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你想知道這個，嘿，這可不是你一個連元神之境都沒有達到的小家夥可以窺視的啊。”冥河老祖的眼中閃現了一絲笑意。

“鷹翔蒼穹，扶搖萬裏，隻要我不死，終有一日，我也要努力的達到那境界。”

蘇秦拱了拱手，眼中神光鋒芒無比，好似刺穿蒼穹。

“真像啊，桀驁不馴，泯滅天地，這小子倒是跟那瘋子如此的相似，雖然資質差上不知一籌，但如此心境，簡直太像了，怪不得能修煉那瘋子的神通。”冥河老祖微微點頭，腦海之中似一陣回憶，模模糊糊出現了一個人影。

一個看不清麵容，披肩長發，傲視穹宇，拿捏乾坤，仿佛能掌控諸天的男人，那個冥河老祖心中的瘋子，萬古第一魔，寂滅天魔。

竟然和麵前這青年的人影似乎重疊了起來。

“好吧，既然你想知道，告訴你也無妨，元神之上，確實有境界，雖沒有言語能形容，你可以將其稱：太虛境！”冥河老祖笑著說道。

“太虛境？這不就是謂之天道的意思？”

蘇秦脫口問道。

“可以這麽形容，元神之下的修士老朽就不說了，所謂元神，乃是凝聚本命之氣，打開天地之橋，醞釀本源，煉成元神，仿佛神魔一般，擁有無與倫比的力量，移山填海，也輕而易舉，但這力量，終究是借助天地之力，元神再強，也是天地之力，不能稱為至強。”

“當元神強大到極致，甚至可以範本歸元，與天地本源融在一起，演化出來，不分彼此，就如老朽來說吧，老朽修煉的阿鼻魔道，乃是凝聚黃泉之氣，在自創出的冥河之力，煉成血海冥河元神，粉碎虛空萬物，腐蝕蒼生，當老朽煉到元神巔峰之時，就能用元神演化演化出血海冥河，延綿開來，足有數百裏，千裏，萬千生靈，隻要被卷進來，瞬間就能粉碎，尋常的元神強者，數十個，一瞬間，老朽就能將其滅殺，粉碎元神，你說這算不算強大？”

冥河老祖淡淡的一笑，循序漸進的對著蘇秦講解著。

“好強！”蘇秦不由自主的點了點頭。

修煉到元神巔峰，演化出連綿數百裏，千裏的血海冥河，一瞬間，山嶽就被粉碎，大地化作血海，生靈滅殺，這等的實力，簡直超越了一切。

“老朽當初也這麽認為，可當老朽突破了元神之境後，成就了太虛境，反而將冥河法力重新凝回，返本歸元，元神重新歸一，靈肉合一，和肉身一般大，融合在一起，說來也好笑，那個時候，在老朽眼裏，數千裏的血海冥河，老朽一根指頭就能將其粉碎，而且就算肉身粉碎，我的力量也能輕易重新塑造一具肉身，隻要本源不滅，老朽就會不斷重生，千萬裏的距離，一步就可到達，力量甚至能直接跨越千萬裏，擊殺任何人，用四個字來形容，天地唯我，寸天尺地！”冥河老祖繼續講著，眼中也隨著閃現出無窮的神光和氣勢，仿佛重新化作了昔日那阿鼻魔道道主，震懾千古的一方魔道至尊。

“什麽，一根指頭就能粉碎元神巔峰演化的血海冥河...力量歸一，肉身粉碎也能重新用力量塑造，千萬裏的距離，一步就到達，力量更是能直接跨越千萬裏...這等的力量，豈不是如同不朽一般？衝突了天地枷鎖！”

蘇秦被生生震撼了。

寸天尺地，蒼天隻有一寸之間，大地隻有一尺的距離，力量與天地本源融合在了一起，冥河老祖隻要不被直接粉碎了本源，就能憑借冥河之力重生，重新塑造一具肉身，在這等境界麵前，元神仿佛是執糊的，彈指就可將其擊殺！

這樣的力量，已經無限接近傳聞之中仙人的力量了！

“當然，否則你以為老朽如何被鎮壓在這黃泉之中都沒有死去？別小看這九枚鐵釘，看起來平淡無奇，可每一枚都是上品的靈寶，組成了九劫滅乾陣，再以那瘋子的力量將我封鎖起來，才讓我動彈不得，否則，以那瘋子當年的力量，也殺不了我！”

冥河老祖臉上露出了無窮的魔威，有些自傲。

蘇秦心中早就被震撼的無與倫比了。

這看起來平淡的鐵釘，竟然是九枚上品的靈寶，豈不是說，每一枚都比慕容殘手中的那枚九蛟神珠都還要強，而且還有九枚，還以寂滅天魔的力量組成的大陣才將這冥河老組鎖在這裏一千三百年！

冥河老祖果然不愧是一代的魔梟巨孽，蓋世的力量讓人震撼！

“不過不朽倒算不上，小子，你不會明白的，就算修煉到了這種境界，也依舊會有壽元的限製，力量雖然連綿不絕，但壽命卻有限，能活上四五百歲，就算是極壽，若老朽不是有八百血神子，不斷的用神通吸取他們的壽命，才麵前殘活下來，天地桎梏哪裏是那麽好衝破的，修煉的越是強大，所受到的枷鎖就越深，也隻有達到了那萬古不滅的不朽仙境，才能真正衝破天地間的桎梏，達到永生不滅的境地！”

“太虛之境是強，但也隻是和天道之間的一種本源融合在一起，我修煉阿鼻魔道，也不過將化為冥河本源，達到太虛之境，再強，又怎麽能強的過天道？”

冥河老祖露出一絲苦笑，一絲無奈。

這就是天地烘爐，萬古以來，所有的修士都在其中浮沉著，掙紮著，誰都想要衝破這天地的枷鎖，桎梏，力量越強，境界越強，反而會受到更強的枷鎖和桎梏。

天地枷鎖，除了成就永恒不朽，永不可能打破的。

蘇秦沉默了，知道冥河老祖說的實話。

就算修煉到那種境界，彈指之間，就可滅殺千萬裏的生靈，一步就能跨越千萬裏，一揮手，力量能粉碎星辰，崩裂天空大地，但依舊要遵從天道的枷鎖，蒼生萬物，都要遵從天道的軌跡。

這一千年來，不斷有驚采絕豔的強者崛起。

無論是那演化大日如來元神的六空神僧，還是一劍破碎山河，粉碎虛空的青蓮修士，亦或者那萬古的魔道，仙道，他們無一不是衝破了元神，達到了“太虛”之境的強者。

如同過江之鯽崛起的強者們，雖然名震天下，橫掃十方，震懾乾坤穹宇，但幾百年後，依舊塵歸塵，土歸土，昔日容光，早已化作了灰燼。

這就是苦海，這就是熔爐！

天道以萬物為芻狗。

無論凡塵之中的芸芸眾生，還是力量能粉碎天地山河的蓋世強者，在天道的眼中，不過是一縷輕塵，絕無幸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