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瑾禾三人外加一個護士,推著媽媽回到病房。

“你在這看著,我去問問季紹中。”

沈晏之跟蘇瑾禾說了一句,便離開病房,給季紹中打了個電話。

“沈總,怎麽有空打電話給我啊。”

電話響了好幾聲才被接通,季紹中吊兒郎當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

“你那邊還有腎源嗎?”

沈晏之的聲音沙啞又疲憊,季紹中覺出一絲不對勁,他正色道。

“出什麽事了?你丈母娘情況不是還好嗎?”

“瑾禾的媽媽腦外傷,導致她的尿毒症更加嚴重了,腎移植刻不容緩。”

沈晏之的話讓季紹中心裏一咯噔。

怎麽會這樣。

“行,我再想想辦法。”

季紹中應了一聲,便掛斷了電話。

沈晏之再次回到病房,蘇瑾禾姐妹二人正守在床頭,眼裏滿是擔憂。

見沈晏之回來,蘇瑾禾問道:

“季醫生說什麽?”

“他說他想想辦法,別擔心。”

沈晏之沉聲安慰道。

蘇瑾霞聽著妹妹和妹夫的對話,這才察覺到,這兩人似乎早就知道媽媽尿毒症的事情。

隻有自己不知道……

她這個女兒,未免太不稱職了點。

蘇瑾霞歎了口氣,問道:

“關於腎源的事情,我能做些什麽嗎?”

蘇瑾霞雖不了解醫學,但尿毒症她還是聽說過,隻有腎移植才能根治。

可腎源這麽緊張,媽媽真的能撐到那一天嗎?

看著躺在病**,雙眸緊閉的媽媽,蘇瑾禾感覺喘不上氣來。

“這事交給我,你跟瑾禾好好陪著媽媽就行。”

自己的母親生病,自己卻是唯一被瞞著的一個。

沈晏之知道蘇瑾霞不好受,畢竟換做任何一個人,心裏都會不舒服。

蘇瑾霞點點頭,寸步不離地守著媽媽。

過了將近兩個小時,媽媽從沉睡中蘇醒。

一睜眼,她就看見了兩個女兒關心的瞳眸。

“媽!”

“媽,你醒了!”

蘇瑾霞小心翼翼地牽住媽媽的手,蘇瑾禾則跑出病房去叫醫生。

“媽,你先別亂動,你的頭才剛做完手術。”

蘇瑾霞按住努力起身的媽媽,讓她別亂動。

“讓你們擔心了,要不是有你和瑾禾,我恐怕都見不到明天的太陽。”

或許是頭部受傷的緣故,媽媽的聲音相當虛弱,語速也很慢。

她一想到,自己多年未見的前夫,居然會為了錢,跟自己大打出手!

她的心裏就來氣!

蘇瑾霞的主刀醫生很快就來了,他查看了一下蘇瑾霞的傷口處,又做了一些體格檢查,這才溫聲囑咐道:

“頭部的手術相當成功,病人的狀態看起來還行,再住院觀察個半個月,就可以出院了。”

醫生的話讓蘇瑾禾姐妹二人心中的大石頭落了地,隻不過,媽媽身上的問題諸多。

除了頭部,現在的當務之急,便是找到腎源。

但腎源又豈是一時半會就能找到的?

隻能等等,看她們一家的命數如何。

媽媽隻是蘇醒了片刻,就有些犯困,或許是太累了,她又睡了過去。

看著媽媽疲憊的模樣,蘇瑾禾氣不打一出來。

“姐,你在這守著媽,我去派出所報案。”

蘇瑾禾憤憤起身,她一定要讓那個渣男付出代價。

蘇瑾霞點點頭,不放心妹妹一個人的她朝著坐在一旁的沈晏之使了使眼色。

不知為何,她總覺得,妹妹和沈晏之之間的氛圍有些怪怪的。

“我陪你一起去吧。”

沈晏之收到蘇瑾霞的暗示,站起身來,跟著蘇瑾禾出了病房。

或許是因為還沒完全和好的原因,在出醫院的路上,兩人都沉默異常。

“瑾禾,對不起。”

沈晏之率先開口,打破了沉寂。

他是真的想好好跟蘇瑾禾道個歉,隻是,蘇瑾禾一直沒給他這個機會。

蘇瑾禾搖搖頭。

“該道歉的是我才對。”

夫妻二人相處多年,有點摩擦很正常。

是自己太小題大做,才將此事鬧大,搞得雙方都不愉快。

況且,即使自己一直晾著沈晏之,沈晏之依舊在自己最無助的時候,站在了自己身旁,陪著自己。

“我不該不相信你,夫妻之間,應該無條件信任才是。”

沈晏之輕輕拉過蘇瑾禾的小手,緊緊扣住。

一周沒見蘇瑾禾,他的思念早已泛濫成災了。

好在蘇瑾禾沒有真的離開他,不然,那天將會成為他後悔一生的一天。

沈晏之和蘇瑾禾兩人開車到達派出所。

警察在聽了蘇瑾禾的描述後,立刻成立了一個小組,去蘇瑾禾的媽媽家中收集線索。

蘇瑾禾拿著鑰匙打開了門,逼仄的小房間內,一股血腥味蔓延開來。

看著一片狼籍的客廳,淩亂不堪,處處都是血跡,蘇瑾禾驚訝地捂住了嘴。

她的眼眶在一瞬間就紅了。

要不是姐姐那天要去看媽媽,後果簡直不堪設想!

就連踏入屋子內的幾位民警都有些震驚了。

他們示意蘇瑾禾和沈晏之站在門口,自己則是在鞋子上套上特定的鞋套,小心翼翼走入房間。

先是拍了幾張照片,緊接著留取了幾處血液樣本,最後,他們在一個帶血的木棍上噴了些什麽,木棍上的指紋馬上顯現了出來。

民警們將木棍上的指紋采集好後,又仔仔細細地在房間搜查了一番,確定沒有別的線索後,這才帶著兩人又回到了警局。

錄完口供後,已經到了晚上。

民警們記錄下了犯罪人的電話和長相後,便告知蘇瑾禾,會一邊調查,一邊抓捕罪犯,他們會盡自己所能讓罪犯繩之以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