坤月宗的宗主林怡然道:“我們並不清楚。”

“好!好!好!那麽就讓我來說說吧。”

歸一宗宗主冷傲而又充滿不屑的神情繼續道:“我想知道當年名震修真界的翠柳四傑、豔絕一時的葉家、以及那紅及一時的神劍門都去了哪裏?”

正派眾人的耆老之中臉上滑過一絲異樣的神采,都被歸一宗宗主你們宗主身後的弟子盡收眼底,佛宗大師踏前一步道:“阿彌陀佛,施主莫要妖言惑眾,以上施主提及之人修真界之上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他們消失的各有原因,可卻與我們毫無瓜葛。”

“好一個毫無瓜葛……”

一聲斷喝在場中響起,一抹白色身影躍過修真界眾人的頭頂,落在了歸一宗宗主你們宗主的身邊,那人頭帶著麵紗,一身潔白的衣服顯得纖塵不染,場麵隨著這蒙麵女子的到來寂靜了下來……

在這個變得越來越勢力的修真界中隻會承認活著的強者,即使你生前獨戰天下群雄,卻終嚐一敗的話,這個修真界也不會承認你是絕世強者,或許他們在聊起你的時候隻是微微的瞥下嘴嗤笑一聲:“哦!是他啊!他也不過如此嘛,叫囂著挑戰天下卻還不是敗於那人之手。”

從前的修真界除了那對於現今絕世依舊神秘莫測的平天仙宗以外,恐怕放眼修真界,無人敢以一派之力對抗整個修真界,可是今天過後就多了兩個名字:歸一宗。雖然他們的作為不能說後無來者,可是起碼也是前無古人了,當然這些都是後話暫且不表……

且說蒙麵女子闖進的場中變得一片安靜,一時摸不清深淺的修真界眾人也不敢貿然開啟戰端,那些老的成精的正道之人,見得那歸一宗宗主你們宗主出場之時的強勢表現就知道今天的聯盟即便團結一心也討不到什麽便宜,更何況是現在這種互相猜忌的情況下呢。於是,幾個門派的宗主紛紛約束自己的手下不可妄動,可是場中因為蒙麵女子的闖入,造成一片安靜的正道中又一陣喧嘩四起,場麵頓時劍拔弩張,戰事一觸即發,佛宗大師喧了一聲佛號:“阿彌陀佛,施主身後之人與絕世有著不共戴天的血仇,如若施主與之沒有關係還請速速下山,我輩修真界人士均不會為難於你。”

佛宗大師話音剛落身後眾派人士轟然附和,卻被一聲長笑淹沒:“哈哈哈哈哈……好一個不共戴天,好一個不為難於我……”

一身白衣的蒙麵女子仰天長笑,那笑聲中透露著說不出的蒼涼、悲戚以及深深的憤恨,佛宗大師微皺眉頭,看著對麵的蒙麵女子,那隱沒於麵紗中的女子仿佛在哪見過似的,可是一時之間卻想不起來了,還未得佛宗大師細想,蒙麵女子一聲嬌叱,身形躍眾而出,輕輕的飄落在地淡淡的道:“我血魔門挑戰天下群雄,可有人應戰?”

女子話音一落,場中嗡嗡聲四起,有的是低頭討論,有的則是揚頭挑釁,更有甚者則出言辱罵場中的女子,女子麵紗之後的麵龐之上滑過一絲輕蔑的笑容,對那些辱罵之聲充耳不聞,見此情景老得成精的三山老人左右一瞧,將皮球踢給了正道:“陳道全您是正道的泰山北鬥,應該為大家做個表率吧?”

陳道全微一欠身道:“三山老人過獎了,若論資格五行道宗的宗主五行上人還是貧道的前輩呢!”

五行道宗的宗主五行上人見狀,無奈的客氣幾句,排眾而出,蒙麵女子麵紗之後的雙眼中爆射出一道仇恨的精光,周身殺機大盛,可是瞬間便氣勢盡收,麵紗之後的麵龐上又掛上了一抹笑容,五行上人疑惑的看了一下眼前的蒙麵女子微一抱拳道:“在下五行上人真人……”

蒙麵女子不著痕跡的打斷了五行上人的話語道:“來吧!”

可是五行上人並沒有動,而是滿臉笑意的看著眼前的蒙麵女子道:“對你一個後輩動手還是讓你三招吧!”

五行上人並沒有發覺位於女子身後不遠處的歸一宗宗主你們宗主臉上劃過一絲異樣的笑容,蒙麵女子輕輕的道:“坐井觀天的井底之蛙,永遠也不會看見那廣闊的世界。”

女子這一句話將五行上人刺激的微微色變道:“閣下休要逞口舌之利,修真界中人以武為尊,還是請閣下動手吧!”

蒙麵女子不再說話,毫無花俏的一拳轟出,五行上人真人竟然生出了一種無所遁形的感覺,身形微微一動企圖閃過當胸而至的拳勢卻不想眼前一花,麵前一陣紛亂的掌影出現,五行上人真人心下大驚,雙手疾揮而上。

“砰砰砰砰!”

拳風四溢,兩人的身法都到達了極至,然而這時候五行上人真人在身形上已經輸了,女子此時顯得輕鬆愜意,而五行上人真人則是勉強施為,心知身法之上已然不及對方,加之被對方氣勢所懾,無奈之下放緩速度,真氣鼓動,武斷的認定對方身法如此之好,內功方麵定然不足,於是五行上人掌影之中勁風大作。

“砰!砰!砰!噗!”

然而仿佛知道了對方的想法似的,蒙麵女子沒有選擇發揮速度優勢卻出人意料的選擇緩下身形來直接硬撼

,讓對麵觀看之中的修真界眾人一時之間費解之極,可對麵的歸一宗宗主你們宗主臉上笑意漸濃,心知引得血魔門動出殺氣之人定是有死無活。

場中之事正如歸一宗宗主你們宗主所料一樣,五行上人真人縱躍而起,妄圖借助下落之勢以及自身引以為傲的功力擊敗對手,卻不想對方不閃不避抬掌連轟三掌,五行上人真人隻覺得胸口如遭重擊一般,虎口傳來陣陣麻木之感,眼前一黑,一口鮮血長噴而出,身形仿佛斷線風箏一般當空而落,五行上人門眾弟子一聲痛呼搶身而上,一臉煞氣的攬月宗宗主合身而上,身後幾名弟子也是隨即殺出,而見此情形的修真界眾人妄圖渾水摸魚,一擁而上,場麵頓時混亂無比,然而麵對突然衝來的修真界群雄,一旁站立的歸一宗宗主你們宗主卻絲毫沒有幫忙的意思,隻是掛著淡定的笑容站在那裏,蒙麵女子也沒有絲毫的動作,率先撲上的攬月宗宗主隻感覺周身數股惡風襲至,隻見均是一身銀衣的數名女子從後方襲來,身後弟子幾無一合之敵,衝上的修真界眾人之中慘叫聲不斷響起,攬月宗宗主拚得幾劍抽身而退,一十三名銀衣女子呈一個錐型插入了修真界群雄之中,劍法詭異霸道,所過之處無不慘嚎四起,幾息之間便已經殺到蒙麵女子身旁站定,當頭一銀衣女子冷然的環視全場道:“血魔門座下飛月十三鷹代教主挑戰修真界豪傑……”

原本紛亂的場中隻剩下了淡淡的哀號,一幹修真界人等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誰也沒有說話,隻剩下蒙麵女子那略帶嘲諷的笑聲回**在眾人耳朵之中……

風起風落,雲卷雲舒,修真界在一天天的更替中度過了一個又一個平淡的日子,歸一宗一戰帶給修真界人的多半是震驚與無奈,那以兩派之力獨戰天下群雄的實力讓修真界上一片慘淡,一時間幾大宗門之前門可落雀,且不說那血魔門是何人物,單是她座下那十三名銀衣女子便已足可威震修真界,而她與歸一宗主歸一宗宗主你們宗主看來是交情非淺,不然斷不可能犯天下之怒而幫助歸一宗退敵。

修真界之上以武為尊,古來有之,歸一宗、血魔門一戰成名,自然招致不少絕世宵小的追捧,而歸一宗給人的印象卻是極為神秘,因為它收徒極嚴,麵對那麽多的絕世人士紛湧而至,卻幾乎一個也沒有收在門下,無奈而歸的絕世人士並不死心,在修真界之上以歸一宗弟子自居,到處招搖撞騙,打家劫舍。

也因此,歸一宗本就在修真界中不好的口碑更是一落千丈,可是讓準備著看歸一宗如何應對的修真界人卻不禁大跌眼鏡,因為等得數日,那些沒有受到阻止的修真界宵小更加肆無忌憚,歸一宗卻一直沒有什麽行動,可是偏偏那些被搶之人又無法出手教訓,因為那歸一宗的大名何人敢惹,誰也不願意冒險試探對方的身份,且不說高深莫測的歸一宗宗主你們宗主,就是那手下的忘情四鬼隨便哪一個不是絕世一代宗師的人物,所以歸一宗的名聲在正道中一落千丈,而在邪道中卻逐漸被人奉為了一個神話……

人們對於絕命崖一戰的結果相當模糊,隻知道天下群雄慘敗而歸,可是對期間過程可謂是知之甚少,而不久之後的幾日一個名叫修真界百曉生的說書人卻將那期間經過娓娓道來,一時間有的人相信有的人不相信,可是不管是哪一類人聽到那期間的過程無不為之沸騰,因為血魔門座下飛月十三鷹以及三個月使的身份讓這些人產生了濃厚的興趣,包括攬月宗宗主等在內的修真界正邪兩道數個高手在那一套飛月劍陣下無一全身而退,隻有彌仙宗宗主憑借他那讓人忌憚的蠱蟲使飛月十三鷹無功而返,正當彌仙宗宗主得意之際卻被血魔門座下的月使之一奔月使三劍斃命,眾皆嘩然,隨即占盡優勢的血魔門卻讓手下人等退到一旁,隻身殺入修真界群雄之中,然而修真界百曉生卻偏偏將那一戰隱晦不表,讓一眾修真界人士急得抓耳撓腮心癢難忍,第二天之後再找那人卻已不見了蹤影,於是在修真界之上便流傳開了各種關於絕命崖一戰的版本,一時間修真界之上謠言四起,人心惶惶……

一個城鎮之中,全機小魔頭一行人生活的異常平靜,修真界人的目光都被吸引到了那歸一宗之處,使得幾人那充滿血腥殺伐的日子突然平靜了下來,幾人也放慢了行程。

全機小魔頭靜靜的立在自己房間的窗戶前,望著眼前喧鬧的街市淡淡出神,他越來越覺得,這個修真界已經亂的不成樣子,仿佛一切的事情在自己重出修真界的那一刻便接二連三的發生了,這一切就好象被人在幕後操控著一樣,一隻無形的大手在左右著修真界人的一切,他輕輕的皺了下眉頭,陷入了沉思之中,究竟自己的決定是對的嗎,即便血洗了修真界又能怎樣,我能讓她死而複生嗎,那百年前的恩怨有必要付出這麽多人的性命來償還嗎。

即便是他們的雙手沾滿了血腥,可自己的手中消弭的生命就少嗎,全機小魔頭輕輕的擺弄了一下身邊的長劍,複雜的眼神中透露著點點的哀傷,那哀傷中有無奈有悔恨,有諸多複雜的情緒,從小便投身於修真界中的自己似乎已經厭倦了那修

真界之間的仇殺,幾十年的埋劍生涯讓他似乎對那份仇怨早已淡漠,輕輕的敲門聲打斷了全機小魔頭的思緒,全機小魔頭輕輕的關上了窗戶,將那一城的喧鬧關在了窗外轉過身道:“進來!”

“吱呀。”一聲,木製的門被輕輕的推開了,一身素衣的歐陽蘭蘭推門而入,仿佛是因為哥哥的到來變得話多起來的她卸下了一身的包袱似的變得活潑起來,然而全機小魔頭卻總覺得那看似輕鬆無比的笑容中卻總隱藏著一份不為人知的苦澀。

歐陽蘭蘭仿佛會說話一樣的大眼睛中閃耀出調皮的目光,臉上掛上了一個甜甜的酒窩:“大哥,大家在樓下等著你呢……”

全機小魔頭整了整情緒,臉上掛上了一絲笑容,道:“怎麽了,有什麽事嗎?”

這時門口的一個聲音接過了全機小魔頭的話語:“大哥,我們幾個人想在城裏逛一逛。”

葉無霜那清麗的長裙稱出她一身婀娜的身材,臉上掛著一個滿臉期待的可愛表情,這讓已經寵辱不驚的全機小魔頭也為之微微一呆,看了看旁邊同樣一臉期待的歐陽蘭蘭無奈的點了點頭,道:“好吧!真拿你們沒辦法,雖然現在修真界人的視線沒有在我們這裏,可是大家也要小心。”

話還沒有說完,就被因為屠戮了幾大門派而心思逐漸從複仇之中解脫出來的葉無霜俏皮的拉著全機小魔頭的胳膊道:“好了拉!人家知道了,我們走吧!”

全機小魔頭無奈的看了一眼站在門口穿著一身白衣的段塵風,後者抱以了一個同樣無奈的笑容,沒有在戰鬥中的段塵風可以說是一個十足的修真界浪子,見多識廣的他在生活中擁有一個好玩的少年心性。

全機小魔頭無奈的被葉無霜生拉硬扯的拽下了樓,一身勁裝的王全靜靜的站在客棧的門口,那眼神之中投過來的挑釁讓全機小魔頭無奈的苦笑了一下,這個噬武成癡爭強好勝的家夥讓全機小魔頭倍感無奈,如果說戰場之上的全機小魔頭是威淩四射的話,那麽生活中的他反倒是有一種隱沒鋒芒的感覺,給人一種琢磨不透的感覺,臉龐時而的憂鬱更讓他增添了一種神秘的色彩。

“哥!你在幹什麽?”

發覺自己的哥哥又發出那樣的挑釁神色讓歐陽蘭蘭顯現出了難得的小女兒姿態,她微一跺腳瞪了自己的哥哥一眼,而王全仿佛很怕自己這個妹妹似的,無奈的撇了撇嘴,小聲的嘀咕道:“我也沒說什麽啊……”

“你說什麽?”

隱約聽到了哥哥小聲嘀咕了什麽的歐陽蘭蘭眉頭一豎語氣上揚的道,王全見狀趕緊岔開了話題,引得在身後瞧了個真切的眾人大笑了起來,王全臉上微微一紅,隨即刺聲說道:“怎麽?想打一架?”

全機小魔頭無奈的收起了笑容,求助似的看向了一旁的歐陽蘭蘭,歐陽蘭蘭趕緊推著一臉煞氣的王全走出了客棧,全機小魔頭無奈的看了一眼身旁的段塵風,段塵風仿佛沒有看見似的邊走邊喃喃的說道:“也許有的人一生就是為道而活吧……”

接近不惑之年的全機小魔頭雖然經曆了人生的巨變以及那世態炎涼的修真界,可是在這一群真性情的修真界兒女之中,那原本已經被消磨殆盡的少年心性也被激發了出來,他仿佛覺得在他們中間的自己也好象回到了自己那目空一切的年齡,輕輕的搖了搖頭發出了一個發自內心的微笑……

這個位於這個世界的的城市熱鬧非常,三教九流的人物一應俱全,街邊的攤販上叫賣聲不絕於耳,一陣喧鬧聲從前方響起,隻見一個繡樓之上站著一群女子,隻見其中一個手拿紅色繡球的女子目光流連,細長的眉毛配合上一雙有神的雙眼,加上那配合協調的五官組成了一個十足的青春麵龐,並沒有見過這樣情景的歐陽蘭蘭左顧右盼的詢問著身邊的段塵風,而基本沒有在修真界走動過的王全也新奇的看看四周,一個個錦衣玉袍的富家子弟爭搶著前方的位置,眼中望眼欲穿的看著樓上的女子,口中叫嚷著各種的語言,女子流連半晌原本那已經露出微微失望神色的女子突然眼前一亮,輕輕的走到了繡樓的右邊輕輕的拋出了手中的繡球,那繡球高高飛起,引得下麵的男子一陣喧鬧,人群都隨著繡球的方向追去,然而繡球直直的飛向了段塵風的腦門,正被歐陽蘭蘭糾纏住問動問西的段塵風隻覺得頭頂有一個東西飄來,想也沒想便抓在了手中,卻一下子看見全機小魔頭等人那奇怪的眼神,隻有王全和歐陽蘭蘭一臉迷惑的看著有些手足無措的段塵風,歐陽蘭蘭看了看失望而去的一堆男子,好奇的扯了扯一邊的全機小魔頭道:“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啊?他們幹什麽走了呢?”

全機小魔頭怪異的眼神看了看手拿繡球瞪大眼睛的段塵風,露出了一個古怪的笑容,臉含笑容的輕輕拍了拍段塵風的肩膀,歎了一口氣,段塵風呆呆的看著自己手中的繡球,有些無奈的看了看已經宣布結果的那女子的家丁,輕輕的歎了口氣,雖然自己的是一個修真界浪子,可這也有點太……哎!

滿臉無奈的段塵風隻好跟著那群人來到了女子的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