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一直到月底吧,這段時間溫文並沒有依王建的話待在下麵,他是天天一大早摸著黑就跟著大家夥上了工地,回來的時候又是摸著黑。

這段日子裏他跟大家夥也都慢慢熟悉了起來,有時候他也會和大錘開開玩笑,大錘雖然對他還是心存芥蒂,但畢竟天天在一起生活工作,慢慢的態度也就轉變了一些。

溫文現在也已不再是一個新手了,除了吊車他沒開過外,其他什麽活他都幹了個遍。再說了他是“秘書”麽,隻要大錘不刻意找他的事,剩下的工種都是由著他來選,反正無論幹那個工種都是一個樣——出力。

雖然電工技術含量高些,但在放電纜時還不照樣,這快要入冬的天,把電纜凍的生硬,他們還不是得把胳膊粗的電纜從電纜盤上一圈圈繞下來,然後捋直,最後在塔筒的橋架上固定好,一個流程下來,衣服都濕透了。

總之溫文就是個“自由”的人,他除了自己選工種外,在那個工地幹也由著他。有時候,大錘這邊忙完了,剛好有車要到大壯呢,他就跟車過去了。相對而言他是更願在大壯這邊多待些時候,因為大壯已經認定了溫文就是接替張經理的人,他經常開玩笑的叫溫文“溫經理”!

確實,大家在這深山老林勞作已夠辛苦了,幹嘛還非得把那爾虞我詐再摻和進來呢?

轉眼10月就剩了最後一天,恰好這天一早天空中飄起了鵝毛大雪。

突來的雪,王建隻好給大夥放了一天假。溫文這才想起來自己來這裏居然已經滿一個月了,他現在幾乎也和他們一樣了,渾身臭味,胡子拉碴,環境真是能夠改變一個人的,他記得自己初來時,一臉的白淨稚嫩而現在那皮膚粗糙的如同銼刀。

“溫經理,一起出去轉轉?”大壯又來開他玩笑。

溫文還沒想好要去哪呢,畢竟難得這一天寶貴的休息時間,就笑著拒絕了。

隨後大壯就帶著他那一幫手下開車走了,溫文聽他們說要去鎮子裏泡個澡,然後再理理頭發。

溫文還沒有想好要去哪,就自己坐在床邊翻著手機。

“溫秘書,想好去哪了沒?”眼鏡在問,他換了便衣,臉也收拾幹淨,還蠻帥氣的個小夥子麽。

溫文笑了一下,搖搖頭。

“我帶你去個好地方,好好放鬆一下!”他剛說完話,屋裏人們就一片噓聲。

溫文笑著看著大家,心想這“好地方”肯定別有他意。

也就故意繼續問他:“什麽好地方了,怎麽個放鬆法?”

這眼鏡竟然害羞起來,但胖子就替他答了,說:“咱們這鄰居,小芳麽?”

看來溫文確實是猜對了,就取笑他說:“你去吧,小心點腰,明天還拉電纜呢!”

屋裏的人都嘿嘿一笑,然後眼鏡就羞著臉從後門出去了。

不一會功夫,這屋裏走的就剩下溫文和大錘了。

後堂的木頭在灶台裏燒著,不時發出“劈啪”的聲音,今天這屋裏倒難得這麽清淨。

溫文看了看大錘,感覺他像是有心事似的,在灶台邊坐著,眼睛呆呆的盯著爐膛裏的火。溫文想了一下,現在不正是個好時候麽,趁沒有其他人,還是把那事告給他吧!

於是就到了後堂。

大錘聽見他過來了,就回過頭來。隻見大錘像是哭過的一樣,兩眼裏淚汪汪的,眼圈紅著。沒想到這壯漢子也有柔情的一麵,溫文內心想著我

“溫秘書,哦,不對是溫經理,也沒出去麽?”大錘笑著問道。

“呀!這是被煙熏著了?”溫文沒有直接回答他,而是指了指他紅腫的眼圈。

大錘揉了揉眼,笑了一下。

“大錘,你怎麽就肯定那副經理人選一定就是我呢?”溫文直接問他。

“嘿,愛誰了!我現在也懶得爭了。”大錘一臉不屑的樣子說道。

“既然你也不爭,大壯也不想當,明天我就讓王建給總部打報告了,到時你可別恨我!”

大錘一聽,抬眼看了看溫文,他的眼神已經出賣了他,有種不甘心的後悔。

溫文看著他那個表情忍不住笑了,大錘現在肯定是後悔剛才說的話了,他肯定沒想到溫文竟順著他的話往下說。

“好了,大錘!”溫文止住笑說道。

“其實,我並不是什麽總部派來的人,但是王建的朋友不假!”

溫文說完,大錘的眼神就由剛才的不甘後悔一下子變成了迷茫的不解。

“這次你們王經理回老家探親,正值我也休假在家,反正也是閑著,就跟著他一起來了。”溫文把話說完,又想笑。

因為大錘的表情就像個孩子一樣,聽見好聽的話,一下心裏的欣喜全都毫無遮攔的顯在了臉上。

“還恨我不了?”

“恨!”

溫文不解看了他一眼,問道:“為什麽?”

大錘就說:“恨你現在才跟我說!”

溫文笑了起來,這大錘頭眼見了,給人的印象是彪悍一副難以相處的樣子,沒想到處久了,發現他是頭“溫馴”的牛麽。

反正現在時間還多,兩個人坐在那又閑聊了一會,溫文就把自己這段時間發現的好奇事跟大錘說了。

大錘就說,劉姐、張姐之所以從後門走是因為怕人們說閑話,這整條街幾乎都是KTV,兩個女人從前麵走,還不讓那眼尖的人看了,雖然說她們在這做飯,但不認識的人還以為他們是那陪酒唱歌的。

溫文聽後笑了笑,這不就是“門背後麵吃饃饃自哄自麽”,那不是還有一道橋了麽?難道上了橋頭就沒人說了?

“至於你問為什麽劉姐每次來得早,那隻是因為她家離得近罷了!”

至於溫文問的其他事,那都是一些不足掛齒的小事了,比如為什麽這邊的天黑的早,為什麽這小鎮開了這麽多KTV。大錘後麵也都一一做了解答。

話還是說開了的好!那大錘就像是變了個人似的,一下對溫文親熱起來,這屋子裏說的不盡興,後來硬拉了溫文到鎮子上喝了二兩酒。在酒桌上,兩人又聊了好久。溫文也就知道為什麽大錘剛剛在哭了,原來今天是他女兒的生日,而他這個當父親的卻在異地不能回去陪她,自是男兒到了傷心處怎能不落淚呢!

自從白秀被她們李主任哄騙著“相親”後,那王隆就真正“纏”上了她。

王隆隻要是休息就跑到白秀的單位,替她打掃衛生、她忙的顧不上吃飯的時候,給她買飯,每周給她送一束鮮花。

這樣一個俊小夥天天往科室裏跑,慢慢的整個醫院的人都知道王隆和白秀在談戀愛了,但人們奇怪的是,白秀總是很少和王隆在一起,就算看見他們在一起,李主任也肯定是在的。

後來單位同事就開玩笑給李主任起了個外號“李大燈泡”。

其實,李主任怎麽會想要這外號,隻是她拗不過白秀,白秀給她說了她要是不陪著去,白秀就不見那王隆。

而李主任這邊呢,又是給秦經理打了保票的,說一定要把兩個人撮合在一塊。所以每次白秀說什麽她也隻好聽著了。

而白秀早已經把自己心裏的想法告給了王隆,甚至白秀都和他講過心裏的人是溫文了,但王隆就是不死心,他長這麽大,還是頭次遇到個讓他這麽喜歡的人,他就讓母親給李主任“發難”!

而李主任呢?她和秦經理除了是朋友這層關係外,秦經理還是她的“債主”。李主任老公做生意,秦經理在資金上可是沒少給予幫助。所以,李主任是奇虎難下!

她隻好利用自己是白秀的領導,白秀呢,也不好駁了她的麵子,隻好陪她“唱雙簧”。一個紅臉,一個白臉,隻是不知道這日子什麽時候是個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