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腦子有病(每日二十朵花爆一更)

這個聲音剛一響起,全場的觀眾都有些窒息,一時之間,拍賣會場寂靜如斯,就連風浪鼓動大旗的聲音都是清晰可聞。

通過觀眾的臉色,小啼可以看出一絲異樣的神采,那便是驚恐,沒錯,是一種來自內心的懼怕,也就是說他們對這暗屋內的人十分忌憚,恐怕不是什麽好惹的角色。

小啼嘴角一撇,不禁露出一絲輕笑。

花先生有些納悶,若是平時的一些人相互鬥氣式的競價,都是量力而行,今日卻是有些誇張了,一本玄階低級的飛行武技再如何稀罕,也不值得別人花上四十萬龍幣去購買,而且看小啼的神色,似乎這事還沒有完。

他清了清嗓子,問道:“這位大人,請問你還要繼續跟價麽?”

“跟,怎麽不跟。”小啼豪放地一笑,令夜玉子都不禁有些錯愕起來,道:“平時沒見你這麽大方,今天吃錯藥了?別呆會兒追悔莫及。”

“這流星墜可是個好東西,今日無論如何也得拿到手。”小啼的語氣中充滿了決心,看來這流星遁他是勢在必得,他眼色微凝,深吸了一口氣後,淡淡地道:“五十萬。”

“哇靠,五十萬了。”

暗屋內的人似乎還要加價,但裏麵又傳出來一個較為沙啞的聲音。

“少爺,我們資金有限,還是留著為最後那件東西競價吧。”

“是啊,少爺,若是沒有拿回那東西,老爺肯定會勃然大怒。”有一個比較蒼老的聲音從暗屋內傳來,顯得很是急切。

屋內旋即安靜下來,看來那位被尊稱為少年的人還是比較冷靜,並沒有因為小啼的咄咄逼人而腦熱。

花先生也未催促,隻是愣神地等著再一次的競價,因為競價越高,拍賣會場從中得到的利潤就越多,過了良久,那人終於說話,操著一口稚嫩的聲音,道:“小子,你外地來的吧,這次就不陪你玩了,以後咱們有的是時間玩兒。”

小啼隨意地一笑,道:“隨時奉陪。”

終於,這本流星墜被小啼以五十萬龍幣的高價收進了口袋,盡管他感覺到心滿意足,但其他人可是覺得流星墜不值得這個價。

“喂,兄弟,你外地的吧?”一邊的小夥子扯了一把小啼的袖子,臉色十分古怪地道。

小啼微微點了點頭,問道:“怎麽?”

“嗨,你趕緊逃走吧,就現在。”

小啼眉頭一簇,有些愕然,心中猜到了半分,但還是問道:“兄台,你這是何意?”

小夥子微微側頭,用餘光瞅了背後暗屋一眼,旋即湊近身來,輕聲道:“你還不知道啊,後麵屋內的人可是漠家的小少爺,誰敢得罪漠家,你若是再不走,可不要後悔。”

“哦?”小啼眉頭輕挑,不禁一驚,沒想到自己所得罪的正是天龍城第一大世家——漠家,明日,小啼還得通過漠家的穿梭隧道到達西域。

他的心裏有些犯難起來,明日就得有求於人,今日卻是將人家給得罪了,不過覆水難收,小啼也絕不會去做一些討好的事情來委曲求全。

“多謝兄台提醒。”小啼拜謝道,依舊是穩坐於席位上,沒有半點逃脫的意思。

“哎,你咋還不跑啊?”

小啼僅是一笑,不作理會。

“瘋子……。”

雖然之前屋內的聲音極其微弱,但是並沒有逃過小啼的耳朵,由此,他猜想這次的拍賣會的底牌定是一件不菲之物,不然屋內之人也不會節省資金來競價。

繼流星遁之後,倒是出現了許多千奇百怪的東西,例如奇珍藥材,雖然稀罕,但小啼並未出聲競價,畢竟這些藥材所煉製的丹藥並不是小啼所需的,以他目前的實力,依舊是無福消受。

日光越發毒辣,已經升到了觀眾的頭頂,就如一個釋放著高溫的洞口,令人口幹舌燥,皮膚如同塗了一層辣油一般生疼。

花先生明顯是受不住陽光的炙烤,此時已是滿頭大汗,聲音也有些後勁不足,這讓拍賣會顯得有些索然無味,但既然來了,至少也得看完,因為重頭戲往往在最後,沒有見到最後的拍賣品,想必沒有一人甘願就此離開。

小啼貓著腰端坐著,眼神渙散,明顯在打著盹,他已經跟旁邊的小夥子打了招呼,一旦輪到了最後的拍賣品,就出聲提醒他,以免錯過好戲。

體表上隔著一層真氣膜,小啼睡得可謂是好不舒服,完全沒有將得罪漠家大少爺的事情放在心裏,這一切都看在旁邊小夥子的眼裏,而他卻是惋惜地歎了口氣。

不知過了多久,小啼的耳邊忽然是一聲驚呼般的炸響,小啼立即驚醒過來,兩眼掃了一遍全場,旋即落定在花先生的手裏,而他的手掌處,正靜靜地躺著一個略有形狀的小石塊,大致看去比較普通,若是細致觀察,可以看見表麵上閃著微弱的光芒,宛若撒了一層水晶粉一般,在陽光下透著五彩光芒,十分漂亮。

小啼悠閑地打了一個哈欠,舔了舔幹燥的唇,道:“不就是一塊石頭嗎,能夠引起你們這麽大呼小叫的嗎,沒趣。”

旁邊的小夥子一聽,便是耐心解釋道:“別看這麽一塊石頭,在林家和方家的競價下,價格已經攀漲到了三十萬龍幣了。”

小啼不禁咋舌道:“這些人腦子有病麽,花三十萬龍幣買一塊石頭。”

“切,你腦子也好不到哪去,花五十萬買一本玄階低級武技,在城北的武技堂內就有玄階中級的武技出售,也隻要四十萬龍幣呢。”

對於小夥子的鄙夷,小啼是笑而不語。

“方衍,你這是明擺著向我們林家挑戰麽,一塊破石頭也隻得你這麽拚?”

“嘿嘿,這石頭雖然貌不驚人,但透著一股蠻荒氣息,年代定是久遠,老頭子我今天還真是對這塊石頭動了心,怎麽,你這是在恐嚇我麽,你眼裏還有天龍拍賣會?”

被稱為方衍的屋內之人慢悠悠地道,並且將天龍拍賣會拿出來做擋箭牌,顯得老謀深算,比起那位林家之人是聰明了不少。

花先生輕咳了一聲,道:“林兄,每人都有競價的資格,你就不要幹預別人的事了。”

林家這人似乎很是忌憚天龍拍賣會,連忙陪笑道:“是是,我也是一時衝動,還望花先生不要將此事放在心上。”

花先生點了點頭,應了一聲後,道:“好了,這件事就此打住吧,你們兩家,誰要這塊石頭。”

花先生這麽一問,兩家之人都是沉默起來,顯然方才的爭吵僅是為了坑害對方,而漠家是置身事外,顯得從容不迫,很是具有大家風範,越是如此,就令林、方兩家越是不安起來。

半晌,依舊是無人回答,花先生的臉色立刻變得有些難看起來,沉聲道:“我們你們兩家鬥什麽鬥,小打小鬧的,有本事找漠家鬧去,到頭來沒有一家肯買下這塊石頭,剛才是方家出的三十萬吧,到底買不買?”

方衍微微一愣,遲疑道:“這……。”

林家之人立刻大笑起來,很是幸災樂禍地道:“怎麽,不是說年代久遠之物定有蹊蹺嗎,你就大方地買去啊,我不競價了,看你還能怎樣。”

方衍沉吟了一會兒,旋即重重地歎了一口氣,隻好認命,可就在其打算買下石頭的時候,一道淡淡的聲音再次響了起來。

“三十萬零一千。”

所有人都是一愣,心想哪個笨蛋居然敢淌這趟渾水,旋即皆是轉頭望去,又是那位除了有些英俊瀟灑之外,一身寒酸的年輕人。

頓時,全場都是大笑起來,小啼旁邊的那位小夥子更是誇張,指著小啼的腦袋笑得眼中淚花四溢,道:“哈哈,你這個笨蛋,原來腦子真有問題。”

不僅如此,就連花先生都是眉頭一皺,再次瞧了小啼幾眼,旋即高聲問道:“小兄弟,請恕我冒犯,你身上帶了龍幣了嗎?”

此話一出,又掀起一股笑話浪潮,最後,小啼隻得苦笑著點了點頭。

花先生這才放下心來,生怕小啼是一個傻子,到時候弄得很多東西沒有賣出去,他的罪責可就大了,以前並不是沒有這種情況發生,一個裝闊氣的傻子在拍賣會上豪氣競價,競得寶貝無數,身上卻是沒有分文。

夜玉子被小啼這麽一搞,心裏也是有些納悶起來,道:“那塊石頭的確有些蹊蹺,買下來是應當的,可是你小子能不能闊氣一點,別人喊三十萬,你就喊三十萬零一千,你就不能汗三十五萬或者是四十萬嗎?你再怎麽舍不得也的出三十一萬吧,簡直是掉自己的身份。”

小啼微歎了一口氣,很是無奈,望著那些正瞧著自己發笑的人,自己突然也有一股想笑的衝動。

見到居然有人為自己開脫,方衍是喜出望外,頓時出聲道:“多謝小兄弟出手相助,老夫記住這個人情了。”

小啼微微一頓,僅是微微頷首點頭,並沒有過多的表態,這令方衍不禁感到有些掛不住臉麵,心裏便是生了幾絲悶氣,礙於某些原因,並未爆發出來。

忽然,拍賣會場頓時微微震動起來,花先生則是一臉的歡悅之色,眾人都知道,這最後的壓軸戲終於是要出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