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沉!”陸老太太差點要被他現在的態度氣死,“那可是一條人命,奶奶沒有逼著你現在就和她結婚,可你至少要來醫院看一趟!”

難道這個要求很過分嗎?

來醫院看看黎安,再說幾句好聽的話,整個流程下來也不過浪費他兩個小時的時間。

難道他連兩個小時都沒有?

還是說,餘晚看他就看的那麽緊,寸步不讓!

陸老太太本來對餘晚的態度還可以,她雖然家庭條件不好,也幫不上陸沉什麽忙,但至少這個孩子的人還不錯。

可現在她改變看法了。

“奶奶本來不想逼你逼的這麽緊,可你現在連人身自由都沒有,去趟醫院都要看她的臉色,既然這樣,你們兩個就趕緊分了。”

就算陸沉沒有和黎安在一起,她也不允許孫子再和那個女人浪費時間。

陸沉聽著這番話就像是在聽笑話一樣,“奶奶,我們兩個是自由戀愛,腿長在我自己身上,是我不願意去醫院看黎安,你已經騙過我一次,不要再想騙我第二次,我不會輕易上鉤。”

說罷,他直接掛斷電話。

對於黎安的自殺,他是持懷疑態度,畢竟她有前科在身,這麽能算計的女人,誰知道是真想死還是假想死?

總之這一切事情都和他沒有關係。

“晚晚,我有點累了,先上床休息。”陸沉給了餘晚一個擁抱,然後躺到了**。

他雖然閉著眼睛,但大腦一片清醒,毫無睡意。

餘晚看見他現在這個樣子,心裏別提有多麽心疼了。

她彎下腰,輕輕拍著陸沉的後背,“你如果心裏不舒服的話,就和我說說吧,咱們兩個之間有什麽說什麽,你沒有必要把所有的憋在心裏。”

他真的承受了太多太多。

如果再沒有一個發泄口,那他豈不是會把自己憋壞?

“沒什麽,明天還要去談客戶,先睡覺吧。”陸沉什麽都不肯說。

他不想給餘晚帶去那麽多的負能量。

因為公司的事情,晚晚的煩惱已經夠多了。

“嗷嗚!”

“嗚嗚…嗷!”

門外突然傳來兩道極具特色的狗式狼嚎。

餘晚下床把臥室門打開,大頭和黃油麵包立馬鑽進來,在臥室裏打來打去。

大頭有意讓著黃油麵包,隻要看見它過來就立馬躺下翻肚皮。

餘晚看著這一幕忍俊不禁。

再加上她也想找點事情幹,轉移一下注意力,這樣就不會一直去想那些不開心的事了。

“陸老師,我記得你之前學過素描。”

“參加節目之前經紀人把我拉去特訓了半個月,我隻會一點點。”陸沉也跟著坐直身子。

他拉開床頭櫃的抽屜,從裏麵拿出狗零食,丟到地上讓它們兩個吃。

餘晚從旁邊找出畫板和畫筆,“那咱們給它們兩個畫一幅畫吧,正好臥室的牆上空空****的,把這幅畫掛上。”

“還可以在旁邊加兩個小人,但是我不太擅長畫人,畫出來的比例很奇怪。”陸沉猶豫著不知道該如何下筆。

餘晚倒是不在意這一點,“沒有辦法畫成寫實派,那咱們就畫成抽象派嘛,反正隻要是咱們四個在一起,那畫成什麽樣都無所謂。”

這句話一下子提醒了陸沉。

是啊,隻要他們兩個在一起,不管發生什麽事情都是他們共同麵對。

他不再胡思亂想,拿起畫筆,聚精會神的在畫板上畫下一家四口。

……

醫院裏。

陸老太太沒辦法把陸沉叫過來,隻能一個人坐在走廊上焦急的等著。

直到黎柏林氣喘籲籲的跑過來。

他明白尊老愛幼的道理,可自己最疼愛的妹妹在手術室裏麵躺著,生死未卜,麵對陸老太太的時候,他真的很難有一個好臉色。

“陸奶奶,好端端的我妹妹為什麽會自殺?”他站在陸老太太麵前,直接質問出聲:“隻有過的不好的人才會自殺,可我妹妹之前過得那麽快樂。”

“轉折點是她回國以後,自從我們住到陸家,她就不怎麽笑了,每天都是抱怨這抱怨那。陸奶奶,你說是什麽讓我妹妹變成這樣的?”

他雖然說的是疑問句,但是陸老太太能聽得出來他的潛台詞。

這是在怨她,怨陸沉。

這件事也確實是他們做的不夠好。

她歎息著跟黎柏林道歉。

“陸奶奶,我不想要聽你的道歉,道歉什麽用都沒有,它們不能讓我妹妹好起來,也不能讓我妹妹變回之前那個開開心心的樣子。”黎柏林直接打斷她的話。

他真正在意的隻有一點,“事已至此,我想知道你打算怎麽彌補安安,她這次是割腕,我不希望下次聽到他的消息是跳樓自殺,或者是喝農藥。”

如果安安真的出了什麽事,那他們這個家就徹底散了。

父親肯定承受不住這麽大的打擊,說不定悲痛之下會跟著一起過去。

他們三個也承受不了失去父母和妹妹。

“我會好好說說陸沉。”陸老太太不停想著彌補的措施。

可是這些黎柏林都不滿意。

黎家又不缺錢,他們要的不是物質方麵的彌補,而是精神方麵的。

雖然他一點都不支持妹妹和陸沉在一起,可架不住妹妹喜歡,而且真的以死相逼,他這個做哥哥的又能怎麽辦呢?

最終黎柏林主動提出了要求:“陸奶奶,如果我妹妹今天醒過來了,我希望你能以陸家的身份宣布訂婚的事,給我妹妹一個名正言順的名分。”

“沒問題。”這一點正合陸老太太的心意。

她早就想把這兩個人緊緊拴在一起,然後再逼著陸沉和餘晚分手。

可問題是,這樣做的話不會太委屈黎安嗎?

她把自己心裏的顧慮告訴黎柏林,“就是陸沉這孩子太叛逆了,現在他和餘晚還沒斷開,我怕網上會有一些不好的輿論,影響安安的心情。”

“這沒關係,我可以擺平這一切,隻要訂婚的消息傳出去,安安一定會好起來的。”黎柏林態度堅持。

就在這時,旁邊跑過來一名醫生,“誰是病人家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