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紐約,嚴洛瞳守護在病床邊,看著病**依然昏迷不醒的紀少堂,起身走進洗手間,端了一盆溫水走了出來。

“紀少堂,你還要睡到什麽時候?”嚴洛瞳一邊擰幹毛巾,一邊執起紀少堂的大手,輕柔的擦拭著他的手背跟手掌,眉宇間是散不去的憂愁。

A市那邊的消息,昨天肯已經告訴嚴洛瞳嚴少爵發生意外的事情,嚴洛瞳當時隻覺得自己的腦海裏一片空白,身軀搖搖欲墜,幸好肯眼疾手快扶住了她疲軟的身軀,才避免了她摔倒的尷尬。

嚴洛瞳的心裏擔心著嚴少爵的安危,想到父母親的狠心,她的心裏一陣拔涼,忍不住發顫,她怎麽也沒有想到,爹地為了爭權奪利,居然讓人傷害了大哥,以至於他現在生死不明,還趁勢向嚴氏還有A.M發起挑戰。

嚴洛瞳的眼眶裏噙著淚水,極力的隱忍著,不讓淚水滑落,什麽時候,她的父母變得這麽心狠手辣?他們的狠心,讓嚴洛瞳的心中一陣發涼。

一邊擦拭著紀少堂的身軀,嚴洛瞳一邊哽咽的說著:“紀少堂,你知道嗎?我很擔心大哥的下落,我聯係不上二哥,大哥生死不明,二哥現在也下落不明,我很想回國去探聽情況,可是我不能,你在這邊沒人能夠照顧你,在你沒醒來之前,我怎麽可以離開。”

說著說著,嚴洛瞳低垂著眼瞼,還是任由淚水宣泄,一滴一滴的砸在紀少堂的手背上,傷心的哭泣著。

她雖然驕縱,但是自小跟嚴少爵還有嚴西爵的感情就要好,如今兩人都出事了,讓嚴洛瞳如何安心。

嚴洛瞳很想不顧一切的衝回國,但是每一次看到躺在病**奄奄一息的紀少堂,她就強自壓下心中的莽撞,選擇留在他的身邊,備受煎熬。

昏睡中的紀少堂,努力的想要睜開沉重的眼皮,他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眼前漆黑一片,耳邊隱隱約約傳來一聲聲悲傷的哭泣聲。

是誰?是誰在他的耳邊哭的如此的傷心?

紀少堂隻覺得聲音十分的熟悉,他卻想不起來自己在哪裏聽到她的聲音,心中忍不住一陣懊惱。

“紀少堂,你快點醒過來吧,A市現在的狀況,我害怕雨沫一個人也支撐不下去,你難道忍心看著雨沫麵對那麽多嗎?紀少堂,我求求你了,快點醒過來吧。”嚴洛瞳哭泣的哽咽著,試圖用上官雨沫來喚醒他。

雨沫一個人……支撐……

紀少堂,我求……你,快點……醒……

耳邊斷斷續續傳來的話語,讓紀少堂的心狠狠的抽痛著,雨沫她怎麽了?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

眼皮沉重,紀少堂忍不住咒罵著,該死的,為什麽會這樣?紀少堂努力的想要撐開眼皮,一次又一次,最後,猛然一睜,終於撐開了沉重的眼皮。

刺眼的光亮,讓紀少堂忍不住微眯著眼睛,費力的抬起無力的大手覆蓋在眼瞼上,紀少堂慢慢的適應著眼前的光亮。

嚴洛瞳欣喜的看著突然醒過來的紀少堂,手中的毛巾掉在地板上,她驚喜的呼喚著:“紀少堂,你醒來。”

太好了,紀少堂終於醒了。

嚴洛瞳滿腦子都是紀少堂醒過來的興奮,臉上揚著喜悅的笑容,高興的差點跳起來,老天爺聽到自己的禱告了嗎?

不對,應該說,紀少堂聽到自己的話了嗎?太好了,她守在他的身邊好幾天,終於等到他醒過來了。

紀少堂聽著耳邊聒噪的聲音,緩緩的放下了手臂,轉過頭,看著床邊一臉激動的嚴洛瞳,一時之間有點迷茫。

嚴洛瞳?她怎麽會在這裏?

紀少堂努力的回想著,他帶著肯去了意大利,然後好像遇到了偷襲,接下來發生了什麽事情,他完全沒有印象。

雙臂撐在**,紀少堂想要撐起自己的身子,才一動,左胸口的位置傳來一陣撕心裂肺的痛楚,讓他忍不住悶哼一聲,冷汗自額頭緩緩的滑落。

“誒,你別亂動。”嚴洛瞳見狀,慌忙的走到他的身邊,小手穿過他的腋下,吃力的扶著他的腰身,小心翼翼的避免著他的傷口,一步一步移動著他高大的身軀,最後拿了一個枕頭墊在紀少堂的腰後,讓他以舒服的姿勢倚靠在床頭。

紀少堂倚靠在床頭,看著嚴洛瞳,沉聲問著:“嚴小姐,你怎麽在這裏的?”

自己受傷的消息,不是讓肯封住消息了嗎?為什麽……

嚴洛瞳微微笑著,輕聲回答著:“我前幾天跟著雨沫一起過來的,我聽說你受了槍傷,有點擔心你,所以……”

“你說什麽?”紀少堂並沒有將嚴洛瞳的話聽進去,毛腦子隻剩下她那一句‘我前幾天跟雨沫一起過來的’,她說她跟雨沫過來,也就是說上官雨沫已經知道了自己受傷的消息。

紀少堂的目光一沉,肯是怎麽辦事的,不是說了不要讓她知道?

嚴洛瞳注意到紀少堂突然轉變的臉色,原本喜悅的心情,瞬間被澆熄,紀少堂一聽到上官雨沫的名字,立刻就不理會自己,讓嚴洛瞳的心裏十分的受傷。

“你是說,雨沫也來美國了?”紀少堂沉聲詢問著。

嚴洛瞳聽到他的問話,輕輕的點了點頭,臉上揚起了一抹牽強的笑容。

紀少堂並沒有注意到嚴洛瞳的情緒跟落寞的神情,繼續詢問著:“那她人呢?”

雖然自己受傷陷入了昏迷,但是他也知道,一直在自己身邊照顧著自己的人一直都是嚴洛瞳,想到這裏,他的心裏一陣受傷,上官雨沫也在美國,為什麽不親自來照顧自己?

紀少堂承認,這一刻他的心受傷了,碎成了一片片。

嚴洛瞳深深的吸了口氣,笑著說著:“她在前幾天就回A市了,你也知道,那邊的事情她放不下,所以……不過她有吩咐我,你醒過來,就給她電話哦。”

說著,嚴洛瞳當真拿出了手機,就要按下上官雨沫的電話,卻被紀少堂阻止了。

“不用了。”紀少堂冷冷的看了嚴洛瞳一眼,製止了她打電話的動作,說著:“她現在應該很忙吧,不要打擾她了。”

知道上官雨沫正忙著對付嚴一辰,紀少堂也不願意去打擾她,希望上官雨沫全心全力對付嚴一辰。

嚴洛瞳聽了之後,訕訕的收起了手機。

像是想到了什麽似的,紀少堂轉過頭,冷聲問著嚴洛瞳:“我在昏迷之中,好像聽到你說什麽雨沫承受了很多?是不是A市發生了什麽事情?雨沫她……”

嚴洛瞳低垂著眼瞼,雙手不安的攪動著,最後才哽咽的開口:“雨沫沒事,有事的人是我大哥。”

想到嚴少爵現在的處境,嚴洛瞳的淚水越掉越凶,心裏滿是對嚴少爵的擔心。

紀少堂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看著嚴洛瞳傷心的哭泣,心中竟然升起了一股不安,問著:“嚴少爵怎麽了?”

究竟自己昏迷這段時間,A市都發生了什麽?

“雨沫讓趙剛跟周興浩調查我爹地的犯罪記錄,但是周興浩死了,趙剛逃跑了,後來,大哥找到了趙剛的下落,親自前往去接趙剛,沒想到爹地也得打了風聲,跟大哥的人正麵碰上了,大哥受傷滾下了懸崖,到現在還沒有任何的下落。”嚴洛瞳將自己知道的事情全部告訴了紀少堂,突然蹲下了身子,緊緊的環抱著自己,失聲痛哭著:“我好擔心大哥,我試著聯係二哥,可是他的電話打不通,是不是他也出事了?我無從得知,我好擔心他們。”

“為什麽?爹地媽咪怎麽可以這麽狠心?怎麽可以……”嚴洛瞳哭的好不傷心。

紀少堂倚靠在病**,因為傷口的原因,想要起身,卻發現一動就撕扯到傷口,嚐試了幾次,額頭都冒出冷汗了,紀少堂索性放棄了起身的想法,隻能依靠在床頭,看著莫南希傷心哭泣著。

不用多說,她留在這裏,肯定是因為自己還沒醒過來的原因,不然以她的擔心,恐怕早就衝回A市了。

紀少堂說不出此刻心中的感受,十分的不好受,身子不能動,他現在隻能先動動嘴皮子了。

“我立刻讓肯幫你訂機票,你先回去,等我能夠下床走動了,我立刻趕回去。”紀少堂安慰著傷心哭泣的嚴洛瞳,繼續說著:“你放心,我會讓肯跟你一起回去,幫你尋找嚴少爵的下落。”

紀少堂也沒想到嚴一辰居然會這麽的狠心,嚴少爵在怎麽說也是他的兒子,虎毒不食子,他簡直就是喪心病狂了。

嚴洛瞳聽到紀少堂的話,抬眸,眨著淚眼朦朧的雙眼看著紀少堂,哽咽的說著:“紀少堂,我走了你怎麽辦?誰來照顧你?”

“我可以請護工,再說了,你已經照顧我那麽多天了,夠了,你不是擔心你大哥跟二哥,最好回去看看。”紀少堂冷漠的說著,嚴洛瞳對他的感情,他都知道,隻是,他始終無法回應,既然這樣,就不要給她遐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