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傲川罵:“東方陳嘯!你傲什麽傲!我是你哥!”
柳小芹問:“他掛了?”
“嗯,這家夥是個怪脾氣,他求我的時候,整天拍我的馬屁,現在我要找他了,他就給我不來電了。”
柳小芹的手機響了,她拿出來看看,說:“他給我打過來了。”
淩傲川也裝怪了,柳小芹剛要接,他一把拿過她的手機,按了接聽鍵說:“我有你親生父母的消息了,你如果想知道,就自己過來。”
說完他就掛斷了。
G國的東方陳嘯聽見淩傲川這話,又驚喜又懷疑,馬上再給柳小芹打過來。
淩傲川看了看,說:“別跟他說實話,不然他還以為我求著認他。”
柳小芹笑笑,接了:“陳嘯。”
“小芹,”東方陳嘯急促地問:“淩傲川說有我父母的消息,是不是真的?”
“是真的。”柳小芹回答。
“在哪裏?”
“他們在……”
不等柳小芹說出來,淩傲川又搶過去了:“陳嘯,你要想知道就過來,不想知道就算了,別總纏著我老婆聊電話。”
東方陳嘯罵道:“淩傲川,小氣鬼,我跟小芹說說話,你緊張什麽?”
“你隻有一天時間,過時不候。”他又掛斷了。
柳小芹抿嘴笑:“我現在才知道,為什麽你們兩個走到一起總是抬杠,原來因為你們是親兄弟。”
淩傲川點頭:“可能是這樣。”
東方陳嘯一直想尋找到他的親生父母,淩傲川這個電話不管是不是真的,他也必須來弄個水落石出,所以馬上就趕到了海城。
淩傲川到機場接著他,他開口就問:“我父母是誰?在哪裏?”
“在這裏。”淩傲川把白醫生的那封信給他看,自己發動車子往回開。
東方陳嘯看完信,激動得聲音發顫:“原來是這樣,原來我是被醫生偷走的,連我媽咪都不知道,那我媽咪就是你媽咪?”
“嗯,你媽媽就是我媽媽。”
“我爹地也是你爹地?”
“廢話,我媽是你的媽,我爸能不是你的爸?”
東方陳嘯嘿嘿笑,問:“那他們現在哪裏?在你家嗎?”
“爸出國了,他還不知道媽找到你了,媽在醫院裏。”
“醫院?”東方陳嘯一楞,忙問:“媽咪怎麽了?”
“媽找到這個醫生,看完信後一直哭,從東城哭回海城,到家就病倒了。”
東方陳嘯的心一縮:“那你快送我到醫院去。”
兩個人走進病房,柳小芹站起來,眼神複雜地看向東方陳嘯。
東方陳嘯慢慢走到病床前,看見劉巧蘭躺在那裏,雙眼緊閉,昏迷不醒。
他轉頭問淩傲川:“媽咪已經病一天多時間了?”
淩傲川點頭:“前段時間我女兒生病,媽照顧瑤瑤沒有休息好,坐飛機回來後就有點受涼,又為你的事傷心過度,所以病情比較嚴重,反複發燒,一直退不下來。”
柳小芹說:“媽是因為太想你了,她一直喊著‘兒子,兒子’,你回來了,她的心病一去,估計會很快好起來。”
東方陳嘯坐在床邊,握住劉巧蘭的手,看著她沒有血色的臉,輕聲喚道:“媽咪,媽咪,我是陳嘯,我是您那個被醫生偷走的兒子,我回來了!”
他的眼淚流了出來,順著臉頰流淌,哽咽著說:“媽咪,我找了您很久,我以為您們不要我了,所以把我送人,沒想到我是被人偷走了,您們根本不知道還有一個兒子的存在!媽咪!您醒醒,看看您的兒子!”
柳小芹淚如雨下,轉身到病房外哭。
淩傲川也出來,將她擁進懷裏,低聲說:“別哭,小芹,你一哭我的心就痛!”
柳小芹聽見他這話,更哭得收不住了。
病房裏,也許是兒子的哭泣扯痛了母親的心,劉巧蘭醒了過來。
她看著眼前的兒子,恍惚地問:“傲川?”
東方陳嘯搖頭,哽咽著說:“媽咪,是我,我是您的小兒子。”
“小兒子?你回來了?”劉巧蘭急忙要坐起來。
東方陳嘯趕緊扶住她:“我回來了,媽咪,大哥給我打的電話,我馬上就趕回來了。”
“我的兒啊!”劉巧蘭抱住他,大哭起來:“媽對不起你啊,讓你在外麵流浪了這麽多年,我沒有盡到母親的責任……嗚嗚嗚……”
東方陳嘯也抱住她:“媽咪,這不怪您,不是您的責任,您什麽也不知道,現在我終於找到媽咪了,我很開心!”
“開心,我也很開心!”劉巧蘭一邊說一邊哭。
過了好一會兒,兩個人才平靜下來。
劉巧蘭揚聲喊:“傲川!”
淩傲川應聲進來:“媽。”
“給你爸爸打電話,告訴他,我們找到你弟弟了,讓他馬上回來。”
東方陳嘯說:“媽咪,爹地剛走了兩天,又叫他回來不大好吧,我抽時間去看他就是了。”
“不,就要叫他回來,這是我們全家團圓的大事。”
東方陳嘯抓抓頭皮,說:“爹地脾氣不好,我看他動不動就吼大哥,怕他罵我。”
淩傲川心裏暗笑,他從小在父親身邊長大,被父親管得過於嚴厲,所以怕他,沒想到這個弟弟隻和老頭見了一麵,也開始怕他了。
“他敢!”劉巧蘭說:“他如果罵你,我跟他拚命,我好不容易找回來的兒子,哪有讓他罵的理。”
淩傲川撥打父親的電話,淩洪偉很快接了:“小兔崽子……”
他按了免提,於是屋裏幾個人都聽到了淩洪偉的罵聲:“我才走兩天你就打電話,有屁快放!”
劉巧蘭沒好氣地說:“一說話就罵人,就不能好好跟兒子講幾句。”
淩傲川說:“爸,我和媽找到了東城醫院當年給媽接生的醫生,證實媽真的生了一對雙胞胎,我還有一個弟弟……”
“在哪裏?”淩洪偉性急地打斷了:“是不是東方家那個小子?”
“是。”
“你問問你媽,她為什麽把我的兒子送人?”
劉巧蘭氣得罵:“聽聽,聽聽,還說是我送走的!”
東方陳嘯握緊她的手:“媽咪,您別生氣,爹地不知道情況。”
淩傲川解釋:“不是,媽生我們的時候昏迷了,被醫生偷走了一個孩子,媽醒來後就隻看見我一個,不知道她生的是雙胞胎……”
“什麽?醫生偷的?”淩洪偉大發雷霆:“娘的!是哪個醫生?連老子的兒子都敢偷,我打斷他的狗腿……”
“爸,”淩傲川說:“那個醫生已經死了。”
“死了?死了就算了,如果他還活著,老子非打死他不可!”
淩洪偉罵罵咧咧了一陣,說:“你把電話給那小子。”
淩傲川把手機交給東方陳嘯:“爸要跟你說話。”
東方陳嘯放在耳邊,還沒說話,那邊就傳來高八度的吼聲:“臭小子,你不喊老子?”
東方陳嘯的眼淚一下就掉出來了,隻有最親的親人,才會用這樣的語氣對他說話,這個霸氣十足的父親,讓他心裏的親情感爆棚。
他哽咽著喊了一聲:“爹地!”
淩洪偉說:“喊什麽爹地,老子不興那洋稱呼,叫爸爸。”
東方陳嘯又改口,叫了一聲:“爸。”
“像老子的兒子,跟那個王八羔子一個樣。臭小子,你在家裏等著,老子這就回來看你。”
“好。”
他掛斷電話還給淩傲川,劉巧蘭忙問:“他說什麽了?是不是罵你了?”
東方陳嘯眼裏含淚,臉上卻笑著說:“他說:‘臭小子,你不喊老子?’還說:‘喊什麽爹地,老子不興那洋稱呼,叫爸爸。’最後說:‘像老子的兒子,跟那個王八羔子一個樣。臭小子,你在家裏等著,老子這就回來看你。’”
劉巧蘭說:“他說話就這樣,好象全世界都欠他的,你別生他的氣。”
“他有什麽可生氣的,”淩傲川酸溜溜地說:“老頭明顯偏心,罵我總是王八羔子,罵兔崽子都算客氣的,罵他就臭小子三個字。”
柳小芹拐了他一胳膊肘:“你還吃陳嘯的醋?”
劉巧蘭說:“別吃醋,別吃醋,你們都是我的好兒子。”
一家人一邊笑,一邊又眼淚嘩嘩流。
東方陳嘯的回歸,讓劉巧蘭的身體康複得很快,淩洪偉到家的時候,她已經出院回家了。
他看了白醫生的那封信,才知道當年劉巧蘭產子的真實情況,也知道自己錯怪了劉巧蘭。
他笑嗬嗬地走到東方陳嘯麵前,使勁抱了抱這個三十年沒在身邊的兒子,說:“臭小子,好兒子!”
他又走到淩傲川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這王八羔子也是好兒子!”
柳小芹抿嘴笑,他看向她說:“丫丫是個好兒媳婦,一下給淩家添了三個孫孫。”
他又走到劉巧蘭身邊,說:“我老婆也是好老婆。”
劉巧蘭甩開他的手:“好什麽好,知道你心裏一直在罵我。”
他索性抱住劉巧蘭:“打是心疼罵是愛,如果不愛你,我怎麽舍得罵你?”
劉巧蘭用力扳他的手:“你丟不丟人,兒孫滿堂的。”
淩瑤瑤跑過來:“爺爺,瑤瑤也是好瑤瑤,你為什麽不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