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子被魔音入耳,差點殺了我。”
呂真一齜牙咧嘴的說道:“要不是用了最後一招,老頭子真要被你給送下黃泉。”
“哈哈哈……”
空中鬼臉哈哈大笑道:“老匹夫,你身上精血耗損大半,我看你還有什麽本事操控八卦鏡!”
“妖孽,我就算是死,也要和你同歸於盡!”
呂真一緊咬牙關,麵容肅然的說道:“純陽祖師再上,不肖後人呂真一請祖師借法,誓要與這妖孽同歸於盡!”
說話時,呂真一掏出一張黃符上下揮動。
黃符無火自燃,呂真一徑直把燃燒的黃符塞進嘴裏。
呂真一昏黃老眼冒出一縷精芒,動作敏捷的將早已準備好的桃木釘,丟向半空中的鬼臉。
“啊!”
鬼臉被桃木釘刺中,空中滴落下黑色的粘稠**。
**落到地麵,花花草草竟然瞬間枯萎幹涸。
“老家夥,以為這樣就能對付我,你也太小瞧本座了!”
鬼臉一分為二,脫離八卦鏡的照射範圍,分別衝向呂真一跟我。
呂真一沒有料到惡靈還有這一手,抬腳將我踢開。
我成功避開了鬼臉撞擊,呂真一卻被鬼臉撞了個結結實實,口吐鮮血倒在地上。
分散的鬼臉合而為一,轉化成黑氣凝結在奶奶頸部。
奶奶一躍而起,形成了一幕恐怖景象。
奶奶的身體,惡靈黑霧幻化的頭顱!
“轟隆隆……”
空中傳來雷鳴之聲,鬼臉轉頭看著天空,隨後化為黑煙消失在我們麵前。
“哢嚓!”
下一刻,一道耀眼電光從天而降,準確擊打到奶奶屍身上。
等到電閃雷鳴消散,奶奶全身燃起大火,很快化為了焦炭。
“呂大爺你怎麽樣?”
我連滾帶爬的攙扶起呂真一。
“你試試被惡靈擊中,陰氣附體會不會有事。”
“啊……”
我嚇了一大跳,緊張的說道:“你不會是被惡靈附身了吧?”
“我是道門子弟,渾身充斥著至剛至陽的道門精血,哪有那麽容易被陰氣附體,不過這一身道行,算是毀了。”
呂真一略顯苦澀的長籲短歎,說道:“好在天不藏奸,上天感受到這裏的怨氣衝天,降下惶惶天雷嚇走了惡靈,你們村兒算平安了。”
“呂大爺,您說惡靈被嚇走,是不是代表他它會回來?”
“應該會,也可能不會,鬼魅的心思豈是他人能夠猜測的。”
呂真一疲憊的說道:“總之現在安全了,你把這裏處理掉,我要休息一會。”
我趕忙將呂真一扶到一處幹淨的草地上躺著,然後將周圍的毒蛇屍體,已經化為焦炭的奶奶殘骸處理幹淨。
我用鐵鍬幫奶奶挖了一處新墳,找來一塊木牌,寫上了奶奶的名諱。
惡靈逃走,我們村重新恢複寧靜。
幾天後,確定惡靈真的不在了,我娘被我從醫院接回家中靜養。
至於我爹,暫時留在鎮衛生院,接受進一步的治療。
因為要照顧爹娘,我放棄了今年的大學錄取,留在家裏照顧父母,同時還要照顧身受重傷的呂真一。
呂真一不僅喪失了全部修為,並且因為屍毒的關係,整個人虛弱到了極點。
盡管呂真一堅持不要我照顧,說是可以自己照顧自己,但我還是將他留在了家中。
兩個是照顧,三個同樣是照顧。
爺爺回來時帶了不少錢,我將這些錢取出來補貼家用,又把爺爺的那輛奔馳轎車賣了,所獲的錢財,絕大多數都用在了治療三人的病情。
轉眼一年時間過去,母親和呂真一的身體已經康複,隻是我爹那邊情況很不理想。
盡管我花了重金,從市裏和省裏請來了多名精神科專家,但是對於病情幫助並不大。
按照呂真一的說法,我爹是丟了魂,根本不是神經出現問題。
想要讓我爹恢複正常,隻有找到丟失的三魂七魄。
不然,花多少錢請醫生都是白費。
這一天,呂真一把我叫到了他住的西屋。
“周小子,聽你娘說,你今年考試成績一般,勉強能上一所三本學校,打算什麽時候去報到?”
“周大爺,我不想讀大學了。”
我低著頭說道:“我打算留在家裏,繼續照顧你們。”
“啪!”
呂真一拍案而起,說道:“我身體好好的,你娘身體也已經得到了鞏固,至於你爹,我會想辦法召回他丟掉的魂魄,家裏已經不需要你照顧了,乖乖給我滾去上大學,聽到沒有?”
“呂大爺,我真不想上學了。”
見呂真一還要再說,我語氣堅定的搖頭道:“您老別勸了,我已經決定了。”
“不行!”
呂真一吹胡子瞪眼的說道:“上大學不光能出人頭地,更能讓你開拓視野增長閱曆,況且你小子別忘了,你肩負有血海深仇,你爺爺,你奶奶,還有你二叔,都在九泉之下等著你替他們報仇,那隻惡靈隻是暫時被我擊退,並沒有被消滅,你不出去闖世界,怎麽尋找消滅他的辦法?”
我抿了抿嘴唇,違心說道:“呂大爺,您的道行通天徹地,可即使這樣,也隻能將惡靈擊退,我一個毛頭小子,又能有什麽本事報仇呢?”
“小子,跟我耍心眼,你還嫩點。”
呂真一冷冷一笑,說道:“這一年裏,你借著陪我聊天回憶往昔,將我的道術和算學全都學了去,還有,你爺爺留下的那些趕屍手劄,你應該也學了個七七八八,如果不想著報仇,幹嘛要學這些?”
呂真一不留情麵的拆穿了我的謊話,說道:“你是個好孩子,說這些是為了讓我們安心,可你越這樣,我們心裏越難過,讓你出去上大學,不僅是我的想法,也代表了你娘的意思。”
呂真一說的沒錯,在這一年裏,我白天照顧三位老人,晚上苦心研究道術和爺爺留下的趕屍手劄。
目的自然是為了給他們報仇!
話雖如此,突然離開從小長大的村莊,離開親人朋友。
一時間,我很難做出取舍。
“孩子,你呂大爺說的沒錯,為了照顧我們,你已經浪費了一年時間,這一回,說什麽也要去讀大學。”
這時,我娘從外麵進來,手裏拿著一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