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瓊華劫 第二十三章 樹下情傷，酒過愁腸
“農？你說我罰他做五百個是不是太重了？”小心的為紫英上藥，心語問道。
“怎麽會，那種東西我做一萬個都沒有問題。”
“他怎麽能和你比？”心語翻了翻白眼，“何況他先前受你兩掌，早就受了內傷。當時我隻想著怎麽罰他，都忘了他小時候體弱多病，若不是這些年修煉仙法……”
“他是一個不錯的人，可惜太看重一些東西，束縛了自己，也束縛了你。”
“他不是高人，更不是超凡脫俗之人。我們不能拿那些標準來要求他吧。”心語為紫英包紮好，準備起身。誰想紫英好似知道她要走一般，又抓住心語的手，緊緊的抓住！
“你字字句句都在幫他，果然有人說嫁出去的女兒等於潑出去的水。”
“神農！”心語皺眉，“這不代表我可以原諒他，所以這話以後還是不要再說。或許，我會放手。”
聽到這話，紫英的手抓的更為緊了，連眉頭都皺了起來。心語被紫英抓的生疼，也沒有發現紫英的異樣，反而是神農卻看得一清二楚。
“你舍得嗎？”
“舍得又怎樣，不舍得又怎樣。兩人在一起如果連最基本的信任也沒有，我不知道這關係可以維持多久。這次不信我，下次呢，下下次呢？我不想再如此下去，我無法承受……”心語閉目，一行情淚落下，“我的心好累。這些天相處，他還不知道我嗎？我是什麽樣的人，我有多麽在乎他，難道他一點感覺都沒有嗎？為了他，我可以不計較那些傷害我的人，讓羲親自下來解除處罰；為了他，我可以寄人籬下，隻當他瓊華一個低輩弟子；為了他，我甚至逼你親自煉丹，就怕他出什麽事，來不及施救；為了他，我可以逆天而行，保住瓊華；為了他，我可以……我可以……可是他呢，又做了什麽……”
感覺有人抹去自己眼角的淚，心語繼續道：“農，我真的好累，追逐他的腳步實在是太累了……”
“……對不起，心語……”忽然感覺有人抱住自己，心語渾身一震，沒有動，“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我犯了許許多多的錯，傷害了你，也傷害了我自己。我知道我該死，在禁地沒有問清楚就向你動手，在你的心上留下了一個不可磨滅的傷口。我知道我不值得原諒，甚至不值得同情。你知道嗎？在你離開的兩天裏，我過的比以往十八年還要漫長，我腦子裏，心裏全都是你。我無時無刻不再想你，全都是你的音容笑貌，所以我無時無刻都是心如刀絞，我告訴自己，這就是自己不相信你的懲罰。曾今想去找你，卻不知道在哪裏能找到你。現在看見你，我的心更痛了，你的這一頭白發……”緊緊的抱著心語，似要將心語揉進他的骨血中，“你說追逐我的腳步很累，那換我追逐你的腳步好不好。我知道錯了，給我一個機會，一個贖罪的機會。讓我好好照顧你，心語……我知道我現在說什麽都沒用，我會用行動來證明我愛你，請你，再給我一次機會，一次就好。”
“說完了嗎？”心語睜開眼睛，緊握雙拳，可惡！紫英點點頭。
“說完了就給我鬆手！”心語冷冷的道。
“……是。”紫英輕輕鬆開心語，他不想在逼她，他知道他犯的錯不是這麽容易就可以求得原諒的。
“什麽時候醒的？”
“……在你想要掙開我的手的時候。”紫英心痛的看著心語。
“這麽說，你都聽見了？”心語眯著眼睛冷冷的看著紫英。
“……是。”明知答是很是危險，但是紫英不得不答。
抬起手，心語就想扇紫英一記耳光，可是想了想還是放下了手：“我不打你，你馬上給我滾！”
“你說過我在午時之前做到了五百個俯臥撐，就讓我留在你的身邊。”紫英靜靜地看著心語。
“你——”心語氣不打一處來，說實話，說不動心是假的，可以壓製小紫英，並且狠狠的**他是她老早就想幹的事。可是……那樣的傷痛實在是太大了，讓她望而卻步。
看著眼淚在心語眼眶中打轉，紫英心中異常絞痛。溫柔的擦去心語眼角的淚，紫英道：“我知道我又一次偷聽你的話，請求你，不要用離開來處罰我，除了這個，我願意接受任何處罰，哪怕是要讓我去死……”
這樣的紫英讓她心痛，這樣的低聲下氣，這樣的委屈求全。可是自己的心已經傷痕累累，再也無力給他幸福！
眼淚不住的流著，心語冷眼看著紫英。也不知自己想要幹什麽，心語竟一把將紫英的衣服扒開，對準那白皙的肩狠狠地咬了下去。悶哼一聲紫英忍著痛不讓自己喊出來，臉上卻帶著淡淡的笑容。
鮮血順著心語的牙不斷的往外冒，流過紫英的胸膛。一把推開紫英，將他狠狠的撞在梭羅樹上，心語頭也不回的走了。
跌坐在梭羅樹下，紫英衣衫不整卻無損他的氣質，周身都痛得他從心底露出一抹淡笑，化為堅定，心語，我一定會讓你幸福！
“喝不喝？”神農不知從哪裏冒出來，坐在梭羅樹下，將其中一壇酒遞給紫英。
本想拒絕，可是忽然想起了神農的話“他是一個不錯的人，可惜太看重一些東西，束縛了自己，也束縛了你。”，猶豫了一下，紫英接過酒。紫英喝了一口酒，覺得辛辣嗆人，咳了幾聲。
喝著酒的神農好笑的看著紫英：“你第一次喝酒？”
“是，第一次！”紫英也難得露出笑容，“從小就被規定了要知規矩禮法，尊師重道，戒酒，戒賭。不能行差踏錯，因為我承載著太多人的希望。”說完，紫英又灌了一口酒。
“這樣活著，很累。”神農如是的道。
“可是這是我的責任！男子漢大丈夫不能因為怕累怕苦，就舍棄掉責任！”紫英淡笑道，“或許那些責任在旁人眼裏根本不算什麽，可是對於我、對於養育我多年的師公來說，那很重要。”
神農忽然想起那倔強的人，用計將他關進火靈珠內的那人。“農，不要怪我，責任一詞承載了太多，這天地間的生命，我無法放棄，對不起，農！”
“你和他很像呢？可是你們又有所不同。”
“什麽？”紫英不明白的看著神農。
“沒什麽。”兩人默默的喝著酒，好一會兒，紫英才問：“不怪我嗎？”
“怎麽不怪，但是你已經受了我兩掌，夠了。”神農豪放一笑，遞給紫英一瓶藥，“拿去吧。”
“不用。”紫英淡笑著，“她留下的傷和痛，我願意承受。”
“真是奇跡，還有人會拒絕我的藥。”神農也不介意，將藥收回。
“神農大人，我不是……”
“叫我神農吧。”神農打斷紫英，“或是農也可以，語就是這麽叫的。”
“可以嗎？”紫英問道。
“為什麽不可以，還是你還在意那些個規矩禮法？”神農笑看紫英。
“我……”紫英猶豫了一下，舉起酒壇，“農！”
神農一笑，也舉起酒壇，兩個酒壇在梭羅樹下一碰，兩人大笑的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