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自從你和那小子認識以來,就在不停的傷心,受傷!”

祁墨白道:“你是我們祁家的小公主,我和父親都希望你餘生能夠快快樂樂的,所以我就讓他走了。”

說到這裏,他特意去看周蕁,小心翼翼道:“你怪哥哥嗎?”

周蕁沉默了一瞬,而後搖搖頭:“走了……也好。”

她和他曆經千帆,仍然無法在一起,想來,的確是緣分不夠。

不論是因為她而犯罪的司年,還是一直陪在他身邊的明媛媛,她和江宴身上都各自要承擔很多責任。

他們已經成長,不能再一意孤行了。

或許,人生就是這樣,雖然遺憾但必須還是要繼續前行。

祁天洪坐在病床邊,摸了摸周蕁的頭發,慈愛道:“蕁蕁,你能想明白就好。但爸爸想說的是,爸爸和你大哥想的不一樣。”

聽到這話,周蕁微愣,抬眼看他。

父親這是什麽意思?

“爸爸能看出來,你們倆是有情的。之前,爸爸和你大哥想的一樣,不希望你受到傷害。即便,這個人是你的愛人,爸爸也不願意。

但人生所遇的事情,哪裏就能輕易的用黑白去辨別呢?感情的事情更是如此。

爸爸不希望你一直活在對你母親和兩個哥哥的愧疚之中。他們的去世雖然來的突然和無辜,但你又何嚐不無辜?如果當初死去的是我和你大哥,你母親和兩個哥哥活下來了,他們今天的選擇一定和我一樣。

因為,我們愛你,我們都很愛你,我們希望你有一個幸福的結局。

所以孩子,排除一切外因,你好好的問問你的心,你還愛他嗎?”

看著頭發花白的父親,周蕁蒼白的唇顫了顫,最後忍不住落下淚來,擁住了他。

“爸爸……”

周蕁抱住他,泣不成聲:“不……不了……爸爸……我愛你們,餘生我隻想陪在你們身邊……”

父親讓她拋開一切外因去問心,可是成年人的選擇,哪裏能拋開一切?

哪怕她是祁家的小公主,她也做不到以傷害別人的方式來成全自己的愛情。

祁天洪也沒想她一時半會兒就想明白,聞言歎了口氣,撫了撫她的後背:“既然如此……那以後咱們父女倆就一起相依為命吧!”

一邊的祁墨白:“……”

什麽叫父女倆相依為命?那他呢?

兩人都沒有告訴她的病情,就是希望她能夠在輕鬆的環境中生活下去。

周蕁出院的時候,除了祁家父子,還有白圓圓,方曉恩等人都來了,包括明媛媛。

“蕁蕁,謝謝你。”

聽到這話,周蕁看向明媛媛,眼神閃過一抹詫異:“謝什麽?”

“謝謝你,不僅在事業上幫助我,感情上……”

她有些不好意思道:“我其實一直知道宴哥心裏還有你,不過我相信,隻要你不同意和他在一起,他遲早都會發現我的真心的。

所以……謝謝你蕁蕁,如果不是你,可能我這輩子都沒有希望了!”

周蕁聞言臉上的笑意淡了淡,“我和他本就是有緣無分,走到今天這一步也是必然結果。我也不是為了你,你不用多想,也不用感激我。”

“雖然話是這麽說的,但如果不是你放棄的幹脆利落,他也不會想到身邊還有我。”

明媛媛裝作無意的說出這話,周蕁臉色瞬間一白,而後垂眸苦笑起來。

是啊!

是她放棄的幹脆利落。

他們兩人之間,一直都是她選擇放棄……

“說什麽呢?”方曉恩從外麵走進來,見周蕁臉色不對勁,用懷疑的目光看向明媛媛。

她和明媛媛接觸不多,自然也不知道她是什麽樣的人。

隻是作為周蕁認可的朋友,又是個大家小姐出身,方曉恩下意識覺得她不會是個多麽沒品的人。

“沒什麽。”明媛媛笑道:“我隻是在感謝蕁蕁,如果不是她,我和明家或許不會恢複的這麽快。”

方曉恩倒是知道明家的事情,當初還同情過這位名大小姐一陣子。

如今聽到她這麽說,自然是沒有多想。

“好啦!出院手續已經辦完了,蕁蕁,我們回家吧!”

周蕁點點頭。

看著方曉恩扶著她離開,明媛媛含笑的眼神逐漸變得陰冷起來。

不過是出個院而已,除了祁家人,還有那麽多的人圍在她身邊,而她隻能被排擠到他們後麵呆著,可真是……讓人生氣呢!

她臉上掛著假笑,不緊不慢的跟在眾人身後,就在即將上車的時候,突然嘴巴被什麽東西一捂,她喊叫不出,很快便暈了過去。

“老大,成了。”老高看著懷裏已經昏迷的女人,嫌棄的將她趕緊推到了一旁的小弟懷裏。

“嗯。”江宴淡淡應了一聲,眼睛連看都不看一眼她,遠遠的望著已經行駛離開的祁家車輛。

裏麵有他放在心尖上的女人,可是……他不能再接近。

明媛媛是被水潑醒的。

她看著眼前暗色的屋子,意識到了什麽,趕緊去看向為首的男人。

“宴……宴哥?”

她趕緊爬向他:“你來救我了?太好了!我都快嚇死了!宴哥……”

她做勢就要爬上他的懷裏,但距離他還有兩米遠的時候,便被人扣住,無法再前行一步。

“宴哥?”她疑惑的看著江宴,聲音卻帶著顫抖和害怕:“你……你這是做什麽?”

江宴坐在沙發上,看著她的驚恐和不可置信,麵無表情。

“你說呢?”

“我……我不明白……”明媛媛咽了口口水,想笑但又不敢笑的模樣。

“你這麽有心機和手段,怎麽會想不明白呢?”

江宴站起身,慢慢來到她麵前,居高臨下道:“是我小瞧你了,早知道你這麽有手段,能搭上顧少澤那根線,還能成為司年的左膀右臂,我當初絕對不會自以為是的要幫明老爺子照顧你。”

如果不是查出來了她幫助司年做了哪些事,他根本不會想到,她一個柔柔弱弱,愛哭的女孩子,居然內裏是黑心的!

也是他看走眼了。

誰能想到從小看著長大的人,居然會突然變得這麽徹底呢?

到底是造化弄人,還是人心不古呢?

江宴心裏有些惆悵,但麵上卻依然是那副淡淡的模樣。

而明媛媛聽到明老爺子那幾個字時,眼神一亮,趕緊扒拉著江宴的褲腿,哭訴道:“宴哥,爺爺……你當初答應過爺爺要照顧我的,你不能食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