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盜屍
看著商人的隊伍走遠，玉忍師傅轉身對兩個徒弟說：“叫你們在家好好研習法術書籍，你們兩個怎麽學的？”
虎犇道：“看了，沒看懂。”
玉忍不悅道：“你師弟怎麽就懂？昨天晚上把你師弟派到前線去了，你這個當師兄的作後援，真有你的。”
虎犇道：“師傅，師弟可是練了好久的，我一直在給師弟加油。我想師弟練了那麽久，得給他一個表現的機會，我把機會讓給他，自己隻好守著破廟。”
“哎，你怎麽還要狡辯？”玉忍有些生氣。
“不是啊，師傅。我看到那些符咒頭就大，一點都看不進去。師弟喜歡那些，昨天晚上不也幫上忙了嗎？”
“哎，你師弟倒是記得清清楚楚，就是缺乏曆練的經驗。青山，你都學了什麽法術？”
青山道：“師傅，書上記載的都練習過，喜歡用的也就那麽幾個，除了昨天用過的乾坤掌和大佛印，還有定身咒，爆破符，以及金剛掌。還沒有掌握用法。”
玉忍師傅捋了捋胡須道：“不錯，不錯，這些對付僵屍足夠了，看來，你的確適合這個行業。天還早，你們兩個找個地方練習去，以防再次碰到僵屍。”
天空陰雲密布，雷電天氣即將到來，師徒三人趕著行屍急匆匆尋找落腳地的地方。
幾裏之外的墓地，兩個人借助黑夜的掩護和即將變化的天氣，正在挖掘墳墓，他們挖墳盜墓，不是為了追求裏麵的陪葬品，而是為了裏麵已經死去的屍體。孩子在成年前死去，稱為夭折，男孩死去後，孩子的父母愛子心切，為了不讓孩子在另外一個世界感到寂寞，有人照顧，便花大價錢買女屍，這便是配陰婚。
有些人家覺得反正都已經死去，賣掉能換來銀兩，自然也就願意，有些則認為女孩死去的名聲依舊重要，出多少價格都不願意賣。大多數人都不會賣掉死去的女孩，認為那是有損陰德的事情，加上戰爭的原因，男孩死去的比較多，女屍供不應求，衍生出一個專門靠偷盜屍體多數是女屍的行業。
沒用多久的時間，兩個挖墓的人便將表麵上的土清除掉，露出一副剛剛下葬的棺材，他們喘著粗氣休息。一人道：“老叔，幹咱們這行，是比較忌諱在今天這種即將要打雷下雨的天氣盜屍的，容易發生變故。聽老一輩人說，打雷的時候，搞不好會發生屍變。”
老叔不以為然道：“李娃，那都是騙人的，我才不信那個邪。幹咱們這行的，連死人都不怕，還怕什麽？”
“哎，那也應該再過幾天吧，在這種天氣中，連守墓的人都沒有，一定是擔心出事情。”
“嗯，小心為是。我倒是無所謂，可你家不是急著用錢嗎？因為這個，我才鋌而走險的。剛剛下葬的女屍，是最值錢的，至少能賣二十兩銀子，再過幾天，屍體腐爛，連十兩都不值。咱們可耽誤不起這些天。我與十裏之外的主顧說好了，今天晚上把屍體背過去，確認後立即下葬，二十兩銀子馬上就能到手。過了這個村，可就沒這個店了。”
“嗬，二十兩，老叔，誰家那麽厲害，願意花二十兩銀子買一具死去的女屍，二十兩，買個活人都可以了！”
“嗨，誰說不是呢，可人家就要死的！人家的兒子前幾天從山崖上摔了下去，摔成一灘肉泥，血肉模糊，連骨頭都碎成了好幾段，那叫一個慘啊，根本看不出本來的麵目。想著孩子還沒有成年，於心不忍，這才花錢買屍，配陰婚。要不是這樣，我們還找不到這樣的好活呢！”
“老叔說的是。”
“好了，把棺材撬開。”兩個人拿出工具，將釘入棺材蓋的釘子一顆顆拔了出來，慢慢挪動棺材蓋，打開棺材，看到女屍的那一刻，兩個人不由的出了一身的冷汗，女屍麵目猙獰，似乎死前經曆過什麽可怕的事情，吐著舌頭，是懸梁自盡的，慘白的臉色配上鮮紅的舌頭，讓人毛骨悚然，老叔“哎呦”一聲腿到後麵，李娃趕緊跟了過去。片刻之後沒有動靜，兩個人靠前，看看沒有動靜，這才放下心來。
老叔輕輕拍著自己的胸脯道：“挖了那麽多屍體，還沒見過這麽嚇人的，可嚇死我了，看來這行不能再幹了！”
李娃也嚇了一跳，他壯著膽子道：“老叔，這是怎麽回事，怎麽女屍看著如此恐怖，這是誰家的女兒，莫非死的不明不白？”
“我想起來了，最近這裏是死了一個女孩，哎，說來非常可惜，這女孩因為不滿意為她選擇的夫婿，一怒之下，才懸梁自盡。我想，咱們現在看到的，一定就是那個女屍。”
“老叔，照您這麽說，女屍死的應該相對平靜才是，怎麽麵色如此猙獰，不就是嫁人，至於嗎？”
“哎，這你就不懂了吧。男怕入錯行，女怕嫁錯郎，有些女子喜歡讀書人，有些女子喜歡武將，有些則完全聽從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咱們眼前的女屍，據說生前心高氣傲，覺得自己是公主的身體丫鬟的命，整日的唉聲歎氣，想入非非，非要嫁入王公貴族才肯罷休。如今的世道，門當戶對還是相當重要的，沒有傾國傾城的容貌，怎麽可能飛上青天？據說家人給她介紹好幾個，不是嫌人家窮，就是嫌棄別人容貌醜陋，接連推掉好幾個，後來，家人給她找了一個條件非常好的，有錢，有勢，是本地一戶大家，可惜就是長得醜了一些，五短身材，臉上都是麻子，還是個禿子。女的聽說之後，無比憤怒，死活不同意，父母卻應了下來。女的越想越生氣，覺得自己起碼也應該是個王妃，結果卻要嫁一個醜八怪，她心一橫，懸梁自盡。”
“老叔，還有這樣的事情？”李娃滿臉的驚訝。
“是啊，其實這個女的生前我見過，長得沒有什麽好看的，心比天高，接受不了打擊，隻能以死抗命。那個男的條件挺不錯，隻可惜，還沒見過麵，就因為自己的醜陋害死了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