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6,暴怒穀主

一個白衣飄飄的男子飄然而至,他冷冷地看向雨心,妖魅的臉上明顯壓抑著衝天怒氣。

那男子一愣,忙攏袖福道:“弟子千尋見過師傅!”

錦藍楓已換了一件雲白雪衫,整個人是淩駕於萬物之上的清雅出塵。他涼涼地看了千尋一眼,嘴角一嗤道:“你也在這裏麽?”頓了頓又道:“本座剛剛接到玉鷹帶回的消息,說天月國的七公主後天大婚,你替本座跑一趟吧?”

此話一出,千尋臉色大變:“師傅,七公主不是已經,已經死了麽?”

“是啊,有什麽不妥麽?”錦藍楓眼裏似笑非笑,負手而立,如三尺講台循循善教的老師,一副儒雅斯文模樣,然而,這幅模樣,落入千尋眼裏卻是毀天滅地的冷酷。

“師傅,您這不是要弟子去,去死麽?弟子不明白,這——究竟是為什麽?”千尋結結巴巴道。他的臉瞬間煞白,手指不住顫抖。他不知道,一向循規循矩的自己什麽時候捋了這腹黑帝的倒鱗,竟不留餘地要他的性命!

“本座辦事有原因麽?”錦藍楓冷冷道。他轉眼看向雨心,眼眸裏的怒意更深。這丫頭此刻和沒穿衣服有什麽兩樣?居然就這麽給他這個關門弟子看了個通透,自己說過的話竟成了耳邊風?這不是在挑戰他的極限麽?

雨心正低頭思索著如何才能擺脫眼前的尷尬,聽到師徒這樣的話,心裏一咯噔,忙抬起頭來,也不管錦藍楓眼裏的熊熊怒火,硬著頭皮給千尋討情道:“俗話說,一日為師終生為父!就是千錯萬錯,他也是你逍遙穀的弟子不是?再說,他不過和我說了幾句話而已,至於要他去死嗎?”

“你為他求情?”錦藍楓的白衣忽然無風鼓脹,渾身披著一層淡淡的白光。他的手卻閑閑地撫上了垂直的發絲,衣袂飄飄,仿佛淩雲山水的謫仙,美得如詩如畫。

隻有千尋知道,他這個師傅是動怒了,真的動怒了!這是暴風雨來的前兆!他暗暗叫苦,一雙絕望的眼睛求饒地看向雨心。

雨心卻不在意,繼續咬牙說道:“是!人都是有感情的,就是小貓小狗養了一段時間,主人也會舍不得拋棄它,何況是一個人!一個將來可能弘揚你門派的人!再說,生命受之於父母,你又有什麽權利去剝奪?”

雨心剛說完這段話,隻聽噗通一聲,那個千尋已經如泥般癱軟在地了。

“求你別替我說話了行不行?”他顫抖著手抹去臉上冷汗,絕望地向雨心求饒。她是故意的是不是?故意借師傅的手消滅他,以報剛才不救之仇是不是?

他知道,師傅剛才說的僅是氣話,若雨心不替他求情,興許他氣消了,還有回旋的餘地,但現在——他卻徹底無望了!

在逍遙穀呆了八年,憑他對師傅的了解,他還沒有因為一個女人而對本門弟子如此動怒過,這樣激動的樣子還是頭一次見到。此刻,他就是用腳趾頭想想也知道,自己這個冷情師傅對這丫頭是動心了,動真心了!

可是,這丫頭他從來就沒有見過啊?難道,師傅早就瞞著本門弟子金屋藏嬌了?

想到這裏,越來越多的冷汗唰唰隻掉。天地良心,他隻不過遵循每日的師訓,來看看果子的靈魂有沒有受到外界侵擾,誰知憑空掉小這麽一個小災星,讓他無意中得罪了師傅!

看來,自己這次真的是凶多吉少了。

此刻,一股殺氣自錦藍楓周身騰起,淩厲之氣,連雨心也經不住後退了幾步。

她小心翼翼地看著錦藍楓,不知道他為何這樣生氣?難道,自己不該為他的弟子求情嗎?為什麽?難道——

“......從今天起不準與任何男子接近,否則,我見一個便殺一個”!錦藍楓這句警告忽然在雨心耳邊回**,她不由激靈靈地打了個寒戰。

原來......這變態還真是說話算數啊!

可是,自己和他八竿子也打不著,一毛錢的關係也沒有,他憑什麽要以別人的性命為代價,來約束自己的人生自由?

這時,一束白色的冷焰自錦藍楓的手掌裏拍出,直直拍向一臉灰白的千尋公子。這一掌集聚了錦藍楓一大半功力,若是拍中,千尋不僅魂飛魄散,還會拍成齏粉飄散在空中,揮發得顆粒不剩。

雨心天資聰穎,已隱隱感到這股掌力的不善,不由撲過去大叫:“住手!”

錦藍楓一怔,隨即掌心一偏,那股冷焰斜斜拍入洗魂池,噗噗幾聲,竟激起千支水柱,周圍形成了一個巨大的漩渦,蔚為壯觀。

雨心擋在千尋身前,冷冷道:“一切都是我引起的,你不能這麽濫殺無辜!”

“你想要本座言而無信?”錦藍楓一臉青白交錯,眼裏盛滿怒意。這丫頭居然敢一而再再而三地挑戰他的底線,當他好欺負麽?

“什麽叫言而無信?難道,堂堂穀主,竟然是一個殺人如麻,嗜血成性的狂妄之徒?”雨心冷笑:“你明知道他打不過你,你明知道他即使能和你打,也不敢動手,就因為,你是他師傅,他尊你敬你,而你......。你這是憑己之大,隨己之心,在這裏濫殺無辜!”

“你?!”錦藍楓盯著雨心,半晌後忽然一笑:“好個伶牙利嘴的丫頭!好吧,本座可以饒他不死,不過,他必須要在這裏呆上一個月!以示警戒。”

話一出口,手掌已撫上了千尋的天靈蓋,千尋瞪大驚恐的眼睛,來不及叫師傅,身子便直挺挺地躺在了地上。

等錦藍楓的手拿開時,一個白色透明的東西在他的掌心裏掙紮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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