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想死?老子遂你的願!

深夜,漢京,東客站,某站台。

四男一女五個平民裝扮的年輕人一一擁抱作別,一如站台上眾多朋友分別的畫麵。沒有人知道,從現在開始,他們將分頭行動,踏上戰場。

“保重!”雷動拍了拍郎天宇的脊背。

郎天宇重重點頭,轉身大踏步登上南下的高鐵。站台上,隻剩下雷動和安靜兩個人相擁而立,沉默無言。

這次的出發是極為秘密的,秘密到所有人隻能便裝出行,身上隻攜帶了少量食品和衣物,秘密到所有人都隻能乘民用交通工具,秘密到除了他們五個人,所有相關人等都沒有出現在這座站台上。

就在當天下午,以安靜為主製定的作戰計劃,終於被總部批準實施了。但這份代號“無名”的行動計劃提出的構想實在是太過大膽了,以至於總部經過再三考慮,最終不得不下達嚴令,命令小隊便裝出發,以絕密方式開展前期準備工作。

與此同時,總部甚至準備好了四份開除四個人軍籍的命令,要是行動順利完成還好,這四份命令將會在第一時間被銷毀,就當它從來沒有出現過。但一旦事情有變,總部將在最後關頭公布這四份命令,以撇清和四名隊員的關係。

對此,雷動倒是表示理解,畢竟最近一段時間共和國迫不得已四處出擊,已經引起了絕大多數大國的不滿,更引起了許多小國的憂慮,共和國因此背上了沉重的國際輿論壓力。在這個時候。能少樹一個敵人還是少樹一個的好。再怎麽說,共和國仍然從骨子裏是一個愛好和平、講究麵子的國家。無論如何崛起、如何強勢,為國家的發展爭取到盡可能大的國際空間。還是高層考慮的首要問題和首要選擇方向。

國家利益至上!對於雷動和所有隊員而言,在這一點上,他們別無選擇。

“嘟嘟嘟嘟嘟嘟。”站台上列車準備出發的預備信號響起來。雷動緊緊抱了抱安靜,在她額頭深深一吻,抬起頭癡癡地看著那張絕美的麵孔,緩緩道:“等這一仗打完,回來我們就結婚!”

“好,我等你!”安靜重重點頭,抱了一下雷動。輕輕推他登車。

“嗚——”列車一聲長鳴,子彈頭一樣有著美妙流線造型的高鐵列車,緩緩駛出車站。安靜俏生生地站在站台上,遙望著越來越遠的列車,眼淚不爭氣地流了下來。

“等這一仗打完,回來我們就結婚!”

這句話長久回**在安靜心頭。這是一句著名的立flag的句子,一般說來,說出這句話的男人,會在不久之後的戰鬥中。光榮犧牲。但安靜知道,這句話,是雷動真正的心聲,安靜還知道。雷動這句話背後隱含的意思其實是,如果不能完成任務,我決不活著回來!

列車已經見不到影子了。站台上一下子空曠起來,昏黃的燈光從頂棚斜斜地照射下來。將安靜的影子拉的很長很長,顯得那麽孤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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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天後。

共和國西南邊境某後勤補給基地。爆發了一宗失竊大案,基地一個大型彈藥庫,堆積如山的武器彈藥,在一夜之間,被人神不知鬼不覺地搬了個幹幹淨淨,整個過程中,沒有人聽到一絲動靜,沒有人發現一絲異常!

基地司令,一位名叫王哲斌的上校魂飛魄散。自共和**隊成軍以來,九十多年的曆史上還從來沒有發生過如此規模的失竊案,這可是一場驚天大案!

不說出現這麽大的“事故”,這位上校未來的命運將會如何,單隻是這麽龐大的武器彈藥一旦流落到社會上,會給社會帶來多麽大的安全隱患?隻要一想到這一點,王哲斌就不由渾身發軟冷汗直流。

這不是丟了一隻槍丟了百八十發子彈的普通事故,規模這麽大、性質這麽嚴重的案子,無論如何是隱瞞不住的。但就在火冒三丈、手忙腳亂地布置追查,並按程序向上級報告的時候,王哲斌忽然接到了總部某位首長的電話,命令他立刻停止追查,隻需將這次失竊事件備案待查即可。

就這麽算了?

王哲斌目瞪口呆,但隨即就若有所悟,隻怕這次事件九成九將成為軍部絕密,而自己,隻不過是整個絕密事件中微不足道的一個見證者——一個其實什麽都不知道的見證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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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後,共和國與百越共和國交界的西蘭灣附近,出現了一個身材高大、麵容俊朗,長著一雙黑的發亮的發著如同寶石般光彩的眼睛的年輕人。

西蘭灣是共和國漫長海岸線西南端的起點。從這裏開始,這位年輕人沿著海邊,一路向東向北,一刻不停的前進。

這個年輕人的前進路線非常奇怪,他一直沿著海邊,在距離海水不到十米遠的地方前進,無論是金色的美麗海灘,還是崎嶇的海邊懸崖,這個年輕人總是保持著與海水最接近的距離,幾乎是直線前行。

而他的前進速度,簡直令人吃驚。也不見他怎麽做勢奔跑,跟不見他發力前衝,但就在和常人幾乎無異的動作中,他的身影總是一閃而逝,在不知不覺中就不見了蹤影。

如果有人注意到的話,他一定會為這個年輕人的速度感到不可思議。隻可惜,過快的速度反而使他在一個地方出現的時間極短。幾乎完全無法引起人們的注意。而漫長的海岸線,連綿不絕的海灘總是被起伏變化的地形所隔絕。者更為年輕人的行動提供了絕佳的掩護。

而每隔不到一個小時,大約前進100公裏左右後。這個年輕人總是會停下腳步,尋找一個偏僻的角落,安靜地坐下來休息幾分鍾。

在這幾分鍾時間裏,從陸地到海麵,從海灘到山崖,總會出現駭人的情景。方圓數十公裏的區域內,天空被濃密的烏雲徹底遮蔽起來,在黑沉沉如同直接壓在人心頭的烏雲中間,密密麻麻的閃電。像一條條火蛇一樣從天而降,轟隆隆連綿不絕的雷聲,如同來自天庭的戰鼓一般,敲得人心頭發寒。

風雲雷電交加,帶來無窮無盡的威壓,在這樣的天地之威麵前,別說是人,就算是海邊的鳥獸蟲魚,都不敢有任何動作。隻能戰戰兢兢地縮在原地,渾身簌簌發抖,仿佛等待上天判決懲罰的囚犯。

一開始,還是單純的烏雲雷電。時間不長,在年輕人停留期間,周圍的天象就發生了變化。雷電似乎小了下去。但在越發濃密、幾乎已經變成沉重的鉛塊的烏雲中,開始降下漫天陰慘慘、卻又似乎能將整個天地燒成灰燼的大火!與此同時。那種令人發寒、不敢稍有異動的天地威壓,變得越來越重。越來越強烈,讓人幾乎感覺到末世即將來臨。

這樣的異象,就這樣隨著年輕人向東向北,一路接連不斷。許多人都在驚呼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甚至就連國家氣象台都忍不住發布了對相關地區的雷電預警。

而看到好事者在雷電範圍之外拍攝的照片後,不少人逗逼地大聲問道:“是哪位道友在此渡劫?”

這些人的話,當然隻是玩笑,但他們絕對想不到,這就是有人在渡劫——準確地說,是有人在可以引發天劫。

這個人當然就是雷動。

在走出怒龍大隊大門的時候,雷動的修為已經迅速恢複到金丹巔峰。隨即,他在西蘭灣邊第一次休息的時候,動用靈氣猛烈衝擊金丹,引發了聲勢浩大的雷劫,再一次碎丹成嬰。

在之後的路程中,每到休息的時刻,他就一邊小心翼翼地放開自身的氣息,一邊腦海中不停觀想怒龍大隊地下基地大門處那條威武的金龍,將自己的氣息泄露到虛空之外,徹底溝通個天地。而每一次,他都能偶成功地再度引發一次雷劫。

由於在聖帝光明島已經度過一次,對付起這種雷劫來簡直輕鬆裕如,甚至他都可以利用雷劫中蘊含的強大天地力量,進一步淬煉自身。

隨後,一路行來,他的修為像是飆升的洪水一般不停上漲,在短短一天之內,就從元嬰初成提升到元嬰巔峰,在當天晚上就引發了突破元嬰進入大乘期的火劫。

在渡劫過程中,那從天而降的包含陰陽兩種截然不同屬性的天火,直接鑽進雷動的體內,焚燒著他的身體,焚燒著他的靈魂,焚燒著他的神識,在幾乎要死過去的痛苦中,雷動的身體越發強悍,神識變得更加凝練。

更重要的是,在屢次渡劫的過程中,就像老神棍師父說的那樣,雷動深深體會到了降臨在身上的天劫中,不但包含天地靈氣,更有意思說不出性質的死氣,這死氣若有若無卻又幾乎無孔不入,就像催化劑一般,將天界的威力幾乎呈幾何級數往上翻倍,有好幾次,雷動都險些被這爆炸性爆發的威力搞得神魂俱滅。但每到危險時刻,混沌決就會自動急速運轉起來,將這些死氣一掃而空,並迅速變成最純淨的天地之力,融入到雷動體內,讓他的身體得到另一番淬煉。

在度過危機之後,經過靜下心來仔細體悟,雷動忽然覺得,這一絲死氣,竟然在本質上和聖帝光明島上最後一波從天而降的攻擊極為相似,與伽列爾·山姆那個鳥人身上發出來的白光也大體相同!

這個發現,讓雷動又驚又喜。驚的是曾經的天地大劫以及天劫發生的變化,恐怕根源就在這裏,喜的是,有了對這一絲死氣的分析,不久的將來對付伽列爾·山姆的時候,將會更加有把握。

更讓雷動驚喜的是,不知道為什麽,別的修道者在突破的時候,都隻能引發一次天劫,而自己隻要觀想那條金龍,就能夠將氣息泄露到虛空中去,隨即就會有天劫很快降臨。這考驗、折磨修真者的天劫,簡直就像自己養的一條寵物,召之即來,揮之即去。

就在這一道道天劫的磨練下,雷動感覺自己的修為變得更加穩固,境界在不斷提升。

現在每一次迎接天劫,雷動都覺得簡直像在享受一次痛快淋漓的按摩,體內的經脈已經完全消失,龐大到難以想象的天地靈力在體內毫無滯澀地飛快運轉著,那原本隻有孩童大小的元嬰,已經漲到幾乎和自己差不多大小,一張小臉的樣子和表情也幾乎和自己一模一樣——除了總是帶著那麽一絲壞笑之外。

而現在,雷動甚至有了一種全新的感覺,好像自己的身體和神識已經遠遠淩駕於這個世界之上,飄飄欲仙,仿佛隨時都有可能破空而去,跨入另外一個世界。而自己的力量,已經強大到可以移山填海,揮手間即可天地變色。

“這種感覺,就是神仙的感覺嗎?”雷動暗暗想到,如果不是天靈鎖的阻擋,讓自己無法發揮出全部力量,是不是自己已經能夠在整個世界頂端呼風喚雨了?

時間過去了整整三十個小時,雷動已經沿著海邊推進了3000多公裏。就在一個不知名的海灣,當雷動再次放開氣息,召喚天劫的時候,深海處,忽然傳來一聲震天動地的怒吼。

雷動笑了,他知道,自己的目的已經達到。

隨即,雷動臉上的笑意一閃而逝,取而代之的,是無盡的狠辣和淩厲:去你媽的鳥人,去你媽的iws,老子來了!

你不是想死嗎?老子就遂你的願,你iws上下幾萬人,能活下來一個,能剩下一隻雞、一條狗,老子從此不再姓雷,老子跟你姓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