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江湖笑 第五十九章 生死

“是我。”看著跌坐在他腳邊的水遙，風間嘴角浮現一抹嘲諷。

“你——靈虛背叛與我！”水遙神色狠絕。本來被抓住，水遙一點點都不擔心，畢竟慕容紫英還在她手裏，必要的時候她可以用慕容紫英來威脅藍心語。

“背叛？談不上，就憑你，給我師傅提鞋都不配！”房間眼神一冷，看向水遙更是厭惡。

正值幾人說話間，戰場上瞬息萬變。重傷的冬神一直在觀察著戰場，藍心語被保護的太好了，好到她根本就無法偷襲。風間的功夫她是知道的，沒想到藍心語和靈虛居然是認識，這也是他們的失算。但是即使要死，她冬神也要拉上一位。暗中聚起殘餘之力，冬神在等待著時機。

青鸞和水靈貂分攤了大部分的壓力，天河幾人頓時一鬆。壓力減少，使得幾人放鬆下來，畢竟他們也算是強弩之末了。隻是即使如此，天河還是被兩名死士前後夾擊，脫不開身。一個不留神，隻見一名死士緊纏住天河，另一名從天河身後一道掌勁隻拍天河後背！

“天河，小心——”一直關注天河的菱紗見狀衝出結界驚叫道，想要救援，卻奈何離得太遠。

好機會！冬神見大家的注意力全部被引向天河那一邊，心中暗道，聚起殘餘之力，一掌襲向天青和玄霄背後的悠寧。

而夢璃也在此時插足與天河和那死士中間，胸前承受了一道掌力，頓時被擊飛出去。

一切都在電光火石之間，快的叫人無法反應！

“噗——”一口血水噴在玄霄和雲天青那不知所措的臉上。玄霄回神，一手抱住將要跌倒在地的悠寧，另一手給了冬神一掌。

“靜緣，靜緣——你醒醒，靜緣——”原以為自己從來不會哭的玄霄第一次留下了淚水，將悠寧抱在懷中，悲戚的慘呼！

“夙玉……”雲天青愣住了，看見悠寧倒在玄霄的懷中，冬神被打飛出去，撞倒了幾顆大樹，不知生死。

再說天河，看著夢璃飛了出去，嘴角掛著血跡，看著他的眼神滿是深情。天河怒了，水火兩道力量同時從身體內部發出，直接將纏著他的兩個死士給轟成碎末！

“夢璃……”天河抱住夢璃，“你、你怎麽樣？你為什麽要衝出來……”

“夢璃——”菱紗也被嚇住了，連忙跑到夢璃身邊。

“少主——”奚仲在遠處大喊，奈何它身受重傷，無法移動半步。

“天……河……你我已、已經十一年……沒有見……了……在這、這種……情況下……相見……你、你一定……很傷心……”夢璃斷斷續續的說道，聲音虛弱的猶如蚊子般。

“不，沒有……”天河眼睛有些濕潤，抱著夢璃的手又緊了緊。

“璃、璃兒……助、助紂為虐……你、你一定很、很失望……璃、璃兒……你還願意……要、要璃兒嗎……”夢璃又咳出少許血來。

“要，怎麽會不要。我們以前就說過要大家在一起開開心心的。”天河哽咽著說道。

“夢璃，你別說話了，你會好起來的。”菱紗在一旁噙著淚。

“不……如果……不說完……我怕……再、再也沒……有機會了……人總有……一死……即使妖……也、也是如……此……菱紗……我走了之後……你要好、好、好……好照顧天河……你們吵、吵吵……鬧鬧……也挺好……”夢璃眼睛微閉，想要昏睡過去。

“夢璃——”天河悲呼。菱紗手指泛白，緊緊的抓住夢璃，淚水如絲般滾落。

“如果你們再不放手，她、就真的沒有救了。”菱紗看著灰色的衣衫，抬頭見著是這位說是心語師侄的男子。

聞言，天河將夢璃交給菱紗，一把抓住男子的衣衫：“你能救她？！”

“如果你再抓著我不放，就不能了。”風間微微一笑，手指輕彈衣袖。天河如觸電般鬆開風間，卻也不惱。

“靜緣，我再也不逼你了，你要怎麽樣我都隨你。我可以等，等到你接受我的那一天，就是你永遠都不願意，也沒有關係。隻要你醒來，你醒來，好不好？”玄霄哭聲求道。隻是懷中的女子身體越來越冰冷。悠寧不比夢璃，她本是凡人，這些年失了記憶，也不懂武功，被掌力擊中的瞬間已經死去，無法救活。心語即使能醫死人活白骨也要那個人有一線生機才行，如今這樣，就是連靈虛在這裏也無法救活。

沒有留下一句話，他心愛的女子就這麽的死了。玄霄仰天長笑，笑聲中含有太多的悲傷，任淚水劃過臉頰，化作冰珠，夙玉，靜緣同他在一起的一幕幕出現在玄霄的腦海中，更是增添的了痛苦。

與玄霄相反，雲天青倒是平靜無波。雖然眼中閃過痛苦，但是較之玄霄，雲天青要豁達許多。他喜歡夙玉，也隻是夙玉，夙玉成了靜緣，她就不是夙玉了。有些事情無法強求，也不能強求，雲天青歎了一口，仰望蒼天。

東方露出了魚肚白，天漸漸的亮了。青鸞，水靈貂，墨，寒鏡和碧痕很快將這些人收拾幹淨，水遙這一次再也無法興風作浪！隻是付出的代價未免太大了些。

善後的工作交給了墨，寒鏡和碧痕。青龍，青鸞和水靈貂都自動的回了青蓮之中。心語依然昏睡著，沒有醒來的跡象。玄霄抱著靜緣的屍體，一直呆坐著。戰後的眾人露出一絲疲憊，臉上都有些哀傷。

踏出清風閣，紫英這次由於忽然的變故，並沒有突破。他也不強求，知道這種事情還是是順其自然的好。何況，那兩滴紫竹靈髓已經化在了他的身體裏，隻要心境到了一切自然水到渠成。

“這一次真的謝謝你了。”人還沒有進入正廳，就聽見溪風的聲音，紫英微微一愣，知道靈虛在待客，於是準備走人。

“既然都到了這裏，何必還要折回去。”就在紫英回頭的時候，靈虛的聲音在耳邊緩緩響起。

“你不介意的話，我也就無所謂。”紫英聽見靈虛的話，走了進去，淡笑著說道。

“你沒有突破？”靈虛打量著紫英，有一些疑惑。

隨便找了個位置坐下，紫英略微露出一絲擔憂：“心語情況不明。”

“罷了，天意如此。”靈虛知道紫英這是在解釋他因為心語而無法入定。

溪風和水碧看的驚奇，還沒有哪個人可以在靈虛麵前如此的放肆。對，是放肆，至少在他們眼中慕容紫英就是如此。以前蓮峰也是如此，結果被靈虛狠狠的教訓了一頓，他們本以為慕容紫英也會受到蓮峰的對待，哪知道靈虛居然沒有生氣，還和氣的說著話。

雨菲為紫英上了茶，立在紫英身後。紫英也沒工夫去喝茶，問道：“心語到底怎麽樣了？”

“想知道？”靈虛笑的詭異，“今天是第七天，你的工作到現在隻做過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