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奇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玩個屁!這要是來者不善,咱們要拚命了!”

越野車在距離陳奇和胡掌櫃十幾米的地方停了下來。

車門打開,從車上跳下來四個穿著迷彩服,身材魁梧的壯漢。

這四個壯漢,每個人手裏都拎著一把明晃晃的開山刀,一看就不是什麽善茬。

陳奇眯著眼,打量著這四個壯漢,心中暗道:“來者不善,善者不來啊!”

這四個壯漢走到陳奇和胡掌櫃麵前,領頭的壯漢身高足有一米九,滿臉橫肉,眼神凶狠,一看就是個狠角色。

他手裏拎著一把開山刀,刀刃在陽光下閃著寒光。

隨著這幾個壯漢走下車,許久之後,後麵的越野車才打開門。

陳奇看向來人,一臉疑惑。

好家夥,這來人,不正是黃二毛麽?

但是,又不是以前的黃二毛了。

今天的黃二毛,打扮的特別時尚,脖子上的金鏈子又粗了一圈。

最重要的是,以前的黃二毛,身邊都是些排骨雞胸的混混兄弟,但是今天站出來這四個彪形大漢,感覺可以以一打十!

“陳哥,你可讓我找的好苦啊!”

黃二毛滿臉堆笑,搓著手走到陳奇麵前,點頭哈腰道:“陳哥,您可真是讓我好找啊!兄弟們在這荒郊野嶺轉悠了半天,總算是找到您了!”

陳奇斜睨著黃二毛,皮笑肉不笑地說道:“黃二毛,混得不錯啊,這排場,比以前可是闊氣多了。”

他說著,眼神掃過那四個彪形大漢,心中暗自警惕。

黃二毛嘿嘿一笑,幹癟的臉上擠出一堆褶子:“托陳哥的福,托陳哥的福!要不是陳哥您當初提點我,我現在還在古玩街混呢!”

聽著黃二毛的話,陳奇疑惑道:“怎麽,難道你現在沒在古玩街混了嗎?”

“也不是沒在古玩街混,隻不過地盤大了些,生意大了些……背後的金主大了些!”

“你這喊上四個兄弟帶刀上來,這是衝著我陳奇圖財害命來的嗎?”

黃二毛臉上的笑容一僵,眼神閃爍了一下,隨即又堆起更諂媚的笑容:“陳哥,瞧您說的,我金盆洗手,改行做正經生意了嘛!”

“正經生意?”

陳奇挑了挑眉,目光掃過那四個壯漢手裏的開山刀,“拿刀砍人,就是你的正經生意?”

黃二毛尷尬地搓了搓手:“陳哥,您誤會了,這幾個兄弟,是…是…是我的保鏢!現在生意場上,不太平啊,得防著點兒!”

“哦?防誰啊?防我?”

陳奇似笑非笑地看著他。

黃二毛嚇得連連擺手:“陳哥,您說笑了!我哪敢防您啊!您可是我的…我的貴人!”

“行了,少廢話,你找我什麽事?”

陳奇不耐煩地揮了揮手。

黃二毛這才收起笑容,神色變得嚴肅起來:“陳哥,我這次來,是想拿回我之前給你的那家夥,那把槍,你用差不多了也該還我了吧!”

陳奇微微一愣,抬手看了看日期:“不對啊,還槍的日期,不是還有一天麽?”

黃二毛眼珠子滴溜溜轉了幾圈,皮笑肉不笑道:“陳哥,您可真會開玩笑,我當初給您那玩意兒,是讓您玩幾天,過過癮的,可不是讓您留著當傳家寶的啊!”

咱這不是手頭有事,必須早點拿回那東西嗎?我也是看您麵子給您寬限日子了,咱有急事的事兒,您不能不還吧?

他說著,朝身後的一個壯漢使了個眼色。

那壯漢會意,上前一步,甕聲甕氣地說道:“老板說了,東西今天必須帶回去,否則……”

說著,揚了揚手中的開山刀,刀刃在陽光下反射出一道刺眼的寒光。

陳奇輕笑一聲,不緊不慢地從口袋裏摸出一包煙,抽出一支叼在嘴裏,慢條斯理地點燃,深深吸了一口,這才緩緩吐出一口煙圈,語氣平靜:“否則怎樣?”

黃二毛見陳奇這副雲淡風輕的樣子,心中頓時有些打鼓。

畢竟,那槍陳奇還沒還,指不定就在他身上。

今天他之所以帶了四個身強力壯的打手,就是為了給自己壯膽。

可是,現在看來,陳奇似乎根本就沒把他們放在眼裏。

“陳哥,您別誤會,兄弟就是急著要,沒別的意思。”

黃二毛陪著笑臉說道,“您也知道,那玩意兒,對我很重要,您要是方便的話,就……”

“不方便。”

陳奇直接打斷他的話:“不僅不方便,我還打算跟你說一說,再寬限一段日子!”

黃二毛一聽這話,頓時臉色大變。

“不是,陳哥,那手槍,可不是說了好玩的,咱之前不是說好了用完就還麽?您現在是幾個意思?”

陳奇吐出的煙圈在空中緩緩散開,如同他此刻的心情,平靜得有些詭異。黃二毛看著他這副模樣,心裏更沒底了。

他忍不住咽了口唾沫,再次賠笑道:“陳哥,您看,這兄弟們都等著呢,您就……”

“等著?等著給我收屍嗎?”

陳奇突然笑了,笑容裏帶著一絲寒意。

他將煙頭狠狠地碾在地上,“黃二毛,你當我是傻子嗎?今天這陣仗,可不是來要槍的,是想來要我的命吧!”

黃二毛臉色一變,連忙否認:“陳哥,您誤會了!我哪敢啊!”

“誤會?”

陳奇嗤笑一聲,忽然拿出了弓弩,在手裏掂了掂,“槍一時半會兒真還不了你,那是我的難處,之前約定的也是明天,你現在又急著要回去,到底是什麽原因,你心裏沒點數嗎?”

黃二毛眼神躲閃,不敢直視陳奇的目光。

他支支吾吾地說道:“陳哥,這……這其中有些誤會……”

“誤會?什麽誤會?”

陳奇步步緊逼,語氣冰冷,“說!是不是這槍惹了什麽麻煩?或者說,你背後有人在給你施壓?”

黃二毛被陳奇的氣勢壓迫得喘不過氣,他知道今天這事兒是瞞不住了。

他咬了咬牙,說道:“陳哥,實話跟您說了吧,您是不是得罪千機樓了?”

陳奇的質問如同驚雷,在黃二毛耳邊炸響。

他臉上的肌肉抽搐了幾下,身軀微微顫抖,額頭上滲出細密的汗珠。

他身後的四個壯漢也麵麵相覷,握著開山刀的手不由自主地緊了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