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掌櫃,咱店裏,有沒有硬貨?就是沒用的那種!”
陳奇伸出手比了個手槍的動作,問道。
“硬貨?”
胡掌櫃愣了一下,隨即像是想到了什麽,臉上堆起曖昧的笑容,搓著手湊到陳奇耳邊,壓低聲音道,“小陳老板,你說的硬貨,是指那種能一槍崩了人的玩意兒?”
陳奇被這突如其來的猜測嚇了一跳,差點從椅子上蹦起來。
這胡掌櫃,平時看著挺老實的一個人,怎麽還有這種渠道?
“不是,你真有?”
胡掌櫃一看陳奇的表情,似乎不太對勁,趕緊補充道:“陳董,看您說的,我是那種人嗎?模型,模型!懂嗎?”
“模型?”
陳奇斜著眼上下打量著胡掌櫃,“你這模型,要多大的?仿真度高還是低的?有沒有聲音和後坐力?”
陳奇臉上帶著玩味,這胡掌櫃,還真是個人才。
“咳咳,那啥,主要看陳老板您的需求,仿真度低的,高的,都有,帶不帶聲兒的,帶不帶勁兒的,那都得看您預算多少……”
胡掌櫃說著說著,聲音越來越小,眼神閃爍,不敢直視陳奇的眼睛。
陳奇當然知道這老小子在想什麽,無非就是想趁機宰自己一刀唄!
“得,你也別跟我這兒繞彎子了,把你壓箱底的寶貝拿出來讓我瞧瞧,價格合適,我都要了!”
胡掌櫃一聽這話,頓時喜笑顏開,忙不迭地從櫃台底下掏出一個木盒子,小心翼翼地打開,像獻寶似的,將裏麵的東西捧到陳奇麵前。
“陳老板,您瞧瞧,這可是我珍藏多年的寶貝,純手工打造,一比一仿真,細節絕對到位!”
陳奇定睛一看,好家夥,這沉甸甸的,跟真的一樣!
雖然做工粗糙了些,但該有的部件一個不少,槍管、扳機、擊錘,甚至連火藥池和燧石都安裝得整整齊齊。
要不是陳奇知道這玩意兒是胡掌櫃從不知道哪個犄角旮旯裏淘換來的,他還真以為是從哪個電影道具組裏偷出來的呢!
“你藏這玩意兒在店裏做什麽?”陳奇一臉疑惑。
胡掌櫃一聽這話,頓時急了,“陳老板,我藏著可沒別的意思!我們做古玩行當的,身懷重器,你也看出來了,這東西就是個破爛貨,都是實心的,仿真玩具!咱還不是存在這裏,也怕萬一哪天有個上門搶劫的,拿出來唬人嘛……”
胡掌櫃還想繼續吹噓,卻被陳奇不耐煩地打斷,“行了行了,別跟我扯那些有的沒的,這東西給我用幾天,你就說多少錢吧?”
“嘿嘿,陳老板爽快!你我的交情,您用幾天,咱不談錢!”
“總算你老小子有點良心!”
陳奇接過那把“仿真玩具”,入手沉甸甸的,冰涼的金屬觸感讓他心頭一震,這分量,這手感,絕不是胡掌櫃口中那種糊弄人的玩意兒!
他仔細端詳,槍身烏黑,隱約可見雕刻的花紋,做工雖然粗糙,但細節之處透著一股難以言喻的古樸厚重感,絕非現代工藝所能複製。
不過槍管確實是封閉實心的狀態,說到底也還是個玩具。
“老胡,你他娘的還真藏了好東西啊!”
陳奇掂量著手中的“玩具槍”,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
胡掌櫃賠著笑臉,眼神閃爍:“陳老板,您可別亂說,這真就是個擺件,仿真模型,唬人的玩意兒……”
管他唬不唬人,眼下陳奇隻想快點將這個東西給轉給女帝。
當即吩咐胡掌櫃關上門出去。
隨後將香爐擺了出來。
而另一頭,女帝早就焚香禱告,等候在場!
陳奇想也沒想,將這個仿真玩具槍,給丟進了香爐。
眼看著香爐上方煙霧波動,隨著光幕震**,一個黑乎乎的物事兒跌落下來。
啪嗒一聲掉在地上。
禦書房內。
女帝李嫣然和楚環的目光同時看向了那東西。
“皇上,這,就是天神說的‘手槍’嗎?”
在經過女帝同意後,楚環小心翼翼地將地上的東西撿了起來,入手冰涼,沉甸甸的,一股莫名的寒意從指尖直達心底。
這東西黑乎乎的,分量十足,造型古怪,與其說是“手槍”,倒不如說更像是一把做工粗糙的鐵尺。
李嫣然秀眉微蹙,伸手接過那把“手槍”,仔細端詳。
這東西入手冰涼,觸感光滑,隱約可見雕刻的花紋,透著一股難以言喻的古樸厚重感。
“這個不對啊,這東西,跟那個圖案似乎有些不一樣……這根管子是實心的!”
就在楚環說出這話之後。
香爐之上,陳奇的聲音緩緩道。
“手槍乃是天神之物,豈能隨意給你們!記住,這就是那手槍的樣式,你們隻需要將槍管打通就可以裝填火藥……”
說到這裏,陳奇自己的話都是一頓!
他忽然想到了一個問題,那就是子彈……
陳奇愣住了,他光想著把手槍弄過去,完全忘了子彈這回事兒!
這年頭,別說子彈了,他連黑火藥的配方都得現翻化學書去!
讓大衍王朝生產子彈,那不是開玩笑麽?
一共隻有三天時間,生產子彈?
別說是大衍王朝了,即便是換成陳奇自己,一時半會兒也搞不定啊!
猛然想到這一點,陳奇忽然發現,自己這個碧,是不是裝過頭了?
香爐裏青煙嫋嫋,陳奇此刻卻坐立難安。
恨不得一頭鑽進香爐裏,把那句“隻需要將槍管打通就可以裝填火藥”給吞回去。
但是如今時間隻有兩天了,且不說這槍依樣畫葫蘆能不能做出來!
子彈這東西,就不是這麽短時間內能搞定的!
怎麽辦?總不至於,自己搞一把真槍給他們吧?
這玩意兒自己也沒有啊!
陳奇用力揉了揉太陽穴,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
他娘的,裝逼一時爽,事後火葬場啊!
這下搞大發了,三天後,雨化田一根指頭,那還不把楚環給捏死?
“不行,還是得想辦法搞到真槍!”
陳奇眉頭一皺,仔細一想,決定還是找胡掌櫃。
陳奇越想越覺得不靠譜,這年頭,去哪兒給他弄把真家夥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