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公子,不知你是花了多少錢買下的這丫鬟,不如您割愛,讓給我吧?”
沈青然在那猥瑣男人身旁蹲下,好聲好氣地說著。
“休想,賤人!”
景川剛想一腳踩在猥瑣男人臉上,被沈青然製止了。
“十兩可成?”
“老子花了足足十二兩。”
“那我給你十五兩,夠有誠意了吧?”
“有誠意?這樣叫有誠意?”猥瑣男人咆哮道。
哪有把人踩在腳底下談生意的?猥瑣男人氣極,可實在是掙脫不開。
“你認識我們嗎?”沈青然突然發問。
“你是哪根蔥,配讓本公子認識你,你個無知村婦,窮鬼,死賤人。”
不認識就好辦了,沈青然衝景川使了個眼色,景川腳下用力,猥瑣男人慘叫聲更大。
“大哥,大哥,高抬貴腳,賣賣賣,我賣還不成嗎?”
敬酒不吃吃罰酒,沈青然翻了個白眼,臉上依舊掛著假笑,“她們的賣身契呢?”
“袖子裏袖子裏。”
沈青然兩隻手指頭拎著他的袖口,實在是有些不想跟猥瑣男接觸,忍著惡心拿出了兩張賣身契。
“一手交錢一手交貨,合作愉快。”沈青然從腰間掏出十五兩,想了想還是隻給了他十二兩,“少的三兩就當她們母女的醫藥費了,生意人不能虧不是?”
那猥瑣男人疼得一腦門子汗,無法思考沈青然說了什麽,不管說啥,他都是猛點頭,他的肩胛骨要碎了。
拿到契書,銀子丟進了他的袖子,沈青然朝景川比了個砍脖子的動作。
景川會意,將人拎起來,一掌劈向男人的脖頸間,男人瞬間安靜,如死豬般被景川丟到了一邊。
“大俠,好身手。”原來武俠小說裏一掌能給人幹暈是真的啊,沈青然第一見現場版還有些激動。
“謝姑娘救命之恩。”那少女重重地磕了幾個響頭。
“你奶奶呢?帶上她我們快些走,免得被發現了就不好了。”沈青然有些心虛,強買強賣被抓到了犯不犯法啊?
而且這猥瑣男人一口一個公子,怕是有些後台的,好在這男人並不認識他們倆是麻辣燙的掌櫃的。
後麵他們不怎麽來城裏了,應該也不太碰得到。
在角落裏扶起暈過去的花婆婆,幾人沿著陰暗的小巷子回到了麻辣燙鋪子的馬車上,張嬸子一行人已經等在馬車旁了。
“這是怎麽了?”張嬸子看到兩個受了傷的新麵孔,連忙衝過來幫忙。
“你們怎麽這麽早回來了?”
“人實在太多,幾個小的又矮,怕走散了,就提前回來了,這婆子姑娘是怎麽回事兒?”
“先上車,我們先回青山村再說。”萬一那狗男人醒來追上來怕是就麻煩了。
張嬸子麻利地解開拴著小黃牛的繩子,與錢茵茵道別後,幾人急匆匆地消失在了城門口。
人都集中在城中心的位置,一路上沒有碰到幾個人,沈青然一行人每天都要出入城門口,十分順利得出了城。
走在鄉間的小道上,沈青然才鬆了一口氣。
“你叫什麽名字?”
“奴婢被小姐賣下,就是小姐的人了,請小姐賜名。”
啊這,沈青然有些尷尬,賜名,她也不是真的大家小姐啊。
“你原來的名稱呢?”
“原來府上人稱我母親為花婆婆,叫我花月。”
“那我們還是稱你母親為花婆婆,你年歲看著與我妹妹差不多,便喚你小花吧?”
“是,小姐。”
“我們此去不是高門華府,我們隻是青山村的村民,這名稱不太適合,容易招人妒忌,你就喊我青然姐吧……”
一一將牛車上的人介紹給花月認識。
“小花姐姐,我是小草,我們名字好像一家人哦。”周小草突然的發言,讓車上的氛圍都輕鬆了些,小花麵上的愁容也消散了些。
牛車一路平穩駛回青山村,直接將花婆婆送到了孫大夫家。
“又救人了?”對於沈青然時不時能帶個生麵孔回來,孫大夫已經習慣了。
“額頭上砸的這一下不輕,不知會不會有瘀血,先開幾服藥內服外敷一起用,最近幾日就臥床休養,若是時常頭暈想吐便再來找我,再開新的藥方。”
“這姑娘的頭無大礙,用外敷藥即可。”
見沒什麽大礙,幾人放心地回了家。
花月想過村裏的房子比不得高門大戶,不會太好,但是也沒想過是破茅草屋,而且兩間屋子住了五口人。
那買她們祖孫兩人的十二兩銀子,怕是花了她所有的積蓄吧?
花月眼睛迷蒙,對毫無交情卻願出手相助的沈青然更是感激,她更要多做些什麽報答才是。
“我們家確實隻有兩間屋子,隻能先與我們擠一擠,不過新房的地基已經在丈量規劃,你們會做飯嗎?”
花月點點頭,這年頭應該沒有女子不會做飯吧?高門大戶有丫鬟伺候的除外。
“那你後日便幫我做一頓開工飯,明日我會讓張嬸子將食材帶回來。”
動土的日子定在了正月十七,諸事皆宜,是周裏正請村裏最年長的族老算的好日子。
當時商量的是不包飯,但是周裏正說開工動土之日,有請匠人吃飯的習慣,剛好沈青然正在愁此事該如何解決呢。
張嬸子沈巧翠要去鋪子裏,景川能做些青菜,但是宴席上麵的大菜,他步驟都不知。
“除了這開工飯,奴婢日常做些什麽呢?”
“我們家沒什麽活,你先好好照顧你奶奶,好好休養便是,後麵我自有打算。”
花了十二兩將她們二人救出來,卻隻讓她們好好休養?花月有些發愣,哪兒有這麽好的差事?
“以後就不要說奴婢奴婢的,村裏不興這一套。”
“是。”
沈青然沈巧翠沈青月又擠到了一張**,給沈巧翠置辦的床讓給了她們祖孫倆。
晚上時不時被搶走的被子,讓沈青然十分難受,明天她得去問問進度,工期能不能盡量縮短,她可不想喝苦哈哈的中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