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臭的氣味逐漸湧入鼻尖,何相卻是無可奈何。

眼見惡犬就要咬向那白嫩的脖頸,一聲大喝從遠處傳來。

惡犬稍頓,下一秒就被踹出去好遠。

何相睜開雙眼,看著眼前突然出現的黑影有些發懵。

自己……得救了?

張行手有些發抖,特麽的,怎麽有一隻這麽大的狗?但是現在對何相的擔心遠遠超過了恐懼,從剛才來到這橋洞,何相就一直沒動過,再加上那隻惡犬剛剛就在她身邊,不會出什麽事吧?

他沒敢多想,因為那隻惡犬晃了晃腦袋,正夾著尾巴朝著張行發出嘶吼。

張行握緊中途在便利店買的雨傘,這一刻在何相眼中,張行就像是一個黑衣劍客,持劍而立,威武不屈,在她心中刻下了難以磨滅印記。

終於,惡犬按捺不住,率先發起進攻。

“狗東西,給你臉了!”張行怒罵,拿著雨傘戳了過去,惡犬還挺靈活,朝著一邊一閃,向著張行撲了過來。

隻見張行化傘為棍,一棒子掄了過去,打得惡犬嗷嗷叫。

可不知道是不是便利店老板坑他還是怎的,這比平常時候買貴了兩倍的雨傘,在打到惡犬身上的時候竟然發生了彎折。

惡犬吃了痛不再敢貿然進攻,可接下就發生了張行最不願意看到的一幕,同樣也是小時候揮之不去的陰影。

群狗圍攻!

惡犬召集著幾隻狗腿子一起衝了過來,張行拿著彎折的雨傘左敲一下右敲一下。

最後隻聽得一聲類似於狼嚎的聲音響起,惡犬和群狗一怔,慌忙逃竄。

張行喘著粗氣,不知道是汗水還是雨水淹過雙眼,他憤憤地抹了一把臉,突然感覺掌心一痛。

定睛一看,赫然是一道狗牙印,皮肉上翻,血流不止。

見血有些發暈,他使勁搖了搖頭,讓自己轉移注意力,因為麵前還有一隻狗。

哈士奇站在對麵警惕地看著他,張行同樣也沒放鬆警惕,緊接著一人一狗像是約好了一般齊齊往後退去。

張行餘光一瞥,竟然發現了一隻蜷縮著身子的小白貓,顯然是剛出生不久,應該還沒滿月,不知道是不是和它媽媽走丟的。

“怎麽樣?”張行扶起何相,輕輕拍了拍她的臉蛋。

慢慢地一對雙眸輕眨,張行心中微鬆,心道還好沒事。

何相看到張行,張了張嘴,最終還是沒有說出什麽。

張行自然知道一些這個之前誇下海口的小仙女此時此刻的心情,也沒有在這個問題上多加糾纏,隻是淡淡的說了句:“我們回家吧。”

不知道為什麽,在聽到回家兩個字的時候,何相眼中的淚水再也止不住,不受控製得噴湧而出,隻是她自己還在強行控製著表情。

看著她這幅模樣,張行心中強忍笑意,想要將何相背在身上,試了試卻發現高估了自己,這一弄差點把自己給磕出去。

本來何相濕著身就不舒服,這被他一晃,胸口積壓在他的背上,隻是片刻便感覺雙頰紅燙。

張行猶不自知,或許是知而不說,中途還墊了墊,剛要走出橋洞口,何相和那隻哈士奇一同出了聲。

“能不能……”

“汪汪汪!”

“怎麽了?”張行疑惑道,先是看到哈士奇叼著小白貓輕輕地放到張行麵前,伸出舌頭輕輕地舔舐著張行的雨靴。

很難想象到,這是之前與黑狗一決高下的惡犬第二。

“剛剛是她救了我,能不能……能不能帶走它。”何相在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恨不得將頭埋起來,她小仙女的麵皮可是薄得很。

張行輕笑一聲,伸出手摸了摸二哈的狗頭,一隻手將小貓摟在懷中。

“想來就來吧。”

哈士奇動作一停,充滿智慧的雙眼看了張行半響,等到他走出橋洞的時候,一瘸一拐地跟了上來。

何相在看到二哈跟上的時候,心中不由得一安。

兩人一狗一貓在暴雨中前行,一路無言,風雨交加的,也說不了什麽話……

一直來到家門口,張行才發現何相已經睡著了,將小貓輕輕地放了下來,一隻手艱難地掏出鑰匙開門。

哈士奇叼著小貓一同來到了客廳,關好門,將何相放到沙發上,緊接著就把身上的短袖脫掉,拿在手上輕輕一擰,一大片水就被擠了出來。

拿了條幹毛巾擦了擦頭發和身子,換上了幹衣服,重新恢複幹爽狀態。

這時候看到躺在沙發上的何相,他就有些犯了難,她身上也濕透了,就這樣睡一會兒不會感冒吧……

可若是自己給她擦,那勢必就要脫衣服,真得要脫衣服的話……

張行瞄了一眼那突出的部位,心中遐想連篇。

“汪!”

一聲狗叫將張行拉回現實,二哈叼著小貓放到張行麵前,張行知意趕忙用剛剛擦身子的毛巾將小貓裹住,輕輕掰開它的小嘴,發現一些乳牙,知道還沒斷奶。

將小貓放到沙發上,打開微波爐熱了一盒奶,然後對著這二哈道:“放心,它不會有事的。”

也不知道二哈是真聽懂了還是怎樣,很人性化的回了一句汪。

無奈張行還是將何相喚醒:“擦擦身子換換衣服,這樣睡會感冒的。”

“感冒……感冒就是風寒。”

“我動不了。”

“動不了?怎麽回事?”張行心中一緊,之前不會摔壞了吧,那可不行,得趕緊送去醫院!

“法力,法力極寒。”何相磕磕巴巴道。

“什麽意思?”張行滿臉不解,好像遇到了超乎知識範圍之外的事情,“我該怎麽做?”

何相小臉一紅,沉默不言。

啥意思?咋還沉默了?

“如果過一段時間能恢複的話,你就安心修養,至於衣服,我會想辦法的。”

何相依舊不語。

一陣沉寂後,何相終於說道:“摸……摸我……”

“什……什麽!”張行嚇得猛地往後一退,哈士奇正舔舐著傷口,瞪大雙眼看著這一公一母的人類。

為什麽讓我摸她?張行心中充斥著一萬種疑問。

“運轉我之前教你的功法。”

“功法?是不是那個什麽寒天訣?”

張行拿出那張紙條,接下來就懵了,他不會啊!

“默念法決,脫……脫我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