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宴回到家的時候,已經淩晨兩點。

本想倒杯水喝,卻意外的看到了桌子上滿滿當當的菜。

想到幾個小時前周蕁打來的那通電話,江宴心裏突然湧出一陣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

明明肚子不餓,但他還是去廚房取了一雙筷子,每道菜都嚐了幾口,然後回味一段時間。這就導致,等他要睡覺的時候,已經淩晨四五點。

周蕁早晨起來時,突然看到從衛生間出來的江宴時十分驚異。

“你,你沒去上班?”

她習慣了早上起床他已經走,沒想到今天居然逮到個活的。

“今天休息一天。”江宴沉著腦袋,悶聲道。

熬了一夜,他實在沒什麽精神,反觀周蕁,和平常一樣,元氣滿滿。

這模樣,倒不像是把昨晚的事情放在了心上。

江宴想著,掀起眼皮子瞅了她一眼,“你這是要出門?”

周蕁笑笑:“對,我朋友出差回來了,我們去聚聚。”

“哦。”

見江宴也沒其他話了,周蕁轉身就走,就在房門即將被關上的時候,突然聽到江宴說了一句:“飯菜很好吃。”

周蕁詫異的看他,江宴卻已經背過身,回了臥室。

……

方曉恩,周蕁最好的朋友。

兩人一見麵,便抱在了一起。

方曉恩更是眼淚汪汪的道:“苦了你了,我不在的這段時間,居然發生了這麽多事情。”

說完,她突然又錘了一下周蕁的肩膀:“你怎麽回事?你爸趕你出家門這麽大的事情你都不告訴我?若不是看了朋友圈,我還什麽都不知道!更離譜的是,你居然嫁人了?!”

“你當時也不在,和你說這麽多也是白操心。”周蕁笑道:“你看,我現在不是好好的嗎?”

“是,等你不好的時候,我連為你收屍都趕不上熱乎的。”

方曉恩翻了個白眼,忽然想起了什麽,湊近她:“和我仔細說說,你那個沒房沒車沒存款的三無丈夫是怎麽回事?還有你爸的事兒,是不是周雲那小白眼狼又作妖了?”

周蕁也不瞞她,將事情的因由從頭到尾說了一遍。

“呸!這姓周的一家子可真惡心!”方曉恩聽完後義憤填膺,恨不得立刻動身就手撕碧池。

“你放心,我現在既然已經回來了,他們別想再欺負你。你媽的那筆遺產,我也會幫你討回來!”

說到這裏,她突然眼前一亮,對周蕁道:“我想起來了,我有個遠房表哥好像做的就是這一塊的律師,還挺出名的,我們可以去找他!”

“遠房表哥?”

“嗐,其實已經遠的不知道多少光年了,隻不過我媽看人家在江氏集團做法律顧問,想套套近乎,所以才讓我喊了聲表哥。”

方曉恩道:“據說後天江氏集團會舉辦一場宴會,我那個便宜表哥應該會出現,到時候我們一起過去,順便還能看看傳說中的南城首富,江氏總裁的風采。”

“沒想到啊,你還有這麽遠大的誌向,連首富都惦記上了。”周蕁戲謔道。

“有錢有權還有顏,這種男人,誰不惦記?”

方曉恩不以為然道:“如果和你閃婚的那小子是江氏總裁,你早就可以橫著走了,誰還敢對你不敬?你老公打個響指,就有一大批人主動幫你出頭。”

周蕁被她的話逗笑了:“可惜了,我老公隻是一個最底層的普通人。”

“所以說你嫁虧了嘛!”方曉恩嘟噥道:“一個啥也沒有的窮小子,怎麽配得上你?不過也沒事兒,現在這個年頭,結婚還有離婚的,大不了咱們再找一個好的!”

周蕁哈哈大笑,兩人又聊了一會兒,直到日頭下了山,方曉恩才放周蕁離開。

……

兩天後,江氏集團宴會的日子,方曉恩一大早就跑來接周蕁,本想看一看她閃婚的丈夫,卻意外的撲了個空。

“他平時早出晚歸,不一定能碰上,下次有機會再見。”

周蕁收拾好自己,拉著方曉恩就要走,卻被她拽住。

“你就穿這一身去參加宴會?”

“有什麽不妥嗎?”周蕁笑問。

她現在最是缺錢的時候,一件像樣的晚禮服少說也要五位數起步,沒辦法,她隻能掏出自己以前的舊裙子湊合一下。

方曉恩嘖嘖兩聲,幹脆利落的帶著她去了商場,買了件藍色魚尾裙,又帶著她去做了造型,滿意之後這才出發去了宴會。

按她的意思,巴不得讓周蕁趁機相幾個青年才俊,將家裏那個啥也沒有的老公給甩掉。

奈何周蕁不願意,她也沒辦法,隻得進場之後,尋了個安靜的地方讓周蕁坐下,自己起身去尋那位律師表哥。

宴會上觥籌交錯,衣香鬢影,周蕁也不認識幾個人,幹脆拿了兩盤東西乖巧的坐在沙發上吃著。

她吃的開心愜意,突然意識到哪裏不對,抬頭去看,這才看到原本嘈雜的現場,眾人居然全都閉上了嘴巴,齊刷刷的看向會場門口。

這麽大的排場,是誰來了?

周蕁心想,難道是傳說中的江氏總裁?

她探頭去找方曉恩,想和她說,她的首富偶像來了。

但現場人數太多,黑壓壓的一片,她視線探測儀一般掃射了一遍,也沒看到方曉恩那丫頭跑去了哪裏。

反倒是現場女性的驚豔和興奮聲此起彼伏,不斷鑽進她的耳朵。

“有這麽好看嗎?”周蕁嘟噥了一句。

但氣氛到了,她若還那麽淡定,似乎有點對不起這氛圍和排場。

周蕁想著,幹脆也像其他女孩那樣,踮起腳尖,朝著人群最中央的男人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