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六章 屍骨無存

“是,宮主。”井蓉婖躬身一禮,便蓮步輕移,緩緩飛上了擂台。

危紫雨沒想到上場的竟真是這個修為最差的女弟子,心中反倒謹慎起來。他看出井蓉婖是純火靈根,想必是在火係功法上有獨到的造詣,甚至很可能有極厲害的火係法寶。

“計飛揚,你去吧。”危紫雨頭也不回地說道。

“弟子遵命。”一個宛若玉樹臨風般瀟灑飄逸的青年,飛身上了擂台。

計飛揚上下打量了井蓉婖一眼,微笑著說道:“井師妹想必不是勾陳宮的人吧?不如改投我們火神門如何?我們這可都是男人,井師妹肯定會喜歡的。”

井蓉婖聽了這話絲毫沒有動氣,隻是靜靜地看著計飛揚。

台下那八名勾陳宮弟子,卻打了寒顫,她們想起了樂靜楓昨天也是這麽侮辱井蓉婖,而井蓉婖也是像現在這般平靜,然後一招殺了樂靜楓。

現在,舊事就要重演了嗎?

“師兄小心,如果不敵,你要盡早認輸,以免送了性命。”井蓉婖輕輕說道。

計飛揚的眼皮豁地一跳,他本想激怒井蓉婖,好一招取勝。沒想到的是,井蓉婖根本沒有生氣,隻是露出了鋒利的殺機。

“哼!”

計飛揚一聲冷笑,手中忽然多了一柄黑刀。真元灌注之下,黑刀散發出一片森寒的濃霧,眨眼之間,便籠罩了擂台。這一刻,兩人的身影已經不見,隻剩下一片刺骨的冰寒濃霧。

“刷!”

黑刀驟然劈出!這一刀凝聚了他的全部的精氣神,刀在嗚嗚的怪響聲之中,拖曳著二十丈長的黑色刀芒,挾著一往無前的慘烈氣勢撕破了虛空。

這一擊,乃是計飛揚的全力一擊,絲毫不留後手。他敏銳地感覺到了井蓉婖的危險,他有種直覺,如果自己不能一刀殺死井蓉婖,那麽死的就是自己。所以,他拚盡全力劈出了這一刀,這一刀發出之後,不是井蓉婖死,就是他自己死!

“呼!”

迷霧中仿佛有一股灼人的熱浪溢出,和那刺骨的森寒撞擊在一起,“啊——”一聲尖厲的慘叫,迷霧隨後消失,擂台上的計飛揚已經不見了,隻留下滿台的炙熱殘留在空中,還有那好似動也沒動過的——井蓉婖。

所有化神期弟子都驚呆了,計飛揚竟然屍骨無存,就這麽消失了,像空氣一樣消失的無影無蹤。

井蓉婖絲毫不理會眾人震撼的表情,飛身回到了金雨身邊站好,閉目不語。

金萬鵬在計飛揚侮辱井蓉婖的時候,就接到金雨的傳音,說待會井蓉婖殺了計飛揚之後,要提防危紫雨忽然出手傷害井蓉婖。

可是,金萬鵬做好了隨時出手的準備,危紫雨卻沒有絲毫動手的意思。仿佛死的那個是勾陳宮的弟子,活著的才是火神門的弟子。眼看井蓉婖無驚無險地回到身邊,金萬鵬便也放鬆下來。

金雨卻極其敏銳地捕捉到了,危紫雨眼中的一抹貪婪。他看向井蓉婖的目光,竟然不是憤怒,而是極度的貪婪。仿佛他麵對的是一個絕世珍寶,有些挪不動腿,移不開眼睛的感覺。“糟糕,他也看出來了。”金雨心中暗道。

月映竹終於明白,為什麽井蓉婖能在萬蝠洞呆三個月卻安然無恙,為什麽吸血妖蝠不敢攻擊井蓉婖了。因為井蓉婖有一種極厲害的天火,任何靠近的吸血妖蝠,都將化成飛灰。

可是,月映竹卻心頭一片陰霾,她又想到了,井蓉婖師傅的屍骨無存,和眼前這計飛揚的屍骨無存,是多麽的相像啊。難道她殺了自己師父?如果真是她殺了自己師父,那又是為了什麽?

可月映竹又一轉念,也許井蓉婖隻是將師父的遺骨化成灰了吧。也許是對抗吸血妖蝠的時候誤傷了呢?一不小心將師父的遺骨化成灰,也是可能的。現在勾陳宮衰落之際,萬不可吹毛求疵,誤了複興大事。想罷,月映竹心澄如鏡,再沒絲毫漣漪。

“咳咳。”率先打破沉默的,竟然是危紫雨,“這一場,是我們輸了。下麵進行第三場比試吧。”

危紫雨的聲音透著一絲喜悅,怎麽也掩蓋不住。相比他心中那即將炸開胸膛的狂喜,他能掩蓋到這個程度已經不錯了。這還是他大乘的修為才能壓住,稍差一點就能高興的跳起來,直接衝向井蓉婖。

危紫雨也很想這麽做。但他知道現在不是時候。首先,荒古秘境開啟在即,如果現在搶奪井蓉婖,那很容易陷入死戰。金萬鵬絕不是輕易能解決的,即便是三個大乘圍攻,都至少要死掉兩個,才有可能殺掉金萬鵬。

而在這關鍵時刻,完全沒有必要。可以拖到秘境關閉之後,將大乘期需要的天材地寶拿到手,等金萬鵬走了,自己再回來帶走井蓉婖。到那時候,自己的實力突飛猛進,殺金萬鵬就像捏死一隻螞蟻般輕鬆了。

所以,危紫雨現在成了最著急秘境開啟的人了。

月映竹一看危紫雨沒有追究井蓉婖殺計飛揚的事情,心頭並沒有絲毫鬆懈,她知道這世界上就是強者說了算,殺了他門下弟子,反而什麽事情沒有,這怎麽可能?想必是要等秘境關閉之後,再一並算總賬吧。想罷,便也暫時拋開擔憂,對金雨說道:“文秋月,你去比這一場。”

金雨恭敬地一禮,“是,宮主。”然後,飛上了擂台。

危紫雨掃了金雨一眼,漫不經心地說道:“丁凡希,你是我門下最強的化神期弟子,希望你別再讓我失望,去吧。”

“是,弟子遵命。”一個濃眉大眼,麵目極為粗豪的漢子,飛身上了擂台。

隻見他**出來的膚色,猶如黃銅一般,充滿著一種金屬的味道,上麵條條青筋,充滿了力量,似乎隨時能夠迸發出億萬斤之力。最讓金雨留意的是,此人行走之間,每行出一步,擂台就晃動一下,像是有一頭怪獸在地麵上奔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