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小芹說:“我把飯廳打掃幹淨了……”

淩傲川火冒三丈,大聲吼道:“馬上滾起來,兩分鍾之內出現在我麵前!”說完他轉身走了。

柳小芹慌了:“兩……兩分鍾?”

她的衣服褲子全脫了,穿都要穿好一會兒,還要跑上樓去見他,兩分鍾哪裏來得及?

柳小芹不敢怠慢,急急忙忙起來,胡亂穿了衣褲,鞋子趿拉著,沒綁鞋帶,拖在兩邊。

一邊走她一邊拉外套的拉鏈,衣領亂糟糟的也來不及理。

等她忙忙慌慌跑到二樓淩傲川的房間時,淩傲川的手上已經拿了一根軟軟的黑色帶子陰沉著臉在等著了。

“你的動作還真快!”他譏諷地說:“可惜還是超出了兩分鍾,你說吧,我該不該罰你?”

柳小芹急忙解釋:“我已經很快了,但是……”

“你是說我在苛刻你是嗎?”淩傲川冷冷地說:“你看看你這個樣子,衣衫不整,鞋帶不綁,如果這會兒來個客人,看見你這個樣子,人家會怎麽想?別人還以為我對你做了什麽!”

她表麵上是他的女傭,自然不能讓人誤會他在跟她親熱。

一想到被人誤會他跟這個土得掉渣的鄉下小女人親熱,淩傲川覺得很掉價,也很生氣。

“這麽晚了,不會有人來。”柳小芹辯解。

“柳小芹!”淩傲川大吼:“別跟我頂嘴!我警告你,從現在開始,你頂一次嘴,我就給你記下來,夠十次了受一次罰!這是第一次,你給我記好!”

“哦。”柳小芹隨口答應。

淩傲川覺得她還是不在意的樣子,他手裏握著的皮帶對她沒有絲毫的震懾作用,他的心裏更不痛快了。

偏偏這時候,胃餓得一陣**,肚子也不合適宜地咕嚕嚕叫起來。

從李阿姨走後,他就沒吃一頓飽飯,可柳小芹還自顧自睡她的覺,眼裏完全沒他這個人!

他今天非給她點顏色瞧瞧不可。

“為什麽不煮飯?”他喝問。

柳小芹眨巴眨巴眼睛,說:“你不是不吃了嗎?”

“我什麽時候說不吃了?”

“我說把飯加水和菜倒在一起重新煮,可你全扔了,我就以為你不吃了。”

“你以為?”淩傲川真的要被柳小芹氣瘋了:“你想把我活活餓死是吧?我餓死了,你就可以霸占淩家的財產了?我知道你這女人貪心,但沒想到你貪到這種地步!”

“我沒有!”柳小芹憤怒了:“我不稀罕你家的錢……”

“不稀罕?不稀罕你會爬到我**來,死乞百賴嫁給我?”

柳小芹委屈得想哭,卻硬忍著:“我沒有,是你跑到我**來占我的便宜……”

“你還嘴硬是不是?”淩傲川大光其火。

就算世上的女人都死絕了,隻剩了她一個,他也不可能去睡這麽土氣的女人!

“我又沒有說錯,本來就是你跑到我**來的……”柳小芹還在不知死活地抗議。

她的倔強引發了淩傲川更大的怒火。

他覺得這種鄉下來的女子都有一種野性,就像一匹在野外跑慣了的烈馬,不馴不服,所以他很有必要盡快在這丫頭麵前樹立起威信來。

他要讓她怕他,要讓她聽見他的聲音就發抖,要讓她對他的每一句話都記憶深刻,永遠都不敢忘記!

那麽,對她,就絕不能手軟!

隻要她犯了錯,他就一定要狠狠教訓她,觸及她的靈魂。

他將皮帶指著她,暴吼:“把衣服脫了!”

“幹什麽?”柳小芹不解地問。

“受罰!”

傾心愛著的女友不是處-子之身,突然結了婚的妻子土得讓他無法忍受,這兩件事情無巧無不巧地趕在了一起,他的心情自然不好,現在他的心理幾乎有一點病態!

病態的心理需要找一個發泄口,現在在他麵前的人隻有柳小芹,那就注定了這個可憐的小女人必然會成為他發泄怒火的出氣筒!

“受罰為什麽要把衣服脫了?”柳小芹的眼睛睜得大大的,看著他。

“你廢話很多是不是?叫你脫你就脫!”淩傲川揚起手:“快點!”

柳小芹抬頭看著他手裏的皮帶,一臉的懷疑和猶豫。

他咬牙切齒地說:“你自己不脫,我就給你扒個精光!”

柳小芹不敢再倔了,她慢慢脫了外衣,身上還有一件黑色的內衣。

如果柳小芹這時候認錯,說她錯了,以後再也不敢了,一定要乖乖聽話,馬上去煮飯,或者她哭起來,淩傲川對她的懲罰就會停下來。

他並不是一個殘暴的男人,更不是一個沒有人性的虐待狂,他隻是想給她一些教訓,教她不準偷懶,學會守他這裏的規矩!

但柳小芹沒有求饒,她看著他手裏的軟皮帶,臉上的表情並不怎麽害怕。

淩傲川覺得,她這種表情是對他的一種蔑視。

“轉過去!”他吼。

柳小芹轉身,將背向著他。

淩傲川看著她的背,雖然隔著內衣,他也能看出這個背很瘦削,過了好一會兒,他都沒有動。

柳小芹也不動。

從小長到這麽大,柳小芹沒有挨過打,爸爸對她很有耐心,就算她不小心犯了錯,爸爸也隻跟她講道理。

柳小芹很懂事,在爸爸眼裏,她是一個特別乖巧的孩子,在鄰居眼裏,她也是一個孝順的好女兒。

她不知道挨打是什麽滋味,更不知道皮帶抽在身上是什麽滋味。

淩傲川站了好一會兒,問:“你錯沒有?”

柳小芹倔強地說:“錯沒錯,我說了不作數,你不就是想打我嗎?既然你說我錯了,那你就打吧。”

淩傲川的頭一熱,他覺得自己被柳小芹羞辱了!

如果這一鞭子不打下去的話,他就再也不能在柳小芹的麵前樹立起他的威信了!

他的手突然一揮!

“啊!”一聲慘叫從柳小芹的嘴裏傳了出來!

一種火燒火燎的感覺瞬間從背上傳來,她的脊背猛然向下一沉,站立不住,摔倒在地。

她想過會疼,但她想不到會有這麽疼!

柳小芹背上的衣服破裂開來,黑色內衣中間是白色的肌膚,上麵劃了一道紅色的血痕,顯得十分猙獰可怖!

看到柳小芹背上的血痕,淩傲川的心緊縮了一下,但時間很短暫,短暫到可以忽略不計。

他知道這根皮帶抽在身上有多痛,因為他嚐到過這種滋味。

上初中的時候,他跟同學打架,把同學的腿打折了。

同學的家長找上門來,正好父親在家裏,暴怒的父親不由分說,抽出這根帶子,劈頭蓋腦一陣亂打。

淩傲川從頭到腳都挨上了,背上和腿上全是血痕,疼了半個多月。

那是父親唯一一次對他使用這根皮帶。

在這之前,父親對他的懲罰方式,總是關禁閉。

他就像父親手下的一個小兵,一犯了錯,就被關禁閉。

關在小黑屋裏,三天不準出來,每頓飯送進去,吃了又關上。

三天後,父親將他放出來,要他說錯在哪裏了,父親為什麽會關他。

如果說不出來,會接著關,直到他說出父親滿意的答案為止。

父親很少在家,但父親隻要一回來,淩傲川就像老鼠見了貓似的,乖乖地夾著尾巴過日子。

雖然父親並不怎麽打他,但他就是怕父親。

直到現在,一聽到父親的聲音,他就情不自禁地緊張。

陸雨嬌曾經問過他:“傲川,我真不明白,你本來也是一個很厲害的人物,怎麽會怕你爸怕成這樣?你爸說句話,你連屁都不敢放一個。”

淩傲川無可奈何地搖搖頭:“我如果知道為什麽就好了,那我也不用怕他了!”

是啊,他如果知道自己為什麽怕父親就好了,他就真的不會那樣怕他了。

這是因為從很少的時候,父親的威嚴就給他留下了極為深刻的印象,所以長大後,他見到父親就有一種條件反射一般的心理,就像小偷見了警察,除了躲還是躲。

那年父親唯一打他的那一次,卻令他終生都難以忘懷,直到現在,他都記得那皮帶抽在身上的滋味。

那種痛,真的能夠觸及靈魂!

他想,柳小芹今天挨的這一鞭,應該觸及到了她的靈魂深處吧!

看見柳小芹好一會兒沒有爬起來,他冷冷地說:“起來!”

柳小芹動了動,沒有起來。

她此刻心裏很亂,很委屈,她覺得淩傲川是故意的,他故意找這種借口來懲罰她。

她想,也許她跟他來就是一種錯誤,但她不知道,她還有沒有另外一種選擇!

淩傲川看到柳小芹沒有動,心裏又有了怒氣,覺得他對她的這一點點懲戒沒有起到應該有的作用,他的話,她居然可以充耳不聞!

“你不想起來是不是?如果你想多挨幾下,我不反對,那你就趴在地上好了!”

說著,淩傲川再一次圈起了手裏的皮帶。

柳小芹抬起頭看了他一眼,他看到了她眼裏的委屈和不解,但他不為所動。

柳小芹慢慢爬了起來。

淩傲川說:“你到底知不知道我為什麽懲罰你?”

柳小芹閉緊嘴巴不說話。

淩傲川口氣再度變冷:“你聽清楚我的另一條規矩,我的問話,你必須回答,否則,將和頂嘴受到一樣的懲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