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大星在學校裏就是出了名的交際花……交際草,他家境優越,人長得也不錯,出手又大方,來得人自然是少不了的。

張行端著茶杯抿了一口,何相坐在他身邊,一對美眸注意到此刻他的雙手有些輕微的顫抖。

為什麽?

她不清楚,隻不過從未陷入過世俗交際的她,也是能夠明白他和剛才那個男人的關係好像很不好。

不久,賓客來得差不多了,陸忠誠這家夥不知道中途出了什麽岔子,打電話也不接,張行這一桌就空了他這麽一個位置。

說是同學桌,張行和他們還真不是很熟悉,很多甚至在大學時都沒有說過一句話。

婚禮按照程序進行,直到這一刻張行都沒有別的心思,他和羅大星的恩怨還沒有到那種毀壞婚禮這種腦殘的程度。

還是那句話,若不是陸忠誠將請帖帶了過來,他根本就沒有心思來參加這個對頭的婚禮。

這時,門外走來兩個人。

張行定睛一看,端著茶杯的手不自覺地一鬆,摔落在地上。

他回過神來,就看到一旁的何相已經俯身撿了起來,拿在手中,眨著眼睛看著他。

他心中稍定,接了過來,同時在暗地裏給了自己一巴掌。

張行,你特麽的給我冷靜!

陸忠誠大大咧咧地坐在了張行的左手邊,“你猜我中途遇到了誰?”

“我就不眼瞎。”張行沒好氣道。

“沒關係吧?”陸忠誠眼色指向何相。

張行搖搖頭道:“我大概知道羅大星的打算了。”

“什麽打算?”

張行重新恢複那副悠哉模樣,下意識地端起茶杯,才想到剛剛已經全灑了出去。

“和你弄那台車的目的一樣。”

陸忠誠脫口而出道:“裝X!”

聲音不小,同桌的幾個人詫異地看著他倆。

張行輕咳幾聲,一道極其溫柔的聲音傳入耳中。

“你好,我能坐在這裏嗎?其它的位置……”

“可以可以,當然可以!”

同桌的一個男人當即讓出一個位置來,笑得一臉猥瑣。

張行隻是看了她一眼,沒有說話,反倒是陸忠誠揚了揚手。

“學姐,你坐我這邊得了,我和你換換位置。”

聶小雨麵帶微笑,陸忠誠已然起了身,剛才讓座的男人一臉埋怨。

“你!”張行疑惑地看著他,陸忠誠當即給了他一個當初二人考試時練習了不知多少次的秘密眼神。

這一下,他就明白了陸忠誠的意思,讓今天婚禮的主角大學時期的女神坐到曾經的死對頭身邊,怎麽想都挺惡心人的。

聶小雨打扮精致,穿著新潮的短裙,長發披肩而落,修長細膩的白腿擺動之間,吸引著場上所有男人的目光。

何相看著這個女人,眉頭微不可察的一蹙,這是何處的女人,穿著竟然如此**。

簡直是有辱仙家……不對,這裏不是靈界,沒有那麽多的規矩。

聶小雨顯然也注意到了這個不染妝容穿著樸素的女孩,但也隻是注意,並沒有太過在意。

張行早早就察覺到了,以何相麵容就算是不染妝容,肯定也是一線美女級別的,男人都有愛美(好色)之心,怎麽可能不去關注一個美女,盡管這個美女穿著有點保守,但該有的關注應該是少不了的。

場上眾人確實沒有幾個人將過多的注意力放到何相身上,他身子微微往後一側,就看到了何相一隻小手正在以奇怪的姿勢掐著決。

“果然是在施法。”他低聲呢喃,全然沒有感覺到一旁聶小雨的注視。

“好久不見,張行。”

“嗯?好久不見。”張行往前拉了拉椅子,正好將何相施法的動作擋住。

二人也隻是互相打了招呼,兩個人之間的糾葛堪稱是現實狗血版言情小說,不是三言兩語能夠道得清的。

可不管怎樣,現在二人見麵,有話要說,卻又不知從何說起。

陸忠誠見兩個人相看無言,一臉的壞笑,反而和何相攀談了起來。

“嫂子,張行可能沒和你說過吧,但我以我的人格擔保,他絕對沒有問題!”

“問題?”何相疑惑,不過還是點了點頭,因為之前張行說過,少說話,多點頭。

陸忠誠見何相這麽明事理,不免有些感慨,自己這個老朋友,當真是金盆洗手了啊。

“畢業後你就一直在兗城嗎?”聶小雨問道。

“嗯。”張行悶悶道。

“你是不是還在記恨我?”

“記恨?過去的都過去了,早忘得一幹二淨了。”

“能忘,就證明你還是記得。”

張行語塞,聶小雨將桌上拆開的酒拿在手上,給他和張行一人倒了一杯。

“人們都說一酒泯恩仇,這杯酒我喝了,我們能不能重新做回朋友?”

還不等張行回答,她就已經一飲而盡。

放下時,俏臉泛上紅潤,一顯風情嫵媚。

張行愣了愣,也一飲而盡。

“好!”聶小雨拍了拍張行的肩膀。

他們二人在這打著啞謎,何相也沒閑著。

她在觀察這個世界,觀察這個世界的人,這個世界的心,她不是凡人,正如張行一直認為的那樣,是仙女,眼下所見其實和靈界那些修行大宗交涉有很多相似之處,看似祥和,其實步步殺機,出錯一步就是落人道心的下場。

有法力的她,即使是初入此地,也不似一般人癡傻,他之所以能夠暫時的信任張行,就是因為張行告訴她的信息,她在此前就已經有了自己的判斷。

正如張行所說,這是她一個外來者很好的學習機會,所以從小就認真修行不敢懈怠的她,將這些話牢記於心並付諸於行動。

“我給你說,當年那件事你根本就不清楚!”聶小雨吐著香蘭,紅唇都要貼在了張行的臉上。

“清與不清,已經沒有了意義。” 一杯接一杯,敵人未至,張行已然有了醉意。

“張行,這麽多年了,你還是那副德行,也罷,誰叫老娘當初就喜歡你這個小悶騷的樣子呢?”

陸忠誠看得心跳加速,這正主還在旁邊呢。

他看了眼何相,發現這個不知底細的嫂子並沒有露出什麽惱怒之色,反而四處打量,東看西看,就像一個對什麽都好奇的孩子。

好像有些不靈光的樣子。

“學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