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禾……”

沈晏之溫聲挽留著,但蘇瑾禾走在前麵,根本不願意回頭看一眼。

沈晏之怕蘇瑾禾厭煩,不敢離得太近,隻能亦步亦趨地跟在她的身後。

多少人垂涎的賓利被他扔在路邊,他卻毫不在意。

他的眼裏隻有蘇瑾禾。

走了接近十分鍾,蘇瑾禾走到了近郊的一個地鐵站口,刷卡而入。

從小到大,沈晏之坐地鐵的次數屈指可數,沒有地鐵卡的他隻能眼睜睜看著蘇瑾禾消失在人群之中。

蘇瑾禾乘坐地鐵到了沈晏之的公寓,此時的沈晏之還沒到家。

她輕車熟路地刷卡進屋,看著曾經住過的,充滿了無數美好回憶的房子,蘇瑾禾的心裏湧上一陣酸澀。

淚水再次湧上眼眶,卻被她強逼了下去。

蘇瑾禾走到房間內,將自己的行李飛快收拾好。

她的行李本就不多,除了自己帶的幾件隨行的衣物和證件,其他的東西都是住進來之後慢慢添置的。

不屬於她,她也不會帶走。

走到門口時,蘇瑾禾猛的想起什麽似的,她將脖頸上珍藏的項鏈取下,放在客廳的茶幾上,揚長而去。

沈晏之將自己的賓利丟下,沒辦地鐵卡的他一時半會又進不去地鐵站,他隻能在地鐵口隨意攔下一輛出租車。

當他回到公寓時,公寓與他出門時別無二致。

他鬆了口氣,幸好蘇瑾禾沒有搬出去。

隻要蘇瑾禾不搬走,自己總能想辦法補救他們之間的感情,挽回蘇瑾禾的心。

直到沈晏之看到放在茶幾上的粉色項鏈,他心裏咯噔一下,一股不好的預感湧上心頭。

回到臥室,臥室的樣子也與他出門的時候差不多,但他打開衣櫃卻發現,蘇瑾禾經常穿的幾件衣服已經不在了。

留在衣櫃的,都是一些自己給她添置的衣服。

蘇瑾禾離開了……

沈晏之頹然地坐在沙發上,感覺心裏空落落的。

……

蘇瑾禾提著行李箱來到宿舍,室友們都有些震驚。

“瑾……瑾禾?”

自從蘇瑾禾不住在宿舍後,他們便將蘇瑾禾的書桌“霸占”,用來堆一些雜物。

見蘇瑾禾回來,他們都有些慌張。

幾個人飛速下了床,將放在蘇瑾禾書桌上的東西挪走。

蘇瑾禾倒是不介意,畢竟自己相當長一段時間不住這,宿舍位置本就不大,合理利用空間也正常。

待室友將自己的書桌空出來後,蘇瑾禾這才將自己的行李箱隨意放在書桌下,開始整理小半個學期加一個暑假沒收拾的床單和被套。

“瑾禾,你怎麽突然回來了?”

一個室友偷偷瞥了幾眼蘇瑾禾麵無表情的臉,小心翼翼地問道。

“還能怎麽了?當然是跟他老公掰了唄。”

還不等蘇瑾禾回話,睡在上鋪的江婷幸災樂禍道。

蘇瑾禾這個水性楊花的女人,家裏一個老公就算了,在學校還要勾引同學,不掰了才怪。

被蘇瑾禾壓了這麽久,江婷終於能看一次她的笑話了,她的心裏暢快淋漓。

蘇瑾禾懶得理她,從櫃子裏拿出一套新的被褥換好之後,便準備離開宿舍,去圖書館自習。

就在這時,蘇瑾禾手機響了。

她拿起手機一看,是姐姐打來的電話。

“姐,怎麽了?”

“瑾禾,爸有聯係你嗎?”

姐姐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她的聲音溫柔依舊,卻沒有了往日的疲憊。

聽姐姐這麽一問,蘇瑾禾頓感大事不妙。

爸爸肯定是找姐姐要錢了,但以姐姐的性格,這錢八成會給。

蘇瑾禾頓了頓,問道:

“他是不是找你要錢?”

姐姐這麽一聽,就知道爸爸已經找過妹妹了。

“是啊,你借了嗎?”

蘇瑾霞的心中還在猶豫。

雖然父親曾經拋棄了兩個女兒和妻子,但如今他兒子生病,自己怎麽能置之不理。

“沒。”

蘇瑾禾回答得簡單。

“他說他兒子得了白血病,急需一筆錢吃藥和化療,但晏之……”

一說到沈晏之,蘇瑾禾心中一痛,她深吸了口氣,平複心中波動的情緒,這才接著道:

“但沈晏之說,他查到爸爸的銀行卡已經被凍結,並且他的最後一筆消費是在港城的賭場。”

聽到妹妹的話,蘇瑾霞有些難以置信。

她萬萬沒想到,爸爸為了拿錢賭博,居然編出這樣的謊言來!

“姐,你沒借給他吧?”

“還沒,我本來想問問你的看法,誰知道他已經找過你了。”

姐姐的言語中滿是慶幸,幸好自己問了妹妹,否則自己的錢就要被騙走了。

“你沒事就好。”

蘇瑾禾歎了口氣,沒想到姐姐離婚之後沒多久,自己和沈晏之也到了離婚的這一天。

她和沈晏之關係一直不錯,本以為兩人能走得長遠,卻不想,兩人的感情居然終結於一場可笑的誤會之中。

也不知姐姐一個人的這段日子過得如何。

“姐,你最近還好吧?”

蘇瑾禾的聲音裏滿是關心,她怕姐姐走不出上一段婚姻的陰影。

“我挺好的。”

蘇瑾霞笑道:

“我最近報了瑜伽班,還找了一份工作,在私立學校教語文,下午還約了同事一起野餐,日子過得還算充實。”

“行,那姐姐下午玩的開心。”

蘇瑾禾掛斷了電話。

聽著姐姐輕快的語氣,蘇瑾禾便知道,姐姐離開了張文輝這個渣男,就如同離開了一個牢籠一般。

可為什麽,自己離開了沈晏之,就如同魚兒離開了水一般,這麽難過。

等等,怎麽老是想到沈晏之!

蘇瑾禾拍拍自己的臉,強迫自己不要想他。

她的怪異舉止引起了路過同學的矚目,這也讓蘇瑾禾感到有些尷尬,她加快了走向圖書館的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