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比前麵的作品,這幅畫最大的不同,就在於它的尺寸。

100cm的尺寸,讓人很難忽略它的存在,但更難得的是,這幅作品的手法和技術!

就連坐在第一排的評委們的眼中都閃過一絲驚豔的光。

“城堡恢宏又不顯得過於嚴肅,湖水波光粼粼,惟妙惟肖,兩者結合在一起,沒有絲毫的突兀。湖上的白天鵝更是栩栩如生,左邊那一支桃花更是惟妙惟肖,實乃點睛之筆。”

“粗獷的線條搭配細膩的線條,沒有一絲違和感,畫麵簡單卻不空曠,每一筆的落點都精細無比。”

他們激烈地討論著,毫不吝嗇地讚美著這幅畫,可見他們對這幅畫的評價有多高!

並不是因為這幅畫完全沒有缺陷,隻是在三個小時之內,能繪製出這樣一幅作品,其作者要麽是有著紮實的油畫基本功,要麽就是百年難得一遇的天才!

評委討論的聲音傳到了江婷的耳朵裏,江婷臉上的表情更難看了,眼看著自己就要奪得冠軍,卻在這個節骨眼上被截胡!

她將視線移至這幅作品上,細細端詳著。

均衡的構圖,和諧的光影,細膩繁瑣的藝術風格,自己確實是技不如人,她甘拜下風。

經過評委們激烈的討論,給出的最終得分為93分!

其分數遠超於所有參賽選手!

比賽負責人的眼裏也滿是震撼,他走上台,用顫抖的手揭開署名處的白色紙條,上麵的字跡清麗娟秀。

蘇瑾禾!!

江婷原本就難看的臉色此刻更是麵色鐵青。

冠軍可以不是自己,但不能是蘇瑾禾!

“我有疑問!”

就在這時,一道突兀的聲音響起,眾人紛紛側目,看向聲音的源頭。

是蘇瑾禾身邊的參賽選手,她站起身來,憤憤地看著蘇瑾禾,她怎麽也沒想到,這次的冠軍,居然是她!

比賽負責人顯然沒想到,如此壓倒性的優勢,居然也會有人產生質疑,見過大風大浪的他立馬冷靜下來。

“這位參賽選手,請問你有什麽問題?”

蘇瑾禾身邊的參賽選手拿起話筒,嘴裏振振有詞:

“主辦方您好,請問蘇瑾禾選手為什麽有資格進入第二輪比賽,甚至奪得了冠軍,她第一輪比賽的作品甚至不符合考題。”

她頓了頓,接著道:

“這讓大家很難相信此次比賽的公平性,還請您三思後再重新定奪!”

她一番話如同一顆炸彈扔進平靜的湖水,台下的人都議論紛紛。

坐在不遠處的江婷,嘴角緩緩上揚。

倘若是別人拿了冠軍,她心服口服,可她偏偏不能接受冠軍是蘇瑾禾!

倘若蘇瑾禾拿了冠軍,那她們之間學分的差距將被瞬間縮短到0.5分的細微差距!

江婷的內心祈禱著,主辦方能夠因為這次的輿論,而取消蘇瑾禾的比賽資格。

這樣,自己就是本次比賽的冠軍了!

比賽負責人掃視一周,舉起手中的話筒,沉聲道:

“我知道各位對於蘇瑾禾女士的考試成績有異議,但這是我們主辦方在共同商議後,得出的結果。”

知道口頭上的解釋難以令在場的觀眾和其他參賽選手信服,他拍拍手,身後的熒幕亮起。

是第一場比賽的監控!

這台監控正對著蘇瑾禾,她筆法嫻熟,左下角的時間顯示,不過一個小時的時間,她就繪製出了一幅完美的靜物畫。

就在這時,她的作品被另一名考生打翻在地!

她也毫不慌張,將考生扶起後,在一片狼藉的作品上重新塗改。

動作行雲流水,毫不拖泥帶水,沒有絲毫慌亂,並且在僅剩的半小時內,完成了一幅新的作品,也就是最終呈現出來的版本。

監控用了快進的形式,用短短五分鍾,向所有人展現了蘇瑾禾從繪製結束,到作品被打翻,以及重新補救的全過程。

直到影片結束,現場所有人都鴉雀無聲,緊接著,台下爆發出了一陣雷鳴般的掌聲。

站在蘇瑾禾身旁的參賽選手漲紅了臉,訕訕地坐下後,還不忘瞪蘇瑾禾一眼。

而人群中的江婷雖然心有不滿,卻不好表露出來,隻能舉起手,跟著眾人一同鼓掌。

“讓我們有請此次比賽的冠軍得主,蘇瑾禾女士!”

蘇瑾禾在所有人的視線下,緩緩起身走上台。

她臉上沒有什麽表情,但手心裏的全是汗,麵對大眾的質疑,說不緊張是假的。

蘇瑾禾接過比賽負責人遞過來的話筒:

“感謝主辦方給予的機會,也感謝我的朋友和家人給予的支持,很榮幸獲得此次比賽的冠軍,我會再接再厲的。”

台下再次響起了雷鳴般的掌聲,蘇瑾禾感覺置身夢中。

五萬元的獎金,足以支付自己下個學期的學分和所有的開支了!加上自己在油畫館兼職的工資,支撐到畢業完全沒問題!

有了這筆錢,自己讓姐姐和姐夫離婚地可能性就大了不少!

下了台,油畫館館長徐鋒和喬盈盈兩人急忙上前。

“小蘇啊,幹得不錯,真是給我們油畫館長臉!”

徐鋒拍拍蘇瑾禾的肩膀,眼裏滿是讚許和自豪。

喬盈盈也一臉欣喜,她雖然沒挺進決賽,但也由衷地替蘇瑾禾感到開心。

幾家大公司的負責人自然認識徐鋒,見蘇瑾禾是他們油畫館的內部成員,也不好意思貿然挖牆腳,紛紛惋惜離去。

蘇瑾禾告別了徐鋒和喬盈盈,她走出場館,撥通姐姐的電話。

過了許久,姐姐的電話才被接通,蘇瑾霞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溫柔中帶著虛弱。

“瑾禾?”

“姐,你在幹嘛呢?”

蘇瑾霞隨手將手上的水擦在圍裙上,拿起夾在脖子上的手機,走到陽台上:“正在做飯呢,怎麽了?”

“你身體怎麽樣了?”

“還行吧,就是一幹重活就渾身沒力。”

聽著姐姐的話,蘇瑾禾鼻頭一酸。

她每回打電話給姐姐,姐姐不是在做家務就是在做飯。

“不是還有姐夫嗎?你幹不了的活就讓他幹啊!他每天無所事事的,也不知道搭把手,每天就知道玩遊戲!”

蘇瑾禾的語氣裏充滿了埋怨,埋怨這個姐夫的不作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