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絕不放手

三天說快也不快，說慢也不慢。紫英走在京城的大街上，身後跟著的是恢複記憶的漣心以及天涯和雨菲兩位鬼修。

本來臉上還帶著一點笑意，心思已經飛向心語身邊的紫英聽著眾人都在竊竊私語的說著三天前皇城的災難，臉色越來越難看。心語居然殺了一對人馬？！紫英有些搞不懂，就算是不滿前來宣旨的人，也不用殺人吧。而且京城西部房屋被雷電擊塌，壓死了上百人。聽著這些消息，紫英臉越來越黑。

“公子？”雨菲不解，剛剛還是晴天的慕容紫英這會兒怎麽會烏雲密布。

紫英沒有回答，隻是快步向皇城走去。

經過九曲十八彎，還與皇城的禁衛軍產生了一點小摩擦，紫英這才得見到天河等人。

天河很開心，因為夢璃歸隊了，雖然禪幽那邊還有些小問題沒有解決，不過現在水遙已經倒台，自然也不算什麽大事了。琴姬和秦毅這兩個鬼整天的躲在房間裏親親我我，隻有到晚上才出來活動。這也不能怪他們，誰讓秦毅並不是鬼修，不能見陽光呢。雲天青忙著開導玄霄，一刻也沒有閑下來。咱們的玄霄大人憔悴了許多，整天隻知道抱著酒壇猛灌。菱紗自然是照顧著天河和夢璃，不時也去看看心語。

大家見到紫英有的開心有的沒有反應，還是菱紗好心的為紫英解釋了三天前的狀況。聽見皇宮又死了不少人，紫英的臉又黑了幾分。

“紫英，你不太高興？”菱紗的眼睛很毒，才見著紫英就發覺了他的不對勁。

“我聽說心語殺了不少人，是不是真的？”紫英沉默了一會兒，問道。

“其實……那些人就算不死，最後還是會被皇帝以謀反的罪名賜死。”菱紗組織著語言，盡量的偏向心語。

“那不一樣。”紫英有些激動。

“紫英，你要明白，心語……她怎麽可能忍受、那個傳旨的人說出那樣侮辱她的話。她骨子裏的傲氣，是沒有辦法磨滅的。”菱紗盡力開導著紫英。

“難道因為如此就要殺人嗎？！”紫英掉頭就走。

“紫英——”菱紗喊了一聲，見紫英頭也不回的出去，暗自歎了一口氣。

剛出門，紫英就看見了心語。本來心語剛醒，聽說紫英回來了，開開心心的跑過來，誰知就聽到了這麽一段。殺人？他竟然怪我殺人？心語自嘲的一笑，看了紫英一眼，頭也不回的走了。心語覺得特別的委屈，她忍不住的想，若是當時的紫英在場，聽到自己被賜予別人當別人的小老婆，他會怎麽做，無動於衷嗎？這麽想著，心語忽然覺得自己的心好痛，就算殺人又如何，她早就不是那個單純的她了，前世的記憶已經根深蒂固，無法磨滅。如果紫英不能接受現在這個她，那麽她又何必去委屈求全自己一定要迎合他，她從來都做不來的。心語一向是吃軟不吃硬，她骨子裏比誰都要傲氣，那是深入骨髓的東西。

看著心語自嘲的一笑，轉頭就走，毫無留戀。紫英心中一痛，他不知道自己於她到底是什麽。就算心語從來不是小鳥依人，沒有關係，但是她怎麽可以一句解釋都沒有，那是活生生的生命，難道她不會覺得內疚嗎？她對他就這麽的沒有留戀，想要就要，不想要就可以丟掉嗎？丟掉，想到這個詞，紫英的心撕心裂肺般的疼痛。搖搖頭，甩出自己的思緒，紫英向另一個方向走去。

心語剛走幾步路就碰上玄霄，隻見玄霄抱著靜緣的屍體跪倒在她的麵前。心語不得不暫時壓下自己的失落與委屈，不明所以的看著玄霄。

“請你讓我和她一起轉世，這一次我絕對不會再放手！”玄霄清澈的眸子看著心語，一字一句的說道。

“大哥？”

“師兄？”一直跟在玄霄身後的雲天青父子一愣。

“以前是我太傻，一份美好的感情放在我麵前，我不知道要，反而去追求那些虛無飄渺的升仙。現在我離成仙也隻還剩下一步之遙，隻是我的心越發的空虛，越發的無所適從。失去的才是最美好的，如果時光可以倒流，天青，我一定不會把她讓給你，一定不會！”玄霄眼角滴落一顆晶瑩剔透的淚珠，淡聲說道。

玄霄的聲音不大，但是很清晰。在這個院落裏的人都不是普通之人，房間內的琴姬，菱紗，夢璃，以及和心語走在反方向的紫英，還有正向這裏趕來的寒鏡和碧痕都聽得清清楚楚。

“你決定了嗎？”心語淡聲問道。

“是，我決定了。”

“寒鏡！”心語輕喝。寒鏡會意，聚起手中的力量。天河雖然懵懂，但是出奇的和天青沒有阻止玄霄。

“慢著！”紫英輕喝一聲，寒鏡停手，望向心語。

“我不同意，心語，你怎麽可以如此將人命當做兒戲。”紫英看著心語，眼中有些失望。

“就是因為不是兒戲，所以我才尊重他的決定。”心語望著紫英，一字一句的說道。

“尊重，這就是你的尊重？”紫英有些微怒。

“紫英，這不關她的事，是我的決定。”玄霄抬眼望了紫英一眼。

“可是，玄霄師叔，你……”

“我以為你是最明白的人，畢竟你也曾今經曆過。隻是你心愛的人比她更有能力，不像她，死了便是死了。”玄霄望著懷中的屍體，眼中深情震撼了紫英。

紫英倒退了一步，望向心語。如果心語還是原來那個心語，那麽他呢，他會是怎麽樣子的，在悔恨中渡過一生？心語死，他活，為他，為瓊華。紫英閉目，如果心語隻是心語，那麽她如今是太子側妃，就不是她的心語了，他到底在抱怨什麽，除了被心語殺掉的那一隊傳旨的禁衛軍，其他之人的死如何能幹心語的事，那個時候她已經昏死了過去。他到底在要求什麽。

“寒鏡，請你出手吧。”玄霄望向寒鏡。

抬頭看著心語微不可查的點了點頭，寒鏡一掌斷了玄霄的生機。夢璃和菱紗趕到的時候正好看見了寒鏡動手，菱紗尖叫一聲，捂住自己的嘴巴。心語不忍，閉目轉過頭去，玄霄啊玄霄，是不是當初讓你成魔會更好一些。

“大哥……”看著玄霄的屍體，明知道這是他自己的選擇，天河還是忍不住悲傷的叫了一聲。

羲和和望舒兩把劍驀然大亮，衝出玄霄的屍體，向遠方飛去。

“那對雙劍，怎麽會？”雲天青不可置信的看著一紅一藍兩道光芒消失在遠方。

“劍已有劍靈，自然是追隨他的主人去了。”心語睜開眼睛，淡淡的說道，“我累了，善後的事就交給你們了。”

幾人點點頭，天河突然說道：“心語，我想把大哥和靜緣火化，將他們的骨灰撒在鳳凰花下，好不好？”

“這個你自己決定就好。”心語對著天河微微一笑，在轉頭的一瞬間暗下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