅然道:“夜如明,後方有我你無需擔心。在下方你竭盡所能便可。”
聞言,夜如明深呼吸一口看向白狂點了點頭,示意自己已經準備好了。
白狂瞬間肅然,手中打出古怪符紋。驟然,下方法陣散發璀璨之光,一漆黑通道出現在了夜如明身前。
見狀夜如明一步向其跨入,再次來到了那夔牛所在空間之中。
其進入之後,耳邊傳出白狂之之聲,“夜小友,將夔牛引出!我會操控陣法同你一同將其滅殺!”
夜如明聞言暗自點了點頭,將夔龍變施展而出,隻見他散發金芒,周身有遊龍浮現,流光溢彩將此片空間瞬間照亮。
遠處的夔牛自然感受道這股讓其血脈沸騰的氣息。其足蹄如雷鳴,發出陣陣轔轔,卷其無數煙塵向夜如明衝來並嘶吼道:“應龍之血!”
此刻虛弱的夔牛,正需要這血液調養身體,自然萬分驚喜。
然待其靠近之後,他發現散發出應龍氣息的,正是三十年前來到此處那弱小之人,於是狠狠說道:“想不到,是你這小子,三十年前讓你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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僥幸逃脫,今日定不會讓你再次逃離!”
夜如明能感受出,在法陣之力的鎮壓下,夔牛所散發的氣息雖然驚人但對於現在的自己來說並無太大的傷害,於是靜下心來,淡然說道:“你放心,今日我自不會離開。”
夔牛一聽心中一喜,當下氣息翻滾,神力浮現散發瑞彩,周身紋理時隱時現,低吼道:“真龍變!”
經過上一次失利,夔牛自不會再給夜如明機會,當下便將全力用出,想要將其一舉拿下。這一刻,其小山半大小的眼眸間似有雷霆跳躍,速度之快,移動之時帶起滾滾濃煙,毫不掩飾殺機地衝了過來。
夜如明見狀將分身瞬間用出,分身與本體兩人相視一下,同時持劍向著夔牛攻去。
一人腳下浮現蔚藍之色,一人身後籠罩一片赤光,二人施展著劍訣同夔牛交戰在一起。
夔牛經過萬年,本就虛弱無比,此時還有著白狂控製著法陣對其不斷的施壓著威能,這讓夜如明有機會同其一較長短!
但其就算再虛弱,自身也是半神之軀。之前有輕雲仙劍,傷其體膚頗為容易,然此刻夜如明發現即使在自己使用創劍之後,也隻能在其身體上留下微淺的劍痕,甚至不能讓其流血!
不過還好其習得誅仙兩陣,兩陣所化長劍每每與其碰撞都會讓夔牛發出驚天怒吼。它不是覺得疼痛,而是在憤怒,因為夜如明的劍陣能將其體膚劃破,感到極為恥辱。
夔牛身軀巨大無比,夜如明同其分身宛如兩“蒼蠅”一般在其四周遊竄,不斷在其體膚之上留下無數劍痕,一時間夔牛被自身鮮血染紅。
這時候夔龍終於露出了膽怯,因為他知曉如若在這般消耗下去,他遲早會被消耗至死!他不想死!他堅持了萬年,就是渴望有一天可以重獲自由!
夔牛再次發出不甘的怒吼,他乃是受蒼生敬仰的半神!如若不是這法陣將其神力鎮壓,他揮手間便可以將夜如明虐殺!出於生的渴望,夔牛竟然短暫的掙脫了法陣的束縛,將自己所剩餘全部的神力爆發了出來!
“不好!”上方的白狂感知到空間所發生的一切,驚呼出聲。
說著他對著法陣比劃幾下,法陣出現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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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巨大通道,轉頭對呂雲霄說道:“這孽畜快要出來了!你準備好!”
呂雲霄聞言,手中響起一片劍吟,單隻手負手而站,眼中烈焰燃燒,似乎極為渴望與那夔牛一戰。
夔牛見上方出現通道,立馬放棄了對夜如明的進攻,淩空向著入口踏去。
下方的夜如明見狀,眼中閃過一絲決然,向著入口方向衝去!
“孽畜!”夜如明緊跟在夔牛身後,對其謾罵,吸引著其的注意。
夔牛聞言,鼻間卷起一陣熱浪,怒火中燒地轉頭盯著夜如明,“找死!”
隨後竟轉身向著夜如明飛去,釋放出所剩全部神力的他,戰鬥力堪比巔峰大聖!自然不會再對夜如明有所畏懼。
“小子!瘋了不成!”呂雲霄本想待其出來後再與夔牛一戰,因為在下方空間與其交戰,恐會誤傷夜如明。但看到夜如明找死之舉,呂雲霄別無選擇,一步向著空間之中的夔牛衝去,他不能讓夜如明這樣死去!
看著向自己攻來的夔牛,夜如明屏息凝神竟緩緩地將雙眸緊閉,手中的血淵感受到其此刻的狀態,輕微顫抖,似在渴望著鮮血。
感受到夔牛讓人窒息的壓迫感,夜如明不禁眉間流出縷縷冷汗,但其神色淡然並未露出絲毫恐懼,大腦正在飛速運轉著思考著某事。
夜如明此刻腦中不斷模擬著劍法,腦中的他麵對夔牛的憤怒一擊,緩緩舉起血淵。
那一刻似乎時間停止了,夜如明腦中的自己持劍在繪畫著,畫著與雲瑤見麵的那一天;畫著與雲瑤月下賞月那一刻;畫著雲瑤死前對他所言……
對於夜如明而言,雲瑤乃是親人,或許在其懵懂時期,夜如明對雲瑤有種異樣的情感在裏麵,但隨著時間皆化為了親情。
隨著夜如明的手中長劍的放下,那腦子暫停的畫麵,宛如鏡片一下崩碎開來,其腦中望著漫天碎片的他,暖心一笑,呢喃道:“任前路荊棘,我心自長夜如明。”
此時的夔牛近在眼前,麵對弱小的夜如明他心中充斥著輕蔑,甚至已經看到了其的死亡,於是乎手中力都不由地收了幾分,因為他想留點餘力收拾後方急速趕來的呂雲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