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棠溪劍
掘無空從牆角拿起一匹絲綢打開，從裏麵露出一個精致的木盒，打開盒子，一把精美的寶劍呈現在眼前，劍鞘上用小篆刻著三個字“棠溪劍。”打開劍鞘，劍身寒光閃爍，劍氣逼人，劍長三尺三，薄如刀片。
李繼茂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盯著手中的寶劍，由衷驚歎道：“前輩，這可是把名劍。莫，莫非真的是它？”
“不會錯的，這把就是天下名劍棠溪劍。”
李繼茂的眼中無限歡喜，他再次拱手道：“多謝前輩，敢問前輩如何得到？”
掘無空道：“劍的鍛造早已有之，從春秋戰國時期就已開始打造各種名劍。諸侯為了顯示本國的實力尋訪高級工匠打造名劍，一時間鑄劍師輩出，許多寶劍問世。名匠歐冶子更是橫空出世，鍛造出威道之劍泰阿、誠信高潔之劍龍淵、仁道之劍湛瀘、勇絕之劍魚腸、尊貴無雙之劍純鈞、勝邪、工布、巨闕等絕世名劍，更是和徒弟幹將鑄成幹將、莫邪兩把神劍。隻可惜，戰亂不斷，這些寶劍大都流落民間，不知所蹤。雖然不斷有人願意花高價錢收藏寶劍，仍舊難以尋覓。練劍技術在唐朝達到一個新的高峰，工藝也更精湛，這期間，尤以棠溪劍為名。可惜後來技術失傳，世間鮮有棠溪劍。
一般的劍，長條形，前端尖，後端安有短柄，兩邊有刃，而棠溪劍，卻隻有一邊有刃，前段是一個斷麵，鋒利無比。得知你要得到寶劍，我便重操舊業，查探棠溪劍的下落。據我所知，古時棠溪劍冶煉最為鼎盛的地方，便是今天的河南駐馬店，可惜，時過境遷，技術早已失傳，現世的，不過是欺世盜名的贗品。我想，既然此處盛產棠溪劍，說不定當年某些大官埋葬的時候，墓葬中可能會有棠溪劍的下落。我便挖掘一十三個墓穴，終於在一個墓中發現了棠溪劍，果然是把好劍，如果不是與你父親交情甚好，我可不會把它交給你。”
李繼茂垂首施禮道：“多謝前輩。”
掘無空繼續道：“棠溪劍被世人成為君子劍，是隻有品性高尚之人才配擁有的武器。你父親光明磊落，想你也不會差到哪裏，用在你身上，也不會辱沒了它的名聲。不過，你要記得，劍不過是一種武器，能最大限度發揮你的本事，但無法取代你的本事。想要發揮更大的威力，隻能不斷提升自己。如果實力不濟，棠溪劍落入心懷不軌的人手中，會造成極大的危害，希望賢侄能夠謹記我的忠告，不要輕易丟失棠溪劍，免得汙了它的名聲。”
“多謝前輩教誨。”
“賢侄何必多禮，誰叫我與你父親關係好呢？”
李繼茂從懷中掏出一個精巧的包裹，小心翼翼打開，裏麵是一尊用和田玉雕成的玉佛，世間極為罕見，他遞到掘無空麵前道：“前輩，晚輩得到棠溪劍，無以為報。這和田玉佛，乃是家傳寶物，作為購得棠溪劍的報酬，請您務必收下。”
掘無空見了玉佛，先是滿眼驚喜，隨即臉色沉了下去道：“賢侄，我看在你父親的麵子上，才不惜毀掉自己的誓言，重操舊業。怎麽能用世間的俗物來衡量人與人之間的感情？”
李繼茂吃了一驚道：“莫非是前輩嫌少？前輩放心，我是青雲門的人，不會入辱沒青雲門和我父親的名聲。待我回去之後，找到其它的寶物，湊齊銀兩，再去拜訪，可好？不過這棠溪劍，我有急用，請前輩看在家父的麵子上，先讓我帶回。”說完，對著掘無空，又是深深的作揖。
掘無空起身，拍著李繼茂的手道：“賢侄啊，你完全誤會我的意思了。我生氣，不是因為錢少，而是你玷汙了我和你父親的感情，憑那份感情，不要說一把劍，就是搭上我的性命，也會毫不猶豫的應下。這把劍，你就先收下，和田玉佛，既然是你家祖物，一並拿回吧！”
“前輩，無功不受祿，晚輩不敢如此！”李繼茂惶恐道。
“賢侄，我讓你拿回去，你就拿回去吧！雖然現在的人把錢看得比什麽都重要，我卻不這樣看。更何況，此次我挖了十三個墓，裏麵的金銀珠寶不計其數，而我，絲毫不為所動。金錢名利，對於我這樣看淡一切的人來說，不過是過眼雲煙。”
李繼茂感激涕零道：“多謝前輩，等我尋找到父親的下落，定然前去親自拜謝。”
掘無空搖了搖頭道：“我已退出江湖，不問任何事情，此次分別之後，我永遠不會再出來，我會找個人跡罕至的地方隱居起來，誰都找不到我。賢侄啊，有句話我不知當講不當講。猶豫了半天，覺得還要告訴你穩妥一些。”
“前輩有什麽話盡管隻說，我李繼茂洗耳恭聽。”
“你探尋棠溪劍，不過是想查清二十五年前你父親失蹤的真相。可是你知道嗎，二十五年前失蹤的人，數量在幾十以上，武林也在二十多年前不斷衰落，此中緣由，不得而知。索性二十五年來，武林並沒有大亂，他們的離去，未必是一件壞事，天下已經太平，武林也相對安寧，你又何必對以前的事情耿耿於懷呢？”
“前輩，家父的事情猶如一片陰雲，罩在我的心頭。二十五年錢的事情，卻是蹊蹺，家父的失蹤，說不定背後隱藏著什麽秘密，如若涉及到武林的事情，繼茂難以逃避。”
“多年前的事情，就讓他隨風而去吧！武林相安無事，才是最重要的。我倒是希望，你什麽都不要查出來，保持武林現在的狀態，其實蠻好的，查出來，說不定又是一場血雨腥風，何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