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江湖笑 第十章 靜緣之死
“對了，玄霄在哪裏？”洗完澡，心語穿好衣服，問道。
“玄霄師叔？”紫英一愣，“應該是在醉花蔭吧。”
“他還在想夙玉？靜緣呢，這次回來怎麽沒有看見她。”心語梳洗好之後，拉著紫英出門。
“靜緣……”紫英麵上閃過一絲苦澀，沒有答話。
“怎麽了？”心語見紫英停下，也停下問道。
“靜緣……當年玄霄師叔逼靜緣逼得太緊，而我又因為失去你整天渾渾噩噩，上官飛雲顧不過來，隻得讓靜緣獨自去散心。然後……事隔半年，就傳來了靜緣死去消息。”紫英看著初升的月亮，淡淡的說道。
“怎麽死的？”心語聲音低沉的問道。當年她答應上清要照顧好靜緣的，如今卻聽見她死的消息……
“原因不明，道臻沒有看清楚是何人就被人從背後打了一掌，重傷昏迷過去。當他醒來之時，靜緣就不知所蹤。道臻連忙來報信，而當瓊華弟子趕去之時靜緣的屍體就出現在香山上，而且還被人……”說到這裏，一直抓在紫英手裏的那壺茶被紫英捏地粉碎。
“什麽時候的事？”心語看著弄得滿手是水的紫英，揉了揉太陽穴問道。
“……二十五年前。”用內力將濕掉的衣服烘幹，紫英說道。
“你們就一直不管不顧？”心語懷疑的看著紫英，怎麽也不會啊，出了這麽大的事。
“沒有不管不顧，是毫無線索，根本就查不出。”紫英說道，“我，上官飛雲，寒鏡，碧痕，加上玄霄師叔都去了一趟香山，但是什麽都沒有，一點線索都沒有……後來玄霄師叔不甘心，又和得知消息的天河菱紗又去了一趟，也沒有發現什麽不對，甚至偌大個山，連個小妖怪都沒有。”
“紫英，看來我們要晚一點去看天河他們了。”心語說道，“一個山連小妖怪都沒有，本就顯得可疑。”
“事隔二十五年，怎麽查？”紫英問道，自然明白心語的目的。
“若真的想查，還怕沒有辦法嗎？自然是鬼界！”心語神色一冷。
“我們也知道，但是去了鬼界卻發現靜緣的魂魄不在鬼界，而且據說鬼界這些年來丟失了不少魂魄。”紫英有些憂慮的說道。
“哦。不管怎樣，我們先去香山一趟，我想要去看看。”心語說道，拉著紫英，“陪我去一趟醉花蔭吧，我想去看看玄霄。”
紫英點點頭，跟在心語身後。心語突然回過頭來，與紫英一同前進：“玄霄的功力似乎比你還要高出許多，而且身上散發著純淨的火靈和水靈之力到底怎麽回事？”
“心語，你不要生氣。我私自做主，將火元仙典給了玄霄師叔，而寒鏡將你給她的水元仙典也給了玄霄。”紫英說道。
“哦，那他倒是有福了，水火同修。”心語說道，皺了皺眉，“可惜的是……”
“可惜什麽？”
“沒什麽。”心語搖搖頭。夜晚，瓊華弟子多半已經休息，兩人很快的來到了醉花蔭，果然在鳳凰樹下看到了玄霄。那孤寂的背影，透出淒涼，讓人看了心疼。
“你們來這……？”玄霄負責保護心語，自然知道心語是如何刁難紫英，還以為她睡了呢。
“自然是找你。你在這兒想的是沐風，是夙玉還是靜緣？”聽到靜緣，玄霄的身子一顫，但依舊沒有回頭。
“有區別嗎？”玄霄說道，“天懸銀河，繁星燦爛，或許我隻是想在這個地方賞月而已。”
“明天，我去香山。”心語簡潔明了，直奔主題。
“我們這麽多人都沒有查出什麽，你可以嗎？何況，你的身體根本就不允許你如此勞累。”玄霄回頭，看了一眼心語，卻皺眉望著紫英。那眼神分明就是寵女人也要有個限度，你那女人什麽樣的身子你自己清楚，還讓她如此長途跋涉！
“不管如何，靜緣的事我不會放下不管，若是你不想去我也不勉強！”
“紫英是把你慣壞了，什麽都依著你的性子來。你以為就我和紫英，真的能保證你的安全？！”玄霄怒目看著心語，“不，你這性子應該是滿天的神魔慣出來的，當年的事若是那三位大人阻止的話，你根本就不會有機會，也不會讓他們三個跟在你後麵收拾殘局，到現在元氣還沒有複原！”
“如果他們阻止，你現在也不會在這了！”心語氣呼呼的說道，真是不知好歹！
“那還真是讓你費心了，我從來就沒有說過讓你救。不高興，你依然有權利將我關入東海漩渦！”玄霄冷哼一聲。
“你——”心語氣的臉一陣紅一陣青的。
“玄霄師叔，心……”紫英剛準備為心語解圍，卻被玄霄狠瞪一眼。
“你還敢為她說話！你看你像什麽樣子，整天隻知道跟在她身後，我看你被她迷得連東南西北都分不清了！居然用三味真火為她熱粥，還禦劍去給她四處買吃的！慕容紫英，你可真是好樣的！”
紫英被玄霄訓的不敢回一句，好像自己真的犯了什麽錯一樣。
心語見狀氣呼呼的看著玄霄：“喂，玄霄，你別太過分！你說我也就罷了，反正我一向就是這樣，但是你幹嘛訓我家小紫英，他礙著你什麽事了！！”
“他沒有礙著我什麽，隻是越來越不像話了！”玄霄說道，“你也很不像話，沒事指使他做這做那很好玩嗎？仗著他不敢惹你生氣，不敢違背你，總是欺負他，有意思嗎？無聊！”
心語啞口無言，好像最近自己是有些過分了。可是小紫英以前那樣欺負我，我不過是收點利息回來而已。心語有些委屈的想著。
“香山暫時可以不去，但是我必須去找道臻問個清楚！”心語煩躁的說道，沒有功力確實很麻煩。
這一回玄霄並沒有反對，隻是淡淡的問道：“你不去看看天河和菱紗嗎？他們為了你到現在還沒有成親。”
“什麽？！”心語很是驚訝。
“菱紗很自責，說是你為了她……”玄霄說道，“天河心裏也不好受，這些年他們一直在等你。”
“亂來，我若是千年不出來，他們難道也等到千年以後嗎？！”心語氣的要命的。
“對於他們來說，若是沒有你在場，你以為他們可以安心成親，可以安心的過日子嗎？”
“……唉，算了，紫英，明天我們就去青鸞峰吧。”沉默良久，心語微微歎了口氣。
—————
“紫英，這幾天我是不是真的很過分？”出了醉花蔭，心語抬眼問道。
“……沒有。”紫英頓了頓，說道。
“我想聽實話！紫英，你在看著我的眼睛說一遍好不好？”心語停下來，認真的看著紫英。
“真的沒有。”紫英躲閃著心語的眼睛。
“……我很任性是不是？”見紫英躲避著自己的眼睛，心語心中悵然若失。
“沒有。”
“沒有沒有，除了沒有你就不會說些別的！！”心語氣的拂袖而去。
走了半天，見紫英跟著自己，心語氣不打一處來：“沒事跟著我做什麽？！該幹什麽幹什麽去！！”
“心語，其實對於我來說你就算任性一點也沒有什麽，就是不要再拿自己的命作為賭注就好。”紫英拉住欲走的心語。
心語張口想說什麽，但是想了想還是沒有說。“……算了，我回去睡了，你也早點睡吧。”
“心語，陪我看星星可好？”紫英沒有打算放心語回去。
“紫英，若是以前我定會陪你，隻是現在我很困了。”心語打了個哈欠，已經有了睡意。看著紫英失望的臉色，心語想了想，強忍著睡意，“如果你不介意我看星星看了一半睡著，夜間運功幫我擋寒的話，我沒有意見。”
躺在紫英的懷裏，心語似睡非睡的道：“對不起，這幾天可能我真的有些任性了。”
“沒有，心語一向是善解人意的。”紫英看著天上的星星，摟著心語說道。
“是嗎？在這個社會，這個時代女子不都是依附男子生存的嗎？”心語諷刺的一笑，“什麽善解人意，不過是處於弱勢罷了。”
“心語，玄霄師叔隻是心情不好，你何必把他的話放在心上。”紫英無奈的說道。
“他有一句話倒是說對了，我仗著你不敢違背我整天欺負與你。告訴我，你生不生氣？”
“我能生什麽氣，生氣你報複我以前不信你，刺你一劍？”紫英輕撫著心語說道，“你的性格是有仇必報，你小時候做的那一樁樁一件件讓大人們頭痛的事不就是如此，我除了配合與你還能說什麽。”
“原來你早知道，那你還故意買東西買那麽慢，把我餓個半死！”心語頗為不滿的說道。
“那你可就冤枉我了，實在是有些東西我聽過都沒有聽過，找了好久才找到的。”紫英苦笑。
“不和你說了，我睡一會兒，若是有流星的話就代我許個願。”心語說著，躺在紫英的懷裏睡著了。
紫英擔憂的看著心語，順手在心語睡穴上一拍，抱起心語向山門走去。
“帶她去哪裏？”低沉的聲音，在紫英身後緩緩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