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慕寒點點頭，從口袋裏掏出一張銀行卡，遞給胡掌櫃：“這裏麵有一千萬，密碼是六個六，你讓人去準備一台機POS，我現在就刷卡。”
胡掌櫃接過銀行卡，手都有些顫抖了。
一千萬！
人群中爆發出更大的驚呼，有人甚至因為太過震驚而失聲。
張半仙的胡子都微微顫抖起來，看向白慕寒的眼神仿佛是在看一個揮金如土的瘋子。
李金德更是像被掐住了脖子一樣，原本誇張的笑容僵硬地凝固在臉上，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
這白慕寒，還真是財大氣粗啊！
“白公子，您確認？”
胡掌櫃問道。
而白公子淡然道：“確認！”
胡掌櫃不敢怠慢，連忙叫來夥計去準備機POS。
很快，機就準備好了POS。
白慕寒當著眾人的麵，輸入密碼，刷了一千萬。
“叮！”
機發出一聲清脆的響聲POS，打印出一張消費憑條。
白慕寒撕下憑條，隨手扔進紫檀木盒裏，然後將盒子蓋上。
“好了，”他拍了拍手，轉頭看向陳奇，“陳老板，這天燈，我算是點了吧？”
陳奇笑眯眯地走上前，拱手道：“白公子果然豪氣！這天燈您點得，敞亮！”
周圍的看客們也紛紛鼓掌叫好，看向白慕寒的目光充滿了敬佩。
其中不少古玩同行忍不住嘖嘖聲道：“這下，估計奇物閣在古玩行的名聲算是傳出去了！”
“你們說，白公子忽然不明就裏買這麽一個破盒子，會不會，本身就是跟奇物閣合作啊？”
“古玩行，做什麽的都有可能，你這個話，也不是不可能！”
隻有張半仙和李金德二人，臉色鐵青，一言不發。
尤其是張半仙，他原本以為，白慕寒最多也就是花個幾十萬，買個樂嗬。
誰知道，這小子居然直接點天燈，還一出手就是一千萬！
即便是被人攔路了，張半仙也無話可說！
陳奇臉上的笑容更深了，他伸手做了個請的姿勢：“白公子，請隨我來。”
白慕寒點點頭，跟著陳奇往奇物閣內堂走去。
張半仙和李金德二人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濃濃的疑惑和不安。
“老張，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李金德壓低聲音問道，“這小子，該不會真的知道那盒子有什麽特別的吧？”
張半仙搖搖頭，眉頭緊鎖：“不可能！那盒子裏的東西，連我都看不透，他一個乳臭未幹的小子，怎麽可能知道？”
“那他為什麽要花一千萬買下那個破盒子？”
李金德不解道，“難道他錢多燒得慌？”
張半仙沉吟片刻，眼中閃過一抹精光：“會不會，他是想故意抬高奇物閣的身價，然後……”
“然後怎麽樣？”
李金德追問道。
張半仙卻沒有回答，隻是意味深長地笑了笑，眼中閃爍著狡黠的光芒。
……
白慕寒跟著胡掌櫃來到內堂，隻見這裏布置得古色古香，博古架上擺滿了各種奇珍異寶，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淡淡的檀香味。
“白公子，請坐。”
陳奇指著紅木太師椅說道。
白慕寒也不客氣，徑直走過去坐下，然後開門見山地問道：“陳老板，我多次見你，你都不接受，這次，還真是難得了？”
陳奇笑了笑，親自為白慕寒沏了杯茶，然後才慢條斯理地說道：“都是同行，遲早要見，白公子覺得今天這個機會如何？”
白慕寒端起茶杯，輕輕抿了一口，並不急著接話。
他來之前就調查過，這家奇物閣背後的老板陳奇，可不是什麽簡單角色。
表麵上是個儒雅隨和的生意人，背地裏卻是黑白通吃，手段狠辣，不少同行都吃過他的暗虧。
當然，這狗屁話，他是聽黃二毛說的。
“白公子年紀輕輕，出手如此闊綽，真是讓人佩服啊。”
白慕寒放下茶杯，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陳老板說笑了，我今天來，雖然花了一千萬，可不純粹是為了買東西。”
陳奇臉上的笑容微微一僵：“哦？那白公子是為了……”
“我是來談生意的。”
白慕寒身子微微前傾，目光銳利地盯著陳奇，“陳老板……我想，買閣下這個古玩店的股份，多少？你開價！”
陳奇臉色微變，但很快又恢複了平靜：“白公子說笑了，我陳某人不過是個小本經營的生意人，哪裏能懂得什麽股份不股份的？”
“陳老板就別跟我裝傻了。”
白慕寒微微一笑，語氣裏帶著一絲嘲諷：“陳老板，您這奇物閣上上下下，明麵上是古玩生意，暗地裏那些個放貸、收賬的勾當，真當我不知道？就您這規模，說小本經營，誰信啊？”
陳奇臉上的笑容終於掛不住了，他放下手中的茶杯，語氣也冷了幾分：“白公子，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我陳某人行得正坐得端。”
“行得正坐得端？那陳老板解釋解釋，為什麽這鋪子裏總是擺著些來路不明的玩意兒？”
白慕寒說著，目光掃過博古架上那些琳琅滿目的古董，“比如，今天這個盒子，來路就值得商榷吧？”
陳奇的臉色微變：“白公子，你調查我？”
“知己知彼，方能百戰不殆。”
白慕寒給自己倒了杯茶，語氣淡然，“我這人做生意，不喜歡跟來路不明的人打交道。陳老板要是想跟我玩花樣，那咱們就沒什麽好談的了。”
“嗬嗬，白公子快人快語，我陳某人佩服。”
陳奇皮笑肉不笑地鼓了鼓掌，“不過，我這人做生意，也有自己的規矩。白公子想知道什麽，不妨直說，拐彎抹角的，可不是我的風格。”
白慕寒放下茶杯，十指交叉，身體微微前傾，眼神銳利如鷹隼：“簡單說，我要你這個奇物閣，納入我千機樓……報團取暖！”
陳奇盯著白慕寒的眼睛，似乎想從他那玩世不恭的笑容裏看出什麽端倪。沉默在兩人之間蔓延，檀香的氣味在空氣中顯得有些沉悶。
“報團取暖？”
陳奇重複了一遍，語氣裏充滿了嘲諷，“千機樓這麽大的規模，為何就對我們奇物閣上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