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子一腳踹開作慌忙阻攔狀的白羽鏡,帶著一眾支脈的白家人氣勢洶洶地往白府後院殺去。

白羽鏡抱著被踹得生疼的肚子,卻忍不住放聲大笑起來,一邊笑一邊眼淚流了下來,心中狂喊:母親,你看著,今天孩兒就要為你報仇了!

不提白羽鏡在這裏失態,卻說支脈一眾人殺到了後院。

後院把守的侍衛見一群人氣勢洶洶地衝了過來,頓時神情緊張起來,將手中的刀劍拔了出來,攔住了去路。

支脈的人一見這種場景,更加憤怒了,你嫡係勢大連老祖宗給的姓氏都不要了嗎?一個白家的奴才竟然還敢攔白家人!

沒等老頭說話,從他身後竄出來一個獵戶打扮的壯漢,赫然是受到調戲的姑娘的父親,隻見他一巴掌直接扇在了攔路侍衛的臉上!

侍衛大怒,就要拿刀把這獵戶拿下。

獵戶卻絲毫不懼,一挺胸膛,對著侍衛手中的刀劍,怒吼道:“來衝爺爺這兒來捅!你們家主論輩分還是我的侄子呢,看你們這幫白家的狗敢動我分毫?”

侍衛的動作頓時一滯,這才想起來麵前這群鄉巴佬可都是白家的人,雖然是不得勢的支脈,但也不是自己能夠輕辱的,到時候他們在家主麵前哭訴起來,家主非得扒了自己的皮不可。

侍衛這一縮,頓時讓身後的支脈氣勢大盛,剛剛侍衛拔出刀劍其實已經讓許多人膽寒了,沒想到獵戶上去一個大耳刮子外加一頓臭罵,侍衛竟然絲毫不敢動手,頓時大家都放下了心。

兩個侍衛相視一眼,一個連忙跑向後院報信,一個苦著臉用身體擋住支脈前進的方向,努力拖住支脈。

報信的侍衛一路跑向白老爺的書房,一路狂奔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好不容易來到了白老爺的書房門口卻被兩個自己的同行給攔住了。

一個把守後院大門的侍衛,算是半個家丁半個侍衛,要是白府事情忙不過來還要幹活幫忙的。一個是白家家主身邊的精銳侍衛,常年隻需要侍奉在家主身旁。兩者同為侍衛,但是身份卻截然不同,地位也相差懸殊。

因此當報信的侍衛氣喘籲籲地站在書房門口要求稟報的時候,精銳侍衛兩人卻是兩眼上翻,絲毫沒有理睬報信的侍衛。

報信侍衛心中暗罵一聲,陪著笑臉,恭聲道:“兩位大哥,我真有急事找老爺,您二位就行行好通稟一聲吧。”說著連連作揖。

精銳侍衛冷哼一聲,慢悠悠道:“少爺有令,老爺在書房之中休息,概不見客!”

報信的侍衛急的滿頭大汗,再三懇求卻也無濟於事,最後也顧不得禮節了,放聲大叫:“支脈那邊鬧起來了,老爺快出來啊!”

精銳侍衛雙眼一瞪,剛想發作,卻聽到背後的房門吱的一聲打開了,白老爺皺著眉頭,邁著老爺步,從書房之中走了出來,看著滿頭大汗的報信侍衛道:“速速前麵帶路,路上告訴我究竟是什麽

事。”卻是白老爺聽見書房外麵的動靜,走了出來。

報信侍衛行了一禮,不敢耽擱,就要在前麵引路。

白老爺卻直接一停,轉頭看著書房前值守的精銳侍衛,淡淡道:“出了事為何你們不願意稟報?”

精銳侍衛麵麵相覷,一個侍衛誠惶誠恐道:“老爺這是少爺的吩咐,少爺說老爺昨晚沒有休息好今天正在書房之中休息,無論是誰來找老爺都不允許放行!”

“羽鏡?”白老爺眉頭一皺,仿佛想起了什麽,揮揮手吩咐道:“你們兩個去請黑泉真人到祖祠,就說是我白某人有請,讓他帶上法器,馬上可能會有些動亂。”安排好之後,白老爺這才示意報信侍衛前麵帶路。

當白老爺感到白府後院大門處的時候,留守的侍衛已經被憤怒的白家支脈揍得鼻青臉腫,躺在地上隻能無助地抱著腦袋,護住身上脆弱的部分。

支脈眾人見白老爺到了,頓時停下了手,畢竟白老爺在家主位置上呆了十來年,**威已經深入人心,支脈又都是清苦人家,底氣自然足不起來。

白老爺掃了一眼被打趴在地的侍衛,心中也有一股怒氣,這就算隻是白府的一條狗,那也是白某人的一條狗,麵前這群泥腿子憑什麽打自己的狗!

隻不過白老爺畢竟是老謀深算,喜怒不流於色,臉上帶著似笑非笑的表情,望著支脈眾人最前麵的老頭,怪聲道:“喲,四叔祖,誰惹您生這麽大的氣了,您告訴我,我一定扒了他的皮。”

被稱為四叔祖的老頭冷哼一聲,絲毫不給白老爺留情麵,“你還知道我是你四叔祖啊,你們嫡係發達了,是不是就忘了自己姓什麽了?”

白老爺被老頭在眾人麵前這麽訓斥,頓時臉上有些掛不住了,板起一張臉,“四叔祖言重了,今天是祭祖的大日子,您說這種話不好吧。”

老頭子指著白老爺的鼻子,破口大罵,唾沫噴了白老爺一臉,“今兒我就這麽說了,有本事咱們上祖祠論論去,白展鏡,不要以為你當上了家主就無法無天了,連老祖宗都不放在眼裏了,告訴你,你頭頂上還有三名族老呢,你翻不了天!別人不知道,我還能不知道嗎?你那家主之位是怎麽來的,你自己心裏清楚!”

一口臭烘烘的口水噴在臉上,白老爺雖然一直在告訴自己要冷靜,卻依然被激怒了,再加上老頭子正好刺中了他心中多年來的傷疤,頓時就失去了理智,一把抓住老頭的衣襟,就要把老頭帶去祖祠,跟他不死不休。

老頭也是不懼,一把年紀了對於別的不熟,但是對於白家的家規卻是了如指掌,他倒要看看鬧到了祖祠那裏白老爺這個白家家主還要怎麽當下去。

支脈一眾人擁著白老爺和四叔祖浩浩****地往祖祠去了,而院中眼尖的嫡係白家人看到自己的主心骨白家家主白老爺被裹帶著走了,以為支脈要出什麽幺蛾子,頓時也召集起了人員,一同殺往祖祠。

不得不說白家嫡係子弟在自己的利益被侵犯的時候還是很給力的,當支脈出現在祖祠門口的時候,嫡係也同時出現了。

本來白老爺見嫡係隻有自己一人,而支脈卻聲勢浩大,正擔心自己勢單力薄,此時嫡係人馬的出現頓時讓白老爺吃了定心丸,底氣又上來了,搶先一步,抓住祖祠緊閉的祠堂大門銅環,啪啪啪地敲起門來。

不多時,吱呀一聲,祖祠的大門開了,裏麵是一個身穿灰色衣服的白眉老者,老者皺眉道:“還沒有到祭祖的時辰,你們這麽早過來幹嘛?”

四叔祖往前一步,急切道:“今日乃是祭祖的大日子,我等本應各守本分,但是無奈嫡係咄咄逼人,還要請三位族老予以公斷!”

白眉老者皺皺眉頭,側身讓開門路,“進來吧,什麽事情非要驚動族老,要是到時候事情不大,你們小心吃上家法!”

白老爺與四叔祖相互看了一眼,冷哼一聲,皆是一甩衣袖,不屑於說半句廢話直接就往祖祠中走去。

門外的嫡係和支脈見狀也一窩蜂的湧了進去,各自在己方的主心骨身後站穩了腳跟。

三位族老聽到了消息,都麵帶不渝地走了進來,原本是祭祖得大日子,卻沒想到引發了這麽一場衝突。

這三位族老皆是白發白須,可是說是當今白家中輩分最大的人了,三人一進來不管是嫡係還是支脈一個個都得跪下請安。

待到三位族老坐定,眾人方才能夠起身,坐在左手位的族老最先說話了:“此事不管由何而起,今日都是祭祖的大日子,展鏡你是白家家主,這份責任你不可不負,待事情了結之後,你就去領一份家法吧!”

白老爺雖然百般不願,但是卻不得不悶聲答道:“孫兒遵命。”雖然他是白家家主在對外事務中可以獨掌大權,但是在家族中卻不是身份最高的人,必須受到族老的牽製,除非他願意叛出白家,否則在白氏家族中根本不可能一手遮天。

“你們誰先說說究竟發什麽事情?”依舊是左手的族老說話。

四叔祖第一個衝了出來,跪倒在地上,哭號道:“三位族老求你們公斷,我們支脈就要被嫡係逼到死路上去了!”

左手族老看著四叔祖哭訴,頓時皺眉道:“小四你也是年近古稀的人了,怎麽如此不注重自己的身份,”說罷高聲招呼外麵的仆役,“來人啊,給小四拿把椅子過來!”

四叔祖坐定之後,一五一十地將這件事說了出來,尤其是強調了嫡係子弟調戲長輩,白老爺判定姑姑嫁侄子,還有侄子娶姑姑還不給聘禮這三件事情。說罷,四叔祖不由得哭號道:“我們白家可是清清白白的人家,怎麽能夠做出這等惡事!且不說那惡少,但說我白家家主的這種處置方法,豈是將我們白家祖訓放在了眼裏!三位族老為我們支脈做主啊!”

白老爺聽到這件事情不由得傻了,這跟他想象的完全不一樣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