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雲凡不知道什麽時候慢慢回複了意識,等他一睜開眼時立刻記起自己在唐家的事,立刻跳了起來大叫一聲:“別碰我!”

看著薑雲凡這樣子,看守他的皇甫弟子嘿嘿一笑道:“小魔頭,看不出來,嘴巴還挺硬的。”

這時皇甫卓卻走了進來,剛剛聽到了他的話,趕緊說道:“修齊,不得無禮。”

薑雲凡這時已經完全清醒過來了,看著皇甫卓說道:“你們抓我幹嘛,我告訴你們的我不是什麽魔頭之子。”

皇甫卓搖了搖頭說道:“薑雲凡,你要是真與魔教無關,隨我去見盟主,到了折劍山莊,一切便自有公論了。”

“我為什麽要跟你們去什麽折劍山莊啊,你們隻不過是想找個理由殺掉我,我憑什麽要相信你們那個什麽盟主。什麽武林公審,四大世家蛇鼠一窩,都是一樣不是什麽好東西。”

那皇甫弟子一聽他的言論,立刻怒了,說道:“門主你看,著小魔頭死到臨頭說話還不幹不淨,和他沒什麽客氣的。”

“我沒害過誰,也不是什麽魔頭!本大爺是被你們聯手暗算,可沒打算服軟認輸!有種就一刀殺了我!”薑雲凡怒聲說道。

皇甫卓沒有說話,而是把那玉佩又還給了薑雲凡道:“清者自清。假如你真的如自己所說的那般問心無愧,皇甫卓絕不會為難你。縱使有人將罪狀強加在你頭上,我也當盡力向盟主辨白。”說完忽然語氣一變,說道:“假若你真與魔教勾結,圖謀不軌i,我必將親手誅殺你。”

聽著他的話,薑雲凡不知道他說的是真是假,看著皇甫卓那清澈的眼睛,薑雲凡想了想,忽然想通了什麽一般,點了點頭說道:“好,我跟你們去,希望你不要騙我。不然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們的。”

那皇甫弟子看著他哼聲說道:“算你識相,乖乖跟著我們走,別想耍什麽花招。”說著便向外麵走去。

隨著皇甫卓一行人,出了青河鎮。一路走去,所經之處也算太平。薑雲凡從沒出過青河鎮,本來到了外麵應該開心才對的,但是現在是被人囚禁了,也沒有什麽心思觀賞什麽風光。一天到晚就是趕路吃飯睡覺,過的到也算安逸。隻是那些皇甫弟子看他的眼神總是充滿了火氣,在背後也時不時地罵他小魔頭。薑雲凡隻要一聽到這樣的話,立刻也會反擊罵回來。就這樣過了好幾天,他們來到了一個荒崗。

看到這個荒崗,那皇甫弟子對著皇甫卓說道:“門主,此處往後都是荒石崗了,走馬還請小心。”

皇甫卓笑著搖了搖頭,說道:“過了這裏就是開封,我們也快到家了,也沒多遠了。讓幾人牽著馬在後麵跟著吧,免得傷了馬蹄。”

大家應聲都下了馬來,牽的牽馬,走的走前麵。薑雲凡跟著在前麵的。而後麵那些牽馬弟子看著薑雲凡,都搖著頭討論正,其中有弟子說道:“真不明白門主幹嘛要攬下這事。看著那小魔頭我就來氣。”

另一弟子回聲點頭:“可不是,由著上官家把這小子殺了不就得了。多少也算報了咱們皇甫家的血海深仇。”

哪知皇甫卓耳朵夠靈,遠遠地便聽到了他們的談話聲,立刻回頭大聲吼道:“夠了。薑雲凡年紀輕輕的,魔教亂世時隻怕還未出生。我等自稱為正道中人,怎可遇魔教一般不分是非濫殺無辜呢。”

那些弟子聽了他這話,雖不以為然,但還是應聲點頭。

薑雲凡聽到他這話,心裏也有些動容,對他的看法也有所改變。

可正在這時,遠處卻傳來哈哈哈的大笑聲道:“好一句不分是非濫殺無辜。”

“什麽人?”皇甫弟子一聽,紛紛抽出劍欲做防護措施。話一說完,立刻便見空中忽起霧氣,皇甫卓趕緊大叫道:“這霧來的古怪,大家小心閉住氣。”可話剛一落,那些皇甫弟子卻紛紛倒在了地上。

“皇甫門主果然見多識廣,這奪魂青煙的味道如何?”一個薑雲凡熟悉的女聲響了起來。”

薑雲凡一聽,立刻回頭看著遠處而來的兩人,說道:“是那女人!”

皇甫卓也回過頭來看著兩人,有些驚訝地說道:“原來是你們!!”說著看到血手,有些不相信地說道,“你竟然能逃出伏魔柱的禁製。”

那血手看了看薑雲凡沒有說話,薑雲凡也埋頭不語。毒影還是那副人獸無害的笑容,說道:“二十年不見,想不到皇甫門主還記得我們,真是讓人好生感動。”

“廢話少說,你們找上我,目的怕是與這孩子有關吧。”皇甫卓說著看了看薑雲凡道。

毒影“嗬嗬”一笑,說道:“真是善解人意的男人——”

皇甫卓卻是立馬抽去自己的佩劍,指著兩人說道:“隻要皇甫還有一口氣,就絕對不會把他交給你們。”

“哦?那就看看你這‘一口氣’還能支持多久吧”毒影說著臉上的笑容不改,然後便見她數道:“五——”

皇甫卓看著她那詭異的笑容,感覺有些不對,而那毒影卻是沒有管他,直顧地數道:“四——三——二——一”一字剛一數完,皇甫卓便跌倒在地,“咳咳”的聲音從他嘴裏冒了出來。

“喂,你怎麽了?”薑雲凡見他跌倒在地,有些奇怪地問道。

“是啊,皇甫門主你沒事吧?看你一臉痛苦,真是讓人好生不忍。不如——”毒影的話聲未落,人已到了皇甫卓身前。一手抓向他的胸口,臉上的笑容卻是不變,說道,“就由我給你一個解脫吧!”話語剛落,在他麵前卻出現了兩道人影,一個是薑雲凡,另一個全身黑裝的卻是皇甫卓的貼身護衛夏孤臨。一見到兩人擋在前麵,毒影到一時不好下手,隻得退後了幾步。那血手見到薑雲凡也擋在前麵,趕

緊對著毒影說道:“不可傷了少主。”

毒影點了點頭沒有說話,不過眼神卻是望向那個黑衣人,這人給她了一種無形的壓力,她知道是遇上高手了,隻得小心地防備著。

那夏孤臨沒有攻來,隻是用淡淡的語氣說道:“解藥?”

毒影一聽,卻是心思急轉,臉上笑容還是那般好看,說道:“喲?小哥的好強的邪氣,難怪不怕奪魂青煙。”

血手卻是“哼”的一聲說道:“甘為人奴,可悲。”

薑雲凡見毒影又放毒,又要殺人,心裏早就對她恨之入骨了,大聲吼道:“毒影,你們暗算偷襲,下毒害人算什麽,有單子衝著我來!”

毒影輕笑著搖頭道:“哎呀哎呀,看來薑小弟有些誤會我們呢,這可是麻煩了。”

“少主,四大世家意在趕盡殺絕,請隨我回去。”血手抱手向薑雲凡說道。

薑雲凡立刻擺手吼道:“誰是你們少主,少套近乎!”

血手搖著頭說道:“你若真是倩夫人的兒子,便是我淨天教少主。”

“切,你們魔教求我去當老大罵我還不稀罕!”薑雲凡說道。

“魔教,我們魔教?哈哈哈——哈哈——”血手一聽薑雲凡的話語,手竟有些顫抖,心裏怒火上湧,手指抓的“紮紮”作響。

看到血手的樣子,薑雲凡卻是笑了,說道:“怎麽,說了兩句就露馬腳了?想動手就來吧,大爺我早就等著不耐煩了。”薑雲凡說著雙劍已經出鞘到了手上。

眼看他就要動手,皇甫卓趕緊阻止道:“不行。”

“皇甫門主?”

“你不是他的對手,退下。”皇甫卓搖頭說道。

毒影還是那個討厭的笑容,說道:“哎呦,這個時候還逞什麽英雄,非要把命賠上麽?那就讓我陪你玩玩好了——”說著雙手便正想出手,那夏孤臨卻是立刻攔在了她前麵。一見夏孤臨,毒影心思萬轉,笑嘻嘻地說道,“大家也算半個同道,凶巴巴的做什麽啊。”說著見那夏孤臨堵在那裏沒有說話,又說道,“這樣好了,你護你的住,我帶我的人。隻要你不妨礙我帶走薑小弟,解藥就雙手奉上,怎樣?”

薑雲凡見她竟拿自己說事,不知道眼前這個黑人會不會答應。夏孤臨沒有理睬毒影,隻是回頭看著皇甫卓。皇甫卓左手捂胸右手卻是用佩劍支撐這身子努力地站了起來搖頭說道:“不可。”

正說著見,那血手忽然雙手忽然異化成爪,眼神卻是緊緊地看向一個地方。毒影一見,立刻叫了一聲:“大哥。”

血手擺了擺手讓她別說話。隻是眼神還是望向某處。

正在他們雙方僵持之時,忽然一個聲音傳了出來:“四大世家、淨天教,正邪兩道高手爭先出馬,小薑你幾時變得這麽搶手了?”

“哼,那邊的兩個小賊,出來!”血手看向那處說道。

聽到這聲音,薑雲凡卻是一驚,叫了出來說道:“龍幽?”說完遠遠地看去,卻見龍幽正和一個女子向這邊走來,一見那女子,薑雲凡又驚又喜,叫出了聲道:“唐姑娘。”話說著間,立刻奇怪道,“你們——怎麽——”

龍幽擺了擺手道:“要敘舊也稍等片刻,那位兄台可等的不耐煩了。”話說著間卻是往向血手那邊走去。

這邊夏孤臨堵在毒影的麵前,淡淡地說道:“藥!”

毒影看著這夏孤臨,心裏其實有些擔心的,看了看龍幽三人又看了看血手,對著夏孤臨說道:“小哥,我不出手,你也不許出手,不然藥可就沒了哦——”

這邊薑雲凡三人卻是和血手戰了起來了。薑雲凡雙劍近身而去,而龍幽的長槍卻是妨礙血手,讓他沒法顧及薑雲凡。唐雨柔的護身傘這時也自動飛起,落向血手而去。可那血手卻對這些絲毫不覺,輕而易舉便躲開過來,對著薑雲凡的短劍,血手也沒有下重手,隻是和他有招沒招地拆著。薑雲凡一見,卻是停了下來“哼”聲說道:“血手,你幹嘛處處手下留情,看不起本大爺?”

血手沒有回話,隻是若有所思地看著他說道:“你的招式之中,分明有幾式與本門的武功如出一轍。你還不肯承認自己的身份?”

薑雲凡卻是說道:“什麽魔教,什麽少主,都是你們說的,我憑什麽要相信?我的身世,我自己回去折劍山莊問個明白的!”

“哼,不知死活。那你就去看看那些所謂名門正派都是些什麽嘴臉。”血手說完看向龍幽道,“我再問一次,你究竟什麽人?”

龍幽一笑,說道:“我隻是小薑的朋友而已。”

血手沒在問他,隻是看著薑雲凡說道:“你必會為今日的決定後悔。”

毒影也是一笑說道:“那麽薑小弟,我們後會有期咯。”話說著間,正想離開,卻見那夏孤臨又堵在了前麵。

毒影嗬嗬一笑道:“怎麽?小哥,舍不得我麽?嘻,留住我可要是付出代價的哦——”話剛一說完,一股青煙直刺夏孤臨麵前,夏孤臨卻似是無覺,隻是雙眼直看著她。毒影沒法,正想著辦法怎麽離開,那邊血手看著她,搖了搖頭叫道:“毒影。”

毒影明白他的意思,喃喃地自語一聲什麽,然後對著夏孤臨說道:“好啦,也不是什麽了不得的東西,給你就是。”話一說一個小包便飛向夏孤臨,夏孤臨一把接住,放在鼻子上聞了聞確定是真的後便向皇甫卓走去。那邊血手和毒影卻是用土靈珠離開了。

皇甫卓吃了那藥,“咳”了一聲慢慢站了起來。唐雨柔輕聲說道:“皇甫先生,感覺好些了沒?”

“嗯,多謝唐姑娘。”皇甫卓點了點頭說。

唐雨柔搖了搖頭道:“這魔教的解藥也是藥性猛烈

,雨柔也隻能稍加緩和。”話說著間,看了看還在地上躺著的皇甫弟子,說道,“其他大哥功力較淺,還得需一段時間才能恢複過來。”

皇甫卓擺了擺手看向薑雲凡道:“你持有歐陽家的玉佩,武功又與魔教一路相似。若說你與魔君無關,實在無法相信。”說完又說道,“但是你今日行事”

“生我何人,又豈能由我。哈,你們名門正派之中出的敗類難道還少了?”龍幽搖頭說道。

皇甫卓一聽,雖然這話說的不是很中意,但事實卻也正是如此,想到這裏,他微微一笑,抱手向龍幽說道:“這位公子見解不俗,到是我落了下乘。”

龍幽一笑,抱手回了一禮,然後看著薑雲凡說道:“小薑,你過來一下。”

薑雲凡點了點頭隨著他和唐雨柔來到一角落裏,龍幽先是把他從下到上看了個遍。看的薑雲凡全身不舒服,正想問他幹嘛這麽看自己,卻見他說道:“小薑,你真是‘淨天教少主’,我怎麽看都不像呢?”

薑雲凡搖了搖頭:“我怎麽知道?”

旁邊的唐雨柔欠身說道:“薑公子,真對不住。這場大禍,可說全因我而起,雨柔斷不能坐視不理。”

薑雲凡擺手說道:“沒有沒有,這不管你的事!是我自己瞎胡鬧,還給你添麻煩了。”

話剛一說完,卻發現腦袋一痛,立刻抓了抓腦袋看著龍幽說道:“喂,你打我幹嘛?”

“還好意思說!輕易就被人激將了。害的本少爺千裏迢迢從苗疆趕回來救你。”

“胡扯,我看某人絕對是在小蠻那裏碰了一鼻子的灰,隻好把氣撒到我頭上了。”

看著兩人打打鬧鬧的樣子,唐雨柔有些擔心地叫道:“薑公子,龍公子”

薑雲凡一聽,立刻回了一個微笑,說道:“我們鬧著玩的呢,唐姑娘你別在意。”

龍幽也是一笑點了點頭。然後便見他再次說道:“小薑,說正經的,你真不打算逃走?”

薑雲凡擺手說道:“我又沒做錯事,跑什麽。”

“你做了什麽事都無關緊要。關鍵是你若真和魔君有所牽連,四大世家必定要斬草除根。”

唐雨柔搖頭說道:“不可能,薑公子又不是壞人。”

龍幽笑著搖了搖頭說道:“世人可並非個個都如雨柔姑娘你一般明白事理。去了,未必會有好結果。”

薑雲凡點頭說道:“我知道。我隻不過想弄清楚自己是什麽人,不要一輩子都背著這個‘小魔頭’的名聲。再說結果再壞,也不會比現在更倒黴吧,橫豎是個死,死在四大世家手裏和死在魔教手裏又有射門差別呢?”

龍幽搖著頭說道:“真不知道你是樂天知命還是莽撞無知。既然你心意已決,我也隻好舍命陪君子了。”

唐雨柔也是點了點頭說道:“恩,我也去。要澄清薑公子聲名,多一個證人也是好的。”

薑雲凡有些感動,說道:“唐姑娘,你又”

唐雨柔打斷了他的話道:“這事因我而起,薑公子就不要推辭了。”

皇甫卓的聲音也傳來:“薑雲凡,你真不後悔去折劍山莊?”

薑雲凡點頭說道:“當然,我答應過不逃,就說話算話。”

“好,很好。”皇甫卓說著間卻又是忽然歎了一口氣道,“可惜”

薑雲凡沒聽清楚他後麵的話,也不知道他可惜什麽,隻得裝作不知。

皇甫卓看了看四周,說道:“既然如此,就在此稍作休整,等大家恢複過來之後再往身去開封。”

說是休整,大家便都各自坐在地上恢複著體力。薑龍三人這走在一邊談著話。看著龍幽和唐雨柔在一起,薑雲凡很是奇怪,先前沒有注意這些,現在一想到這裏,便問了出來。

龍幽看了看薑雲凡便把他來這路上遇見唐雨柔的事說了一遍,原來唐雨柔隻身想去折劍山莊找薑雲凡,卻在路上遇上了賊寇,雖然她本身的能力還是有的,卻好手難避四敵,要不是龍幽正巧路過,還真不知道會發生什麽事了。

聽完他的這番話,薑雲凡心裏不知道是高興還是擔心,輕輕唐雨柔說道:“唐姑娘謝謝你。”

唐雨柔微微一笑道:“沒事,你的事是我惹出來的,所以我應該幫你洗脫罪名。”

薑雲凡聽她說完,忽然不知道該說什麽才好。抓了抓頭,忽然想起了她的那笛子,說道:“唐姑娘,你的笛子?”說著便從身上取出那笛子遞給她道。這笛子他一直都放在身上的,而四大世家抓他時,也沒搜去。這時正好還給她。

唐雨柔接過那笛子,很是高興地說道:“原來在薑公子你這啊,我還以為丟了呢?”

薑雲凡一笑道:“那天你的笛子掉在寨裏了,是采薇撿到了。”

“哦,謝謝薑公子了。”唐雨柔欠身說道。

“不用不用,其實早該還你的,隻是那天去你家,那些守衛不許我進去,所以才一直留到現在。”

一聽到他這麽說,唐雨柔心裏卻不知道在想些什麽,看了看遠處的黃石,心裏充滿了無數的感慨。

薑雲凡見她不語,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才好,便這麽靜靜地陪著她。

過了不久,大家也休息好了。皇甫卓說道:“各位,可以動身了。”

話說著幾人也都走近了過來。皇甫卓看著幾人,微微一笑道:“皇甫家在開封也算小有實力,進城之後,便去敝府暫作休整吧。”

唐雨柔輕輕一笑:“如此叨擾了。”

皇甫卓擺了擺手說道:“從此地一路東行,便可到達開封,大家隨我來吧。”說著帶著眾弟子帶頭走去,也不怕薑雲凡乘機逃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