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過的相當的漫長,尤其是當你心裏裝著事,而這事又由不得你做主的時候。
“你就給他打一個電話嘛,這樣幹巴巴的等了一天了,你不嫌累啊?真想不通你是怎麽想的,一個電話的事非要搞的這麽複雜。”
白秀感覺心裏那個人又在跟她說話,這天又要黑了。
她就依著心裏的心思,拿出手機要撥溫文的號碼了。
忽然手機“嗡”的一震。
是溫文的信息,她仿佛似中了大獎般的高興,但她高興的太早了。
“秀,一別數月,要不說想你那是假話,但這段時間裏,我也認真思考了下我們之間的事情,要說我徹底放下了文麗那也是假話,我父親說的對,我真不能那樣做。尤其是這一個月,你我都知道對方的心思,但都為了所謂的麵子,遲遲不肯向對方道歉,這說明我們的感情存在一定的問題,還需要時間的考驗,若有人再給你介紹對象,你也不用顧及再和我說,你有你的自由,我這個當哥的也希望你幸福。”
言而簡短的一番話,讓白秀眼裏落下了淚。這就是她盼了將近一天等來的結果麽?
她強忍著內心的失落與悲痛,但又不敢再多想,因為今晚是她值夜班。也許這也是幸運的,最起碼今夜她可以用繁忙的工作來麻痹自己的神經,而明日白天休息又能給她騰出來時間消化一下這些負麵的情緒。
溫文做這個決定也是考慮了整整一個下午,他下午在那黑河橋上來來回回不知走了多少趟,是往過來走心裏一個想法,往回去走心裏又是一個想法,硬折騰到快要黑天了,才拿定主意,在橋中間停下,往空中拋了一枚硬幣,是非聽天由命吧!
若是正麵,他定答應白秀和她在一起,若是反麵,那他隻好是忍痛割愛。
虔誠雙手合十,夾著硬幣,閉上眼睛,高高拋起。
硬幣在空中翻著跟頭落下,然後落在地上竟然打起轉轉來。溫文看著,就如同是在轉他自己的心一樣。
慢慢慢了下來,最後竟也是奇跡。如影視劇裏的橋段一樣,它直挺挺的立在了地上。
看來有時候老天也拿不定注意啊,俗話說“謀事在人成事在天”,有太多時候,人的命運是自己親手選出來的結果。
既然如此,這個“謀事”還得溫文來想。他腦海裏浮現出白秀可愛的臉龐,耳邊也響著她那爽朗的笑聲。一顰一笑,他怎能舍得?但父親的話語仍如根刺紮在他心,他明白父親的意思,不就說自己配不上白秀麽?還有桐桐的話,有時候人走的錯路遠了,已是回不了頭的。
如此又想了一會,他決定選擇硬幣的背麵,他撥了下硬幣,背麵就朝了上麵。自言了一句:“有大把的幸福在等你,往後哥真心祝福你。”
然後他撿起那枚錢幣,拋在了黑河水裏。
黑河水潺潺流著,太陽一落了下去,明顯感覺天已經冷了許多。溫文裹了裹衣服,吸溜著凍紅的鼻子往回走了。
往後兩三天,黑河在下第二場雪的時候上凍了。也是這天,大壯要回總部報道,溫文陪同著王建、大錘,還有大壯自己的那幫兄弟們一齊去火車站為他送別。
一個人身在異地為異客,一群這樣的人聚在一起就像是在外地安了個家,離家的這份情愫肯定是要把所有在場的人都弄哭的。
大錘看著自己的競爭對手就這樣要走了,開玩笑說:“往後沒個人和我競爭了,我還怪寂寞的。”
大錘也是笑笑同樣開玩笑說:“那你好好幹,等將來咱們再在一起競爭項目經理。”
是啊,年輕人就該有這副不服輸的意誌。
“隻是,咱倆恐怕是再難見麵了!”大壯和溫文說道。
或許吧,溫文年後他的“假期”就到期了,再見確實不易。
“相識就是緣分,以後見與不見但經常保持聯係!”
溫文說完,其他人也挨個說了道別的話。
火車“嗚嗚嗚”拉了幾聲笛後,“轟隆隆”的走了。
這個秘書,可並不是那麽好當的。從車站出來後,王建讓其他人先回去,他帶著溫文到鎮子給大家采購冬季的棉鞋去了。
來到了主街,開車繞了一圈也沒見到個專門賣勞保用品的商店。
溫文問王建那大家穿的單鞋不是在這裏買的麽,王建說第一次那都是總部郵寄過來的,那郵費貴的都可以再買上些鞋子了,所以他這次給總部建議當地進行采購。
那好吧,一條街,兩排門麵房。隻能分頭找了。
溫文負責路北,他從街頭第一家開始問。
第一家是家小超市。
“大姐!”
一個中年婦女站著櫃台,溫文見麵喊了人。
“你要買啥?”那女人帶著笑臉問道。
溫文順便看了一圈屋內,說:“我要買勞保棉鞋!”
大姐搖了搖頭,溫文準備往出走,大姐就想了一下說道:“你沿著這街往前走個一百來米,那全是賣衣服鞋子的。”
溫文笑著說了謝謝。鼻子下麵一張嘴,有事多問,要比綠頭蒼蠅蒙頭亂跑的強。
他大邁著步子,走完了一百米。果然這片就是紮堆賣衣服鞋子的地了。
推開第一家的門,溫文進去了。
他剛進去就後悔了,這店是女裝店,各種內心**掛著,溫文沒敢多看,就轉身要往出來走。
“唉!”裏麵一個女人喊。
溫文回過身去,一個女人從裏麵走了過來。
也是清新脫俗,這樣小的地方竟然也能見到如此穿衣得體的女子。
腳踏過膝長靴,肉色的打底褲,上身套了一件碎花的連衣裙,剛好包住臀部。
淺淺淡妝,一雙桃花眼,彎彎在笑。嘴巴也是小巧精致,嘟起來甚是可愛。一席長發過肩,配上瓜子臉,溫文就盯著看她。
“你這人,進來也不說句話扭頭就走!”小口款款說道,柳葉細眉微微皺著。
溫文又看了看四周,就說:“我買男鞋,看來是走錯地了!”
這女人眉心舒展開來,笑了。
溫文看她在笑,也陪著笑臉,就說:“那我先出去了!”
“唉唉唉,誰說我這裏沒有男鞋了!”
“那在哪?”溫文又打量了一下屋內。
這女人點了點對麵。然後就說,我帶你過去。
原來對麵這家店鋪也是她的,她帶著溫文進去,裏麵一個銷售員喊道:“李姐好!”
溫文又盯看了這女人。
“這也是我開的。”女人自豪的說道。
然後這女人就按著溫文說的,找出來一雙勞保棉鞋,溫文看後也覺得滿意,就打了電話讓王建過來。
在等王建這會功夫,溫文和這女人又細聊了,知道她的名字叫李婭,老家河南,父母早年間就來此地定居,她上麵有兩個姐姐,下麵有一個弟弟一個妹妹,除了她都已成家。
最關鍵的是那售貨小女孩多嘴,“俺們李老板還單著那!你要是有合適的小夥子給介紹一個。”
溫文聽後,不由的細細又打量了一番李婭。感覺這個女人是屬於耐看型的,頭眼也沒覺得咋樣,現在感覺是要比剛才好看了。
等王建過來,溫文早已經和她談妥了價錢,就等著付錢了。
回去的路上,王建問:“溫文,剛才那女人你覺得咋樣?”
溫文回想了一下,臉就紅了。這大東北的白山黑水還是改不了他害羞的毛病。
“還行!”
“行就上呀兄弟!”王建開玩笑說。
“這個放在最後,娘們的肚皮我還沒趴夠呢,等把咱們那“鄰居”都趴完了再說!”
王建哈哈一笑,說道:“你小子有誌氣!”
自然是玩笑話,但王建那麽一說,溫文還真有些心動的感覺。他剛才也已經把她的電話留了。
“對了,後麵你記得去拿發票,不然沒法報銷。”王建叮囑了一句。這一路上,也就這話是句正經話,其他談的都是葷段子,例如王建說哪個娘們的肚皮白了,哪個娘們是大胸大屁股了。
溫文心想看來這王建不知睡過了多少女人了,他忽然有些擔心這個李婭,別也被他“收去”霍霍了,就先算是和他打招呼,說:“王建,李婭可說了是我的,你決不能和我爭,不然我不給你當這個秘書了。”
王建嘿嘿一笑,“早看出你有這個意思了,放心,誰讓我們是哥們呢,這女人讓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