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塵到現在也沒有弄清楚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困惑道:“師尊,究竟發生什麽事情了?”

師尊羅風臉色陰沉,盯著李塵的雙眼正色道:“小五,這件事非同小可,你老實告訴我,周韜是不是你殺的?”

“什麽,周韜死了?”李塵聞言大驚,反應過來之後更是難以置信:“師尊,你們懷疑是我殺了他?”

“不是我懷疑,而是所有人都懷疑是你殺了他,據周韜的同門所說,他昨天無意中看到你走出了周韜的精舍,你不想解釋一下你昨天晚上為何要去找周韜嗎?”師尊羅風語氣沉重道。

李塵皺緊眉頭,困惑道:“師尊,你是不是弄錯了,昨天自從妙元真人和你離開後我根本沒有用離開過自己的精舍,更別說去周韜的精舍了,我連他的精舍在哪兒都不知道又怎麽可能去呢?”

師尊羅風聞言眉頭一蹙,李塵的為人他是清楚的,這個徒弟雖然身上有不少的秘密,但是卻從未做出過欺瞞之舉,下意識地就相信了李塵的說辭,不安道:“你說你並沒有去周韜的精舍,那麽周韜同門看到的人影究竟是誰呢?而且就算是我相信了你的說辭,但是其他人可不會這麽輕易相信,更何況黃粱派現在失去了途徑去探究周韜育神之法,必定不會輕易罷休,你要做好心理準備啊!”

李塵聽到師尊羅風願意相信他,頓時精神一振,鄭重道:“師尊,這件事情是不是我幹的,我自己還能不知道嗎?你要想想,要是這件事真的跟我毫無關係,那麽背後黑手究竟是在策劃什麽陰謀呢?我被冤枉了不要緊,要緊的是這個陰謀究竟想要達到什麽目的!”

“正如你所說,幕後黑手究竟想要幹什麽?”師尊羅風關心則亂,一開始沒有想到陰謀一說,現在被李塵提醒了頓時反應過來,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李塵的精舍之中一時間沉默了下來,直到有人在屋外大聲敕令道:“羅浮弟子李塵,我是斷雷營地執法修士雷火,現在奉太一門妙元真人之命,將你護送到司雷殿,趕緊出來與我上路!”

李塵和師尊羅風四目相視,都感到有點詫異,李塵冷笑一聲:“這執法修士來的也太快了點吧,我倒要看看這中間究竟有什麽貓膩!”

說著,李塵推開精舍大門,迎麵一看,一整隊的執法修士正旗幟鮮明地站在他精舍前麵,一幅如臨大敵的模樣。

“雷火道友,你們這不像是護送我的樣子啊,反倒是押解的意思吧。”李塵上下打量了一下執法修士隊伍,不由得出言嘲諷道。

雷火不置可否地笑了笑,氣定神閑道:“妙元真人說護送那麽就是護送,李塵道友你怎麽理解並不重要,現在重要的是立刻與我去司雷殿複命,希望你不要做傻事!”

師尊羅風擔心李塵會做出與執法隊衝突的事情,連忙也追出了精舍,看到這麽大的陣仗也是一愣,隨即皺眉道:“我徒弟現在還不是犯人呢,再

說了我羅風的徒弟你們也要這麽對待?吃了熊心豹子膽了?”

雷火見師尊羅風出現,頓時臉上一凜,全然沒有了那副悠閑的神情,卻也沒有忘記自己的本職,不卑不亢道:“血手人屠的大名我們自然是敬仰的,但是這個命令是妙元真人親自下達的,還希望您不要讓我們難做。”

“血手人屠”?李塵一臉意外地望了望師尊羅風,沒想到自己這個師尊居然還有個這麽拉風的外號,一股濃濃的血腥味撲麵而來。

“小五,你跟他們先去司雷殿,到了司雷殿你就實話實說,我現在立刻去聯係掌門師兄,放心吧,在我們羅浮人沒到之前他們不敢處置你。”師尊羅風沉吟片刻直接吩咐道。

李塵心中不安,但是卻也無計可施,隻得望著師尊羅風的背影極速離去,待到師尊羅風的身影再也看不到了,這才轉頭看向雷火,淡淡道:“那就走吧,雷火道友!”

雷火深深看了李塵一眼,揮揮手讓提著鐵灰色枷具走上前來的屬下退下,“血手人屠的弟子就不必這麽羞辱了。道友,希望你不要弱了你師父的名頭!”

李塵揚揚頭,冷哼道:“我既然是清白的又何必逃跑,你放心吧,不會讓你們難做。”

“希望如此。”雷火再次揮揮手,整隊的執法修士將李塵夾在中間,浩浩****地往司雷殿趕去。

司雷殿其實就在昨日舉辦金頂之會的演武場旁邊,距離李塵的精舍十分靠近。

不多時,李塵就來到了司雷殿中,站在司雷殿中央,李塵抬頭看了看上首盤膝坐在蒲團上的七派前輩,心中卻是猛地一沉,因為在司雷殿中居然一個羅浮的前輩都沒有!

不等李塵細想其中的玄虛,坐在首位右側的黃粱派關山長老猛然喝道:“你就是羅浮弟子李塵?”

李塵心中一震,不敢怠慢,連忙回答道:“不錯,正是晚輩,聽說昨日晚上黃粱派周韜道友被人……”

話未說完,就被關山長老給截斷了:“那你還不把殺害我派弟子周韜的事情原原本本地說出來!”

李塵目中精光閃爍,原本想要行禮的身軀卻慢慢挺直了,淡淡道:“我並沒有殺害周韜道友,不知道關山前輩為何這麽斷定我就是凶手呢?”

關山長老不問緣由,直接把李塵定性為殺人凶手,要麽是他對李塵有很深的偏見,要麽他是故意為之,不論是哪一條李塵說什麽都沒有用,又何必跟他這麽有禮。

果不其然,關山長老聞言大怒:“好你個暗中下手的小人,今日我看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我派弟子常永正何在?”

七派高層身後侍立的弟子之中立刻閃出來一個人影,瘦小的身材卻長著一個大餅臉,恭敬地朝關山長老施了一禮:“弟子在!”

“將你昨日晚上看到的情況細細道來,不得有半點遺漏!”關山長老冷哼一聲,吩咐道。

“是!”

常永正複施了一禮,麵對七派高層講起了他昨晚所見之事:“昨天晚上,弟子正與諸位他派道友論道結束想要回到自己的精舍之中休息,在回去的路上經過周韜師弟的精舍,卻恰巧發現這個李塵從周韜師弟的精舍中出來,那時候已經是戌時,我還正奇怪為何在金頂之會中大出風頭的李塵道友會從周韜師弟精舍中出來呢,當時想著是不是兩人有什麽私交,沒想到今天早上就聽到了周韜師弟的死訊!”說道最後語氣轉悲,悲憤異常。

“你還有何話說?”關山長老鐵青著臉一字一頓道。

李塵合上眼瞼,思索了片刻,出聲分辯道:“關山長老,你不覺得單憑你黃粱派弟子的一麵之詞就要定我的罪太過分了嗎?且不說昨晚上我確確實實連精舍的門都沒出過,那個從周韜精舍中出來的一定不是我,就是退一萬步來講,縱使我確實從周韜精舍中出來的,我能夠在不驚動其他人的情況下毫發無傷地殺掉周韜嗎?你當周韜是泥糊的呀!”

關山長老皮笑肉不笑地說道:“誰知道你是不是用了什麽卑劣的手法趁其不備殺害了周韜師侄,今天縱使你說一千道一萬也不可能褪去你身上的罪過!”

李塵聞言心火頓起,這個關上長老蠻不講理胡攪蠻纏,根本沒有想著弄清事實的真相,而是一個勁的往他身上潑髒水,說再多的也沒有任何意義,直接雙手一攤,光棍道:“反正我說什麽你也不相信,你是黃粱派的前輩,硬是要冤枉我這個小弟子,我也沒有辦法反抗,你隨便汙蔑好了!”

“你!好大的膽子……”關山長老立馬跳了起來,火冒三丈,他貴為七大仙門的黃粱派長老,身份尊貴,何時被一個小輩這樣頂撞過,眼看就要直接動手懲處李塵。

旁邊看戲的其他七派高層慌忙攔下,李塵有沒有罪先另說,但是現在真相還沒有調查清楚,關山就想要親自動手,這傳出去簡直就是天大的笑話。

坐在妙元真人左側的一個道人皺了皺眉毛,不滿道:“關山道友你又何必動氣,若是這李塵真是凶手的話遲早脫不開懲處,你又何必急於一時。再說了,若是我們連申辯的機會都不給他,外麵的門人弟子豈不是會笑話我們剛愎自用,我看還是讓李塵自我申辯一番吧。”

看樣子這個道人的身份地位頗高,他開口說話後,雖然關山長老任有憤憤不滿之色,但是依然是坐了下來。

李塵感激地看了一眼道人,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路,恭聲道:“晚輩在諸位真人麵前不敢說謊,隻提出幾個疑點,諸位真人就能知道我並不是凶手了!第一,根據這位常永正道友所言,在昨晚戌時我從周韜房中出來,這一點我堅決否認,因為那時候我正在自己的精舍中接待師尊和妙元真人!”

此言一出,頓時司雷殿中就喧鬧起來,要是真如李塵所說的話,他是有十分確鑿的不在場證據的,畢竟牽扯到了德高望重的妙元真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