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祁大小姐現在說起感情來那是頭頭是道啊!”
許連山瞥了一眼江宴,又繼續看向她:“你怎麽確定我對圓圓就不是愛呢?”
“因為你對她的痛苦視而不見!”周蕁正色道:“你枉顧她的意見,哪怕她已經告訴你,她不接受你,不喜歡你, 也不想和你有任何的牽扯,但你仍然按照自己的心情,去追求她,糾纏她,惹的她連臉麵都顧不上,跑到我這裏躲你。
你說,你這叫愛嗎?”
許連山一時語塞。
過了一會兒才道:“我是因為喜歡她才要和她在一起,若是不喜歡,我幹嘛什麽都不管不顧的跑來跟著她?如果我這不叫愛,那你說叫什麽?”
“為什麽你認為,你喜歡她,她就要喜歡你呢?”
周蕁嚴肅的看著他:“你喜歡的東西那麽多,難道那些東西都要屬於你嗎?”
“這倒不是……”許連山不知道她哪來的這些歪理,一時間有些說不過,眼神一轉,突然轉到了一旁靜靜吃飯的江宴。
“你說我對圓圓的喜歡不是喜歡,是打擾到了她。那宴哥呢?他明知道你即將要和司家少爺訂婚了,還要上趕著來教你槍法,那你不覺得困擾嗎?幹嘛還留他吃飯?”
“許連山!”
江宴沒想到自己靜靜吃飯也能天降大鍋,咬牙切齒的看向許連山, 眸子裏都是陰冷。
許連山:“……”
“你和江宴不一樣。”周蕁道:“他現在也有自己的戀人了,他來也是受到了我哥的邀請來教我槍法的罷了。”
“嗬嗬!”許連山冷笑了一聲:“這麽說,你還就這麽信了?
誰不知道他喜歡的是你,明媛媛那個擋槍的你信,我可不信。至於你說受邀來教你槍法,我當初纏了他半年,他都不願意教我,我還是他兄弟呢!
你這呢?隨便開個口,他就屁顛屁顛的跑來了,這行為不明擺著的嗎?祁大小姐,你這是真不知道,還是揣著明白當糊塗呢?”
“許連山,你如果不想好好吃飯沒人攔著你!滾吧!”
不等周蕁開口,江宴率先陰沉的看向他:“你想追誰,那是你的自由,你追不到,那是你無能!別總想著把別人拉下水,這對你可一點好處都沒有!”
最後一句話的時候,他是咬著牙說的,眼神裏的威脅明晃晃的溢出來,驚得許連山立馬和鵪鶉似的,終於乖巧了下來。
氣氛被破壞,幾個人頓時都有些吃不下去飯了。
白圓圓看著周蕁,有些愧疚道:“抱歉啊蕁蕁,若不是我把他帶來……”
“這事兒怪不到你頭上。”周蕁安慰的拍拍他的手:“這樣吧,下午我還要練習槍法,就讓曉恩陪著你,好嗎?”
“那他……”白圓圓看向許連山。
“至於許大少爺,我這兒廟小,自然是容不下這尊大佛。”
周蕁看著他,眼神裏已經沒了半點笑意。
她願意不計前嫌讓他進來,已經是給了白圓圓和江宴麵子,但這人說話做人頗有些不管不顧,她也沒那麽大方,什麽都願意不計較。
“許大少,要麽你拉著你的宴哥離開,你們想怎麽敘舊都可以;要麽你自己離開,就別勞我讓人送你了,給彼此都留個麵子,好嗎?”
許連山沒想到她現在態度這麽強橫,一時間臉上滿是尷尬。
他說那話的時候,的確是存了諷刺的心。
但要說當真是想壞他們心情,也不至於。
“我不過是開個玩笑,這都聽不了……”許連山嘀咕了一聲,下意識看向江宴。
卻見他看都不看自己,顯然是不可能和他一起走了。
“算了!我走!我走,好了吧!”
他氣的轉過身就氣哼哼的走了。
現場也沒人看他,周蕁見他們都不吃了,便讓人收拾了碗筷。
方曉恩陪著白圓圓聊天談心去了,周蕁和江宴則是一前一後走向練習場。
“我以為……下午的槍法你會取消了。”江宴在她身後,突然開口道。
周蕁腳步一頓,眼神閃過一抹尷尬。
其實,她剛剛第一反應是要取消,趕他和許連山一起離開的。
但一想起上次因為司年的事情惹的他對自己說的那翻話,又覺得自己也實在沒必要。
大家都在為了她好,她再不識好歹的把他趕走,實在是不合適。
“你放心,以後我不會輕易因為別人牽連你。”周蕁對他淡淡一笑:“是非功過,我還是能分辨一點的。”
“那就好。”江宴不由自主的勾了勾唇。
……
有了上一次的命中靶心,周蕁以為自己也算是有了經驗。
但今天一打,卻三番四次連靶子都夠不到。
江宴就在旁邊看著,她不服輸的心態多少被勾起了一些,一連又是幾個槍彈射了出去。
但毫無意外的,都打空了。
江宴在旁邊看著,忍不住歎了口氣。
慢慢走到她身邊,就在她準備再次發射的時候,貼近她,握住了她的手:“手肘要放平,視線盯準了靶心。像這樣……”
“啪!”
十環命中!
周蕁的手微微有些發麻,心髒又開始不由自主的狂跳了起來。
尤其是在意識到自己還在他懷裏時,連忙往前走了幾步,擺脫了他的包圍。
“怎麽了?”江宴問。
“沒……沒什麽,我自己來試試。”周蕁忽略臉頰上的熱意,再次瞄準靶心,發了一彈。
這一彈,終於中了靶子,雖然成績不是很好,但也算是一個明顯的進步了。
周蕁下意識高興的看向江宴:“我打中了!”
她臉上的笑意溫暖而又陽光,不摻雜一點其他情緒,倒像是他們剛剛認識那會兒。
江宴看著她的臉,陷入了自己過往的思緒中。
“江宴?江宴?”
周蕁連叫了好幾聲,他這才從情緒中醒來,緩緩對她露出一抹笑:“恭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