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鄧看著張半仙這副窩囊樣，厭惡地皺了皺眉，扭頭對李玉龍說：“小龍啊，以後這種人，少來往！古玩行裏混跡這麽多年，就沒見過這麽不要臉的玩意兒！”
李玉龍尷尬地杵在一邊，臉上訕訕地笑著。
陳奇蹲下身，一把捏住張半仙的下巴，強迫他抬起頭，語氣冰冷得像臘月寒風：“張大師，別裝死了，成年人，要對自己說的話負責！願賭服輸嘛。來，你是想先吞珠子呢，還是先給錢呢？”
張半仙哆哆嗦嗦地睜開眼，看著陳奇那似笑非笑的眼神，一股寒意從腳底板直竄天靈蓋。
吞？這珠子估價五百萬，真要吞下去，拉出來也不一定能保住，這要是有個三長兩短的，珠子壞了，自己得賠，賠完不說，還得給錢？二百萬！
他上哪弄這麽多錢去！
“我......我......”
張半仙嘴唇哆嗦著，半天憋不出一個完整字。
“吞不下去，也給不起錢？”
陳奇挑了挑眉，語氣玩味，“那看來，張大師是想選擇第三條路了？”
“第三條路？什麽路？”
張半仙愣了愣。
陳奇嘴角一勾，露出一抹邪魅的笑容：“那就是......肉償！”
周圍一片嘩然。
肉償？
怎麽個肉償法？
此時整個奇物閣都熱鬧了起來。
有些不懷好意的人看著張半仙那樣子，心說看不出來張半仙這體格還能肉償點什麽啊！
張半仙嚇得魂飛魄散，拚命掙紮：“陳少！陳爺！您…您大人不記小人過，就饒了我這一次吧！我…我以後給您當牛做馬！”
陳奇哈哈大笑，鬆開了捏著他下巴的手：“當牛做馬？你也配？你這種貨色，老子還怕髒了我的牛棚馬廄！”
他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塵，居高臨下地看著張半仙：“既然你選不出個一二三來，那就我替你選吧！”
陳奇話音剛落，兩個黑衣保鏢就走了過來，一人一邊架住張半仙，像拎小雞一樣把他拎了起來。
“陳少！您…您要幹什麽！救命啊！救命！”張半仙拚命掙紮，卻無濟於事。
陳奇走到古玩店門口，指著外麵熙熙攘攘的街道，冷笑道：“今天，我就讓你體驗一把，什麽叫社會性死亡！”
“把他衣服扒了，掛到那棵樹上去！”
兩個保鏢二話不說，直接動手撕扯張半仙的衣服。
張半仙的慘叫聲響徹整條街，引來無數路人圍觀。
“臥槽！這是怎麽回事？”
“這老頭是誰啊？怎麽被人扒光了？”
“嘖嘖嘖，這身材，辣眼睛啊！”
人群中，一個穿著花襯衫，戴著大金鏈子的胖子，一邊嗑著瓜子，一邊看得津津有味。
“哎，這不是張半仙嗎？怎麽落到這田地了？”胖子身旁一個瘦猴一樣的男人說道。
胖子吐出一口瓜子皮，不屑地撇了撇嘴：“活該！這老小子平時就喜歡裝神弄鬼，坑蒙拐騙，早晚得遭報應！”
張半仙被扒得隻剩下一條褲衩，像個待宰的羔羊一樣，被掛在了樹上。
他羞憤欲死，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就在這時，一個蒼老的聲音從人群外傳來：“小夥子，得饒人處且饒人，何必把人逼上絕路呢？”
眾人循聲望去，隻見一個穿著唐裝，仙風道骨的老者緩緩走來。老者鶴發童顏，精神矍鑠，一看就不是普通人。
陳奇微微皺眉，這老家夥是誰？難道是張半仙的後台？
老者走到陳奇麵前，拱手施禮：“鄙人姓林，名聰。今日之事，全程在旁看到。張半仙雖然有錯在先，但罪不至這麽侮辱。小夥子，不如就此罷手，給鄙人一個麵子，如何？”
陳奇上下打量著老者，心中冷笑，隨便報個名字就要我給麵子？這麵子是不是太廉價了？
他正要開口拒絕，身後老鄧忽然幾步趕了上來：“陳老板，有必要的話，還是給他個麵子，這個人就是古藝坊的老板，林聰！”
“古藝坊？”
聽到這個名字，陳奇終於恍然大悟。
本市除了這條古玩街之外，還有幾家大型收藏藝術品公司，古藝坊就是其中之一。
不過陳奇倒是沒有想到，古藝坊的老板林聰，竟然會一個人默默待在這些圍觀群眾之中，品鑒物品。
陳奇愣了一下，古藝坊？他玩古玩這麽久，當然知道古藝坊的大名。這家公司在本市古玩界可是數一數二的龍頭企業，據說背後的勢力更是深不可測。他沒想到，這個看起來平平無奇的老頭，居然會是林聰本人。
老鄧在他耳邊低聲說道：“陳少，林聰這個人不好惹，據說黑白兩道都有人脈，咱們還是別跟他硬碰硬了。”
陳奇雖然囂張跋扈，但也不是傻子。他權衡了一下利弊，決定給林聰一個麵子。畢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咳咳，”陳奇清了清嗓子，換上一副笑臉，“原來是林老先生，久仰久仰！既然您開口了，那我就給您個麵子，放了這老小子。”
他揮了揮手，示意保鏢把張半仙從樹上放下來。
張半仙衣衫襤褸，狼狽不堪地從樹上滑下來，連滾帶爬地躲到林聰身後，瑟瑟發抖。
林聰淡淡地看了陳奇一眼：“年輕人，做事不要太絕，給自己留條後路總是好的。”
陳奇皮笑肉不笑地應道：“林老先生教訓的是，我以後一定謹記。”
林聰不再理會陳奇，轉身對張半仙說道：“你走吧，以後好自為之。”
張半仙如獲大赦，千恩萬謝後，一瘸一拐地消失在人群中。
然而陳奇看到這一幕，開口道：“不是，等等！”
耳聽陳奇又叫住了自己，張半仙直接嚇得一哆嗦。
張半仙腿肚子直轉筋，都快尿褲子了：“陳，陳少，您，您還有什麽吩咐？”
陳奇笑眯眯地走到他麵前，語氣卻冰冷刺骨：“我這人一向公平，給麵子也給了，但是，該給的票子，該吞的珠子，你都沒做，就想這麽一走了之？”
說完，陳奇轉過頭看向林聰：“林董你說是吧？！”
林聰麵色不變，眼神卻沉了幾分：“年輕人，得饒人處且饒人，你又何必咄咄逼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