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七十三章 永夜人之殤
果果走進功德殿，再次露出驚愕之色。
這裏哪有什麽宮殿，放眼所見，隻有一片雲霧繚繞，氤氳飄渺如同幻境。其中若隱若現的，是一條紫色的小路，由九十九塊玉石鋪就，每一塊都有百丈見方，連接起來足有萬丈長，似乎是願力凝聚而成，散發著莫名的安定祥和。
路的盡頭，卻是一個無上願力凝成的，永恒空間之門。
很顯然，隻要走到了路的盡頭，功德圓滿，成就凡佛，就可以從那道空間之門，離開佛界。
一步邁出，踏上了第一塊願力玉石，果果陡然眼前一亮。周圍百丈範圍內，泛起無盡願力之光，將他籠罩其中。而這光芒中，隱隱傳來清心梵唱，讓他心情為之一靜，甚至希望時間就此停止，讓這一切變成永恒。
“你為何修功德？”
一個浩瀚的大道之音，從那四麵八方的願力之光中透出，好似直接滲透進果果的骨髓中，敲打著他身上每一粒微塵。
果果目光一凝，想了一下，才緩緩道：“自來娑婆無量苦，死生總作輪回主。百千萬劫多磨難，除非承此功德善。”
“善。”話音落處，果果的麵前，出現了一枚巴掌大的玉牌，上麵寫著功德兩個字。這聲音繼續道：“這是你的功德玉牌，不但可以記錄你的功德，還可以作為傳送符使用。他可以讓你在任何一個界麵，直接傳送到功德殿來。”
果果伸手將玉牌握在手中，心中暗道，這倒是個保命法寶，遇到危險可以直接逃回功德殿。可他念頭才落，那聲音便道：
“如果你用他來逃命，每次都要消耗兩百點大功德。”
果果嚇了一跳，立刻打消了這個念頭。開玩笑，兩百點大功德，是那麽容易賺的嗎？但他立刻又問道：“我的九十九具分身，都晉級成菩薩境，需要多少功德？”
“善哉，每一具分身，都需要百點大功德。而且，分身的晉級，不同於本尊飛升，你隻有回到功德殿中，才能讓你的分身晉級。”
果果暗自咂舌，他九十九具分身，就需要九千九百點大功德。看來讓所有分身晉級，不是個簡單的事情。
“那請問前輩，哪個界麵最容易獲得大功德？”果果再問。
“當然是高級位麵中，一些造界者已經隕落、或者放棄的無主界麵。那裏大多規則不全，整個界麵的眾生，甚至在殺戮中麵臨滅絕。你如果能讓一界修複，那你獲得的功德，足夠你所有分身全部晉級，你立刻就可以成就凡佛。”
果果心中苦笑，修複一界，這是佛才能做到的事情吧？他略一凝思，便毅然道：“我先不去高級界麵，因為我有些心願未了，我要去仙界。”
“善。送你去仙界。”
話音剛落，果果的六識陡然封閉，一道恐怖的傳送之力，將他包裹其中，下一個瞬間，他的身軀便消失在功德殿中。
……
等他再睜開眼睛時，已經站在仙界的虛空。
他立刻將神識延展開來。恐怖的神識，瞬間便籠罩整個仙界。無論是大天域，還是小天域，甚至是虛空中趕路的仙人，他都一覽無遺。
這一刻，果果心中感慨不已。
當初離開仙界的時候，他還是羅漢境巔峰。即便他已經站在仙界之巔，也萬萬不可能，放出神識覆蓋一個大天域，更別說籠罩整個仙界。
在佛界的時候，他麵對的都是頂級大能，總是感覺自己很渺小。可到了仙界，他立刻就察覺到，這仙界好像小了無數倍。他現在就像一條萬裏巨龍，麵對著一個水缸，無論如何，都容不下他了。
好在他也沒想在這裏呆多久。
仔細搜索了一番之後，沒有發現阿醜的蹤跡。想必是已經去了神界。而且那些熟悉的故人，大多已經不在。這些人如果不是隕落，那就一定是飛升神界了。
再仔細搜索永夜會，果果眉峰漸漸豎起，麵帶殺機。
現在的永夜會，居然成為整個仙界最大的勢力，沒有之一。永夜戰士的數量，已經超過百萬。而且，幾乎仙界的所有宗門，都被永夜戰士控製，全部成了永夜人的傀儡。
“百萬永夜戰士，嘿嘿。好大的手筆。隻是永夜人，萬萬沒想到我會回來吧？”
果果冷笑一聲，旋即一步踏出，便到了何童天的上空。
這裏是他戰鬥過的地方。當年被毀滅的玉鼎會，如今已經更加鼎盛。當然還是牢牢地掌控在永夜會手中。畢竟這裏有通往低級位麵的下行通道。永夜人沒法不重視這個地方。
即便果果再收斂，也無法掩蓋那種絕世強者的氣息。更何況，他還沒有刻意收斂。這一降臨，立刻讓整個何童天的仙人，都感覺到一陣恐怖的戰栗，紛紛驚悚地抬頭仰望，看看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
果果沒有理會任何人，他的神識直接透過那個下行通道，鎖定了永夜星！
一道強大的願力，瞬間包裹了整個永夜星，然後，一個莊嚴的聲音，響徹整個永夜星的虛空：“讓所有的永夜戰士，都恢複自己的記憶。”
下一個瞬間，永夜星上的無數永夜戰士，全部陷入呆滯之中。
但沒過三個呼吸，不知道是哪個永夜戰士，率先一聲大喊：“殺！”
整個永夜星瞬間大亂，那些恢複記憶的永夜戰士，開始瘋狂攻擊原生永夜人。尤其是永夜君主的宮殿中，本來溫順如貓的永夜戰士，瞬間變得煞氣騰騰。永夜君主不過是一個沒有修為的凡人，那禁得住如此萬眾一心的仙人攻擊，直接連逃走的機會都沒有，便化成了一片飛灰。
果果收回了神識，他知道永夜人徹底完了。
在他收回神識的同時，那下行通道瞬間崩潰。
旋即，果果又放出一道更加強大的願力，將整個仙界覆蓋。然後，一個莊嚴的聲音，響徹整個仙界虛空：
“讓所有的永夜戰士，都恢複自己的記憶。讓所有人的靈魂印記消失。”
………